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章 历练(二十六) )
陈梦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徐春梅的床帘看她醒来没,可是掀开后她看到的是徐春梅安稳的睡颜,她昨晚收到夜灯就睡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的。
“吃饭不?”
李雪刷着牙口齿不清的走过来,看到她的姿势眼睛都睁大了:“你们和好了?”
她收回手轻摇头:“还没,但是快了。”
昨晚她可是兴奋了许久才睡着的,可能是因为想到太多单只做梦到她们和好,她坐在徐春梅的床铺上和她一起完成小组作业。
“吃饭吧。”
看寝室大家睡的那么沉,等她们睡醒那会儿,食堂人都多的人挤人。
两人刷了牙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开门,担心关门声会吵醒大家,只是把门掩上。
徐春梅醒来下床上厕所出来,发现自己桌上有打包好的饭,那包装一看就是食堂买的,她偏头就是带着耳机看电视吃饭的陈梦婷。
旁边还有吃完了没收拾,李雪留下的饭盒,寝室一般就这两起的最早,不管晚上睡的有多晚,都是寝室起的最早的那一批。
本来她下床上完厕所就准备继续睡的,饿了就吃面包,但是现在她轻声拉开椅子坐下,打开包装吃饭。
买的是她最喜欢的冒菜,她搅拌的几下,就连里面的配菜都是她喜欢的,而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的只有陈梦婷,因为只有她跟自己一起吃饭的次数多。
她心里暖洋洋的,跟陈梦婷冷战的这一个星期,她觉得两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陈梦婷会有意的避开自己,她知道这是她觉得尴尬,所以后面几天大家叫她一起去食堂,她都拒绝了。
她等大家都走了才收拾下楼买饭,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多少有点孤单,尤其是她都习惯了和陈梦婷一起,所以阿姨问在不在食堂吃,她都拒绝了,寝室一个人比在食堂好多了。
饭有点儿冷了,可她心里是暖的,她透过镜子偷看陈梦婷,看到她被电视逗笑的笑脸,也跟着一起笑。
陈梦婷一直在注意身后徐春梅的动静,看到她坐下吃饭还特意把音量关小,就是为了方便她观察。
其实好事有一点尴尬的,这要是以前她早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等她一起吃饭了,但是现在她莫名有点心虚,万一她还是有点抵触心理呐?
吃饭也是,宁愿多花钱买回寝室吃饭,也不愿意跟她们一起,她故意躲着自己,明明自己担心她跟自己坐在对面,会不舒服特意避开了。
这次她不会再莽撞了,她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尽量不插手徐春梅打游戏了,她愿意打就打,她尊重她的自由。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缓和,还是老样子,叫她吃饭还是拒绝,明明她那么期许的注视下,她还是拒绝了。
她失落的跟着李玉连她们一起去食堂了,其实她想留下来让她们帮忙带的,可她觉得徐春梅不愿意和她们一起,就是因为自己,那自己留下来,她恐怕连床都不下来,那时候对于她们和好没有任何帮助。
之后的时间里她有意的在她床铺下来回溜达,但无济于事,她一没有什么反应。
但还好她不气馁,情侣吵架和好后也会有尴尬期,她们也是一样的,这反而说明她们的关系更不一般。
第二天她还是照常给她带饭,但这次她没有下来,直到饭彻底冷了也没有下来,她也不敢去掀开她的床帘质问,她担心给她们本就没有修复的感情,重重一击。
可她要是知道她不是不想下来吃饭,也不是故意不理她。
她只是不能下来!
星期一她们没有早八可以多睡会儿,直到8点34才开始有人下床洗漱,女生寝室8个人,都下床一起会拥挤,所以李玉连和徐春梅都是最后下床,避开高峰期。
但是今天都到9点12了,徐春梅还是没有动静,就算她们都有存粮不用去食堂买早餐,耽误时间,但是这个时间也不早了。
她担心是因为自己,徐春梅才不愿意下来,她给李雪使了个眼神出去了,为了证明自己出去她还特意大声说话:“我过去看看曾婷婷起来没。”
李雪走过来站在徐春梅的床铺下喊:“春梅,要迟到了。”
但是没有回应,她把耳朵贴过去没有听见一点声响。
徐春梅在她们寝室虽然和善,除了不爱说话但是挺热心的,可是她们中除了陈梦婷敢掀她的床帘,就没人敢动这个手。
毕竟徐春梅就跟陈梦婷关系亲近一点,但有时候陈梦婷掀她的床帘也会皱眉不耐烦,也就陈梦婷脸皮厚不管不顾的凑上去,徐春梅的冷脸她们还是害怕的,就她贴着人家的脖子一通乱蹭。
硬是把人哄高兴了,徐春梅脸也不冷了,还笑嘻嘻的。
但徐春梅不说话她们还是不敢怎么样的,徐春梅给她们的印象就是脸热心冷的那种,只有陈梦婷才能跟飞蛾扑火一样,啥也不管的冲上去。
她回头向肖媛媛发出求救信号,但是那个人故意避开了自己的眼神,她只能硬着头皮再喊一声:“春梅,真的要迟到了。”
还是没有反应,她放弃了,作为室友她的交情只能坚持她到这一步了,多的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跟徐春梅的交往算是寝室了最少的了。
陈梦婷回来看到徐春梅还没下来,心里别提有多失落了,怎么没缓和反而更僵硬了。
她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透过镜子面露不甘的看上去。
直到9点30了也还是没有动静,她担心是不是昨天她没吃晚上,这几天她也不知道瞎忙啥,一天到晚都不下来吃饭。
她小心的爬上去想看看她是不是不舒服。
就在她准备掀开徐春梅的床帘时,一个停顿给自己打气。
身后的李雪被她吓了一跳,给自己顺气,她在陈梦婷背后护着她,免得一掀开发现徐春梅冷着一张脸。
被吓的激灵摔下来。就在陈梦婷的手已经掀开一个角,周围的画面突然开始扭曲。
文祁回头一看徐春梅抱着头缩在角落,身体不停的抖动,她还是在抗拒那天发生的一切。
扭曲的画面里,他看到了陈梦婷失去血色的一张脸,松手掉下去,还不是后面有李雪她们扶着,一天她们寝室要出现不少伤患。
尖叫声从画面的那一头传到这边,起此彼伏的呐喊声刺激的徐春梅更加用力的抱着头。
恨不得把头藏进身体,无奈他只能给她贴上一张黄符,如若不然她这样子会影响上下两层。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因为画面那头出现了一只面露凶狠的黄色大狗。
它张着嘴流着口水冲陈梦婷她们撕咬,一开始只是惊吓的尖叫声,变成了恐惧害怕的凄惨声。
他现如今的耳力比以往精进些,他可以准确的听见肉体被撕裂的声音。
砰的一声闷响,布料在剧烈的拉扯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是身体被撕裂的信号。
啊——“陈梦婷是跑的最快的那一个,可是她们寝室的门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了。
她使劲拍门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体型偌大的浑身发黄的大狗冲过来。
她突然尖叫起来,那声音如同鹰爪撕裂绢帛,尖锐又刺耳。
她的双眼瞪大,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那是被痛苦折磨到无助的呼喊。
撕心裂肺的伤痛呻吟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更加明显,仿佛是无数锋利的刀片在割裂着心灵。
他没经历过这种画面,血腥暴力他感觉一股恶心想要吐出来,他弯腰捂着嘴强制压下去想要吐出来的欲望。
相反这边她听见了徐春梅狠厉恶毒的奸笑声,她抱着头一开始只是害怕的颤抖,变成忍不住笑的抖动。
那怕她没有抬头,文祁也能想象到她脸上的笑容,她慢慢的抬起头望向自己。
她的微笑看起来十分诡异,有一种掩藏不住的险恶,让人不寒而栗。
文祁知道不能让她这么下去,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合十犯了错不知悔改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徐春梅,于农历丁丑年出生,属牛,牛火命,亥时出生,西南人士。”
他说完这话在她阴狠恐怖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丝愧疚和解脱。
他沉静的点香在西南方向插上,他目光温柔的看向她的开口:“去吧。”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徐春梅的身体开始虚幻减轻,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温和解脱。
“你说。”
“我想留在那条路上,那怕只是永久的徘徊不得善了。”
“我不想去赌下一个人生,万一还是一样的那,有一次这样的人生就够了。”
他的眼神宛如静谧的湖水,深邃而明亮,满溢出温柔与怜爱,让人们感到宁静与安心。
他轻声开口:“可以。”
说完这一句话徐春梅终于露出真心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真正觉得高兴的。
她的身体变成一缕青烟,这时床帘被夜风吹开,门也被打开。
徐春梅随着夜风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的世界。
文祁跟着走出去看着她飘向月光,却靠近的那一刻消散,这世间再也没有徐春梅这个人的痕迹。
在这宁静的夜晚,月光清冷而明亮,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穿透我的灵魂。
月光清冷,把山川、河流、森林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幽蓝之中,让人感到神秘而不可触及。
他回到寝室床沿边坐下,捂着脸平复自己被扰乱起伏跌宕的内心。
徐春梅走了,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没有恐怖凄惨的尖叫声,也没有血腥暴力的撕裂声。
一切都回归于平静,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银色的月光清冷而纯净,如同一面镜子反射出我的内心世界,让我在这静谧的夜晚里得以审视自己的灵魂。
内心平稳下来,他起身离开这里,明天早上再走不知道会碰上多少学生,他还没忘被一群女学生挤在电梯角落,一动不敢动。
他把寝室他们来过的痕迹抹去,把窗户关上,万一起大风,这里面的床铺都得被摧残。
他打开门小心翼翼的关上,走到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到了他走进去,按下1楼。
林戴估计是回去了,他不确实林戴是不是生气,他现在还能想起林戴那时的眼神。
那眼神冰冷而深邃,仿佛来自深渊的恐怖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他打了个冷颤,在徐春梅旁边待着他都没感觉到冷,但现在冷的他发抖。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转角没有看到一楼大门。
他往前走着抬头看见上面的门牌号“1202”。
他回到了12楼!
可徐春梅不是都已经离开了吗?他解愿成功了呀?
为什么不能离开?
心里的恐惧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却让人心惊胆颤,它潜伏在心灵的深处,时不时地探出头来,让人瑟瑟发抖。
他不相信自己解愿会留有失误,他拿起红烛点燃,在红烛的照亮下重新来到电梯口。
可是这次无论他怎么按电梯,电梯都不上来。
他转身走向楼道口,电梯坐不了他就走楼梯。
他一层一层的往下,越往下他感觉背后一阵冰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接近。
他不敢回头,脑中闪过各种恐怖的念头。
恐惧感像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紧紧束缚住他的喉咙,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踏上第五层的楼梯,突然整个楼层响起了恐怖如斯的尖叫声。
凄厉的叫声震荡在空气中,如同厉鬼的呼啸,令人惊恐万状。
他感觉自己的耳膜要被穿破,他捂着耳朵蹲下,那一刹那,震耳欲聋的凄厉的尖叫声如海浪扑面而来,宛如无数尖锐的针尖刺入耳膜,全身仿佛被撕裂一般,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与混乱。
他手上的红烛火焰也熄灭了,整个楼道只剩铺天盖地无尽的黑色。
他知道这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他离开,一旦他靠近一楼就会有很多恐惧的东西,在前面等着他。
只要他出现就会冲他发起攻击,无法他只能起身快速的回到12楼。
身后的巨大的声响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不停地咆哮着,仿佛要追上他的步伐,将一切吞噬。
那声音穿透耳膜,直击心灵,让人无法忍受。
直到他一口气跑上9楼那声响才消失,他不行从楼道口走出去,他以为自己会看到9楼的门牌号。
但一切都是他在痴心妄想,既然那东西不打算让他离开,那他就只能在任何地点回到12楼。
就连他刚他踏出来面前的寝室就是“1202。”
他推开寝室门,原本以为里面会有什么恐怖的画面,但是什么也没有,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关上的窗口,被打开了。
他爬上床缩在角落,他坐在黑暗的房间角落,身体颤抖着,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无边无际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速,呼吸也变得短促。
“你不去帮他吗?”徐文翰现在她旁边,今晚的天气闷热,是要下雨的迹象。
他手握一把古色古香的扇子,每一次轻挥都带着丝丝清风,宛如诗人挥洒墨香。
林戴享受着贴心的待遇不急不慢的开口:“不用,自己不能从遗留的情绪中走出来,就说明他不是解愿的这块料。”
“留着他只会害了他。”
她之前一直以为文祁是天生的解愿人,可是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就是过于对情怨悲悯,情怨之所以会留存下来,靠的就是吸食灵气。
你在替它们悲悯,给它们一次机会,谁能保证它们不会使心眼儿,在面前装柔弱骗去同情心。
就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逃跑。
你可怜它们,但你可知道它们只有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执念,要不然就是拉你一起下地狱。
他在可怜它们,可谁去可怜那些无辜的生人,他们莫名的被吸食的灵气导致自己虚弱生病,他们不可怜吗?
她说了,解愿人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保证活着的人,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权利。
文祁闭着眼感受周边的空气流动,他察觉到了里面残留的情绪,不过他不能分辨出来那是徐春梅留下的,还是他受徐春梅情绪的感染而留下的。
他折了一个千纸鹤出来,放飞它。
让它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幻境。
他看见了小小的徐春梅。
他听见了她的自诉。
我叫徐春梅,谢谢你愿意停下来听我讲,这从未发泄的倾诉。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我的父母对我很好,起码在他们力所能及下,做到了他们给予我最好的生活保障。
我算是留守儿童,在我10岁以前父母都在外务工,我从小是跟着我爷奶一起生活。
虽然不富裕的家庭,但起码他们给了最好的爱意,在乡下的生活我过的很惬意。
清晨的农村,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香气,环境静谧美好,让人陶醉。
我还有很多同龄的伙伴,我们一起在田野里奔跑,一起在家长不在的情况下,出门偷摘邻居的黄瓜。
和村里的小狗一起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但每次我都会输,每次都会被追上。
但这样的悠闲自在的生活在我10岁那年妈妈回家后,戛然而止。
我妈妈在我们乡镇找了一个工厂上班,她说回来就是为了负担我的作业。
可是我不喜欢她回来,虽然她回来后我们家吃肉的次数多了,但是她不让我出门,她还会在亲戚面前数落我的成绩。
我妈妈性格里有衬托他们奉献自己的精神,我不喜欢她这样,她为了衬托出我伯妈家的哥哥学习好。
拿我的成绩做话题。
我记得在我妈妈没有回来前我的成绩很好,可是她一回来后我的成绩就不好了。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我上课很认真的,周末被她按在家里补允许出门,就只能待在家写作业,联系写字,她嫌弃的字很丑。
有时候她放假,看见我写字的速度很慢,还会拍桌子教训我。
我不喜欢她这样,我明明没有偷懒,她也没有说要在多少时间里写完。
还好我的奶奶对我很好,在妈妈上班中,她会给我打掩护,让我出去找的我的同伴玩。
这样快乐却又不快乐的生活在我爸爸过年回来后。
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奶奶护着我,他们就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们压制我的本性,他们不让我抒发我的天性。
每次面对我的成绩问题他们个爷爷奶奶总有不一样的想法,奶奶看到了我的不高兴,她心疼我。
奶奶为了我跟爸爸妈妈反抗,可得却是妈妈说的:“这是我的孩子,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出去逛逛。”
就这样我被拉进房间关门教训,奶奶没有办法帮我,只能在楼下坐着。
家里响起我的惨叫声,我哭的脸面通红的跑进自己房间,可还没等我发泄自己的情绪,妈妈就走进来让我练字。
除了这些以外,妈妈和奶奶也有不少婆媳矛盾,奶奶早上不到五点半爬起来给妈妈做饭,每天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
但是就这样她们中间也还是有很多问题,爸爸的脾气不好,每年回家都会把奶奶气哭一次。
爸爸爱喝酒,每次都喝很多,有一次他喝醉了,我妈妈和奶奶照顾他,我就在旁边待着。
我看见了一个男人喝醉后的不讲理没有理智。
客厅里全是酒臭味,很恶心,她闻着很想吐。
他爸爸趴在桌子上发脾气,妈妈扶着他给他顺背,奶奶担心桌子被他推远摔到。
就在桌子的另一头撑着,可是一个成年男性喝醉后没有理智的力气,不可能是一个老人能阻拦的。
那一晚奶奶和妈妈忙了一晚上,一会儿要吐,一会要上厕所,妈妈第二天要上班,我要上学。
可是房间里也是他吐出来的酒臭味。
她一晚上的睡不着,她心里暗暗的想过了,以后她绝对不找一个喝酒的男朋友。
抽烟也不行,她爸爸抽烟喝酒样样都会,她每年过年都会闻上一个月的二手烟。
我只知道奶奶很怕妈妈,奶奶有时会嫌奶奶做的泡发太咸,总是在一些小问题上有不同的想法。
妈妈不会跟奶奶反应,只会跟爸爸反馈,爸爸不会在她们俩当中调和,只是靠自己强硬的脾气,否定奶奶的努力。
因为这些原因,奶奶就算是生病也不敢跟妈妈说,只能自己忍着,靠镇府补助。
奶奶走后我感觉自己的天塌下来了,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在我要挨打前,帮我说话,没人会在我挨打后,给我做荷包蛋安慰我。
奶奶走的那天,我想过要是妈妈和爸爸从来没有回来过多好,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奶奶身体会不会一些,至少不会哭那么多。
奶奶走的那天我坐在灵堂守夜,大人都去睡了,留下他们晚辈在楼下收着。
她哭到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哭泣声,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阴沉悲痛的漩涡中。
那段时间她面对父母很累,从头到脚的心累,被疼痛,肿胀,以及一切难以言喻的感受折磨着,每一天,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