第8章 你们同时带回了两个传说
当银发猎魔人带着这支奇特的队伍穿过城门时，整座城堡顿时沸腾起来。
凯特琳夫人提着裙摆小跑而来，颤抖的双手捧起罗柏的脸。
“七神保佑，我的孩子...”
她灰蓝色的眼眸中泛起泪光，仔细检查着儿子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我没事，母亲。”
罗柏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
艾德公爵大步流星地走来，向杰洛特微微颔首致意后，径直走向担架上的冰原狼。
北境守护者的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头银白色的巨兽即使奄奄一息，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
鲁温学士抱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检查狼王伤口时眉头紧锁：“这些剑伤都不致命...真正造成重创的是某种烈焰爆发导致的灼伤撕裂。”
老学士意味深长地看了杰洛特一眼。
罗柏趁机向父亲低语，当听到那些超自然力量的描述时，艾德震惊地微微张嘴，灰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围观的城民越来越多，对着迟迟不肯离去的灰狼议论纷纷。
直到杰洛特上前驱赶，令人惊异的是，狼群竟顺从地退入狼林方向的雪原。
艾德与鲁温对视交换眼神。
这场景像极了史塔克古籍中记载的“狼灵”。
“你做得比我想象的更好。”艾德重重拍了拍杰洛特的肩膀，“不仅保护了罗柏安全，还捕获了这头意义非凡的巨兽。春季的比武大会上，我将亲自为你授勋。”
杰洛特微微欠身：“职责所在。它还能救活吗？”
“狼吻的伤很重，但内脏无碍。”鲁温学士回首答道，一边指挥侍从将冰原狼小心地抬往兽圈，“应该能活下来。”
珊莎提着裙摆来到罗柏身边，“哥哥，你们竟然捕获了冰原狼！”
罗柏摇摇头指向杰洛特。
“我们只是协助，真正击败狼王的功劳属于他。”
他刻意避开了那些超自然的细节，杰洛特对这份维护报以微不可察的颔首。
艾莉亚钻到杰洛特身边，小手好奇地抚摸着臂铠上的爪痕。
“你真的一个人打败了它？”
小姑娘仰着脸，灰眸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猎魔人蹲下身，将艾莉亚轻轻抱起：“真正的胜利属于每一个并肩作战的同伴，你的兄长们，还有那些勇敢的冬狼团战士。”
艾德环视四周越聚越多的人群，沉声道：“先回主堡吧，这些故事不该在风雪中讲述。”
主堡大厅内，火焰在古老的石墙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罗柏、琼恩和席恩争先恐后地描述着林中的遭遇，杰洛特偶尔插入几句简短的补充。
当最后一个细节交代完毕，猎魔人躬身告退
沉默笼罩着大厅，直到艾德打破寂静：“罗柏...你认为杰洛特施展的那种力量是魔法么？”
罗柏回忆起那道从杰洛特掌心迸发的炽白光芒，将扑来的巨狼击退数米之远，回道：“除了魔法，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解释那个。”
“传闻白狼的母亲来自阴影之地，是位女术士。”琼恩低声说道。
罗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鲁温学士说过，我们家族的血脉中沉睡着古老的力量。也许杰洛特唤醒了它...，这也是我坚持带回那头冰原狼的原因。
即便我们无法觉醒法术，但古籍明确记载的狼灵能力——”
“狼灵...”艾德轻声呢喃，粗糙的指腹抚过家徽上冰原狼的纹路，声音里透着久违的敬畏。
“自‘筑城者’布兰登之后，已经非常久未有真正的狼灵现世。”他缓缓抬头，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而今日，你们同时带回了两个传说。”
凯特琳夫人紧了紧披肩，谨慎地说：“古籍记载狼灵能与冰原狼共享感官，甚至操控其行动。但那终究只是——”
“千年前的传说？”
席恩突然嗤笑出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得了吧，杰洛特那点把戏算什么？我在派克城见过的缚影士——”
琼恩冷冷截断他的话，“你见过缚影士让群狼俯首听命吗？那些狼不是被驯服的狗，席恩。它们每一头都能轻易咬断你的喉咙。”
罗柏将手搭在琼恩肩头，转向父亲郑重道：“我亲眼所见，那是货真价实的超凡之力，威力惊人。”
艾德的手指轻叩主座扶手，沉闷的声响在大厅中回荡。
“我已经承诺在春季比武大会上封他为实领骑士。”他站起身，斗篷扫过石阶，“此事的议论到此为止，你们经历了一夜恶战，都去休息吧。”
……
杰洛特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用冷水洗去身上的血污后，他几乎是栽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拉开就沉入梦乡。
而在城堡另一端，琼恩返回自己的住处后，激动得睡不着，胸口激荡着难以平复的情绪。
我获得了荣耀！
仅仅跟随杰洛特的第一天，自己就经历了足以载入歌谣的冒险。
罗柏躺在床榻上，眼前不断闪回昨夜战斗的画面。
杰洛特指尖迸发的法印光芒，精准致命的剑术，这个银发男人身上似乎总是环绕着传奇色彩。
“幸好他是史塔克的族人。”他暗自庆幸，同时无法抑制地想象——
如果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力量……
在杰洛特几人在沉睡同时，他们的英勇事迹如同野火般在临冬城蔓延。厨房的帮工、马厩的侍从、城墙的守卫，所有人都在谈论那个能号令狼群的银发战士。
当冬狼团重返狼林收敛遗体时，发现了令人震撼的景象。
撤退路线上散布着三十多具狼尸，每一处都记录着那场惊心动魄的突围，见证着这支小队如何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杰洛特脸上。
他猛地惊醒，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还躺在凯尔莫罕的硬板床上。
简单披上外袍，他径直前往兽圈。
杰洛特走近时，发现艾莉亚已经蹲在笼前，她踮起脚尖，小手正颤巍巍地穿过木栏，指尖距离狼王的鼻尖只有寸许。
“别怕，”她模仿着杰洛特低沉的语调，“我是朋友。”
“它通常会把这么做的家伙手指咬掉。”杰洛特的声音惊得艾莉亚一个激灵。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女孩拍着胸口抱怨。
笼中突然传来低吼，冰原狼的琥珀色瞳孔缩成细线，森白獠牙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退后！”
杰洛特眼疾手快地拽住艾莉亚的后领，将她往后拉开。
几乎在同一瞬间，狼王庞大的身躯重重撞上铁栏，利齿与金属碰撞迸溅出刺目的火星。
艾莉亚的小脸霎时惨白。
“它...它讨厌我。”女孩的声音微微发抖。
杰洛特单膝跪地，手指轻点女孩的眉心：“不是讨厌，是未被驯服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