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布局
“谁呀！别他妈砸了，找死呀！”
声音从房子里吼起，木门也很快被打开，一个留着短发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你谁呀？是不...”
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高阳猛地一脚将他踹进屋里，上前紧勒住他的脖子，冯山则带人冲进里屋，一拳打翻了正要抽刀的黄头发青年。
“别出声，不然打死你！”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黄毛的嘴里，吓得他不住地点头，眼珠子却四下乱看，似乎想找机会。
冯山抽出枪管，反手抡在黄毛的下巴上，黄毛惨叫了一声，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枪口再次抵住黄毛:“去过宁城？车是你们撞的？”
黄毛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又赶忙不停地摇头:“不是，我没去过宁城，不知道什么撞车。”
冯山冷笑地收起枪，突然揪住黄毛的头发，猛抬膝盖，黄毛的脸上瞬间流满了血。
“封住嘴，带走！”
冯山吩咐了一句，快步走出房子，左右望了望，点着烟走下楼梯。
县城里的人都在为生计而忙碌，清晨也是如此，没人会在意这种寻常的打斗，更不会关心两个小流氓的死活。
很快，被胶带缠住嘴的两个年轻人被拖下楼，塞进了面包车，面包车也很快驶离县城，在一处林地里停了下来。
林地里停着两辆白色丰田越野车，看到面包车驶来，两名司机赶忙启动了车子。
“绑结实点，塞进后备箱。”
冯山脱下身上的破军大衣，随手扔进面包车里，转身进入越野车。
两辆丰田越野车离开时，林地里的破面包车起了火，直到烧成空壳子，远处才响起刺耳的消防车鸣笛声。
★★★
人民路，明华大厦。
行政楼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傅明杰望着眼前的助理许楠：“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看法，只是我和我哥不同，不愿通过这样的手段来维持关系。”
今日，傅明杰在会上宣布了新的管理层，许楠被免去董事长助理的职务，却没有安排新岗位，成了公司的闲人。
许楠望着傅明杰，倔强地瘪了一下嘴：“傅董，我不需要仰仗关系，如果您觉得我没有能力，我会立刻离开明华集团。”
傅明杰笑着点头：“我的确需要你离开明华集团，却不是因为你没有能力，而是希望你能帮我管理杰远实业。”
“许楠，这件事情还要看你的想法。”
傅明杰抬手示意许楠坐下，继续道：“我从杰远抽调王琪和柳逸进集团，那边需要有人接手，你有这个能力，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许楠听到这话，不禁一怔，自然地点了一下头。
若以企业规模而言，杰远实业只是一家小企业，远没有明华集团的规模大，也没有明华集团所涉及的业务众多，就连员工的人数都要差上很大。
不过，许楠知道杰远实业是一家正规的外贸企业，无论是经营还是人事关系，全都符合正规企业流程，仅凭这一点就与明华集团完全不同。
“傅董，我...我怕我的能力不够...”能去这样的企业大展拳脚，许楠很愿意，只是有些担心自己能否胜任。
“嗯？刚才不是还挺自信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啦？”
傅明杰笑了一下，继续道：“王琪还兼任那边的总经理，你任常务副总，主持公司的日常运营，有事情可以问我，也要多征询王总的意见，她是经商老手，你们也认识，你跟着她会学到很多东西。”
通过近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傅明杰看出许楠有能力，也有几分王琪的影子，当作一个关系养，实在是浪费人才，所以才想用她。
另外，要想要改变明华集团，不仅要剥离那些底子不好的人，也要尽可能去掉集团内部的旧关系网。
那些关系太复杂，任何一个点出事，都会牵扯到集团。
许楠也是这些关系网中的一员，傅明杰不会将她留在集团里，却不想失去一个管理人才，将她放到杰远任职，她的这条关系线也能得到良好的持续。
对于明华集团的未来发展，傅明杰还是决定走上层关系与良好经营同轨的模式。
无论在哪里，企业终究要以业绩和纳税额来确定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只要这两个数据大幅度提升，企业必然会得到保护。
看到许楠兴奋地点头，傅明杰将手肘支在桌面摸着短发，问道：“对了，你的英语水平如何？那边正与外商洽谈代理的事项，本来是由王总负责，眼下可能需要你接手。”
“行的，我的专业就是对外经贸。”
许楠激动地站起身，继续介绍自己:“刚毕业那会儿，我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经常和外商打交道，也熟悉出口贸易的流程。”
傅明杰望着眉飞色舞的许楠，低头笑了一下，问道:“许楠，你到底是因为去杰远当副总而高兴？还是想着能经常出国溜达才会这样兴奋呢？”
许楠的脸红了起来，摇头解释:“傅董，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就是喜欢这份工作，也喜欢在您的手下做事。”
许楠与傅明杰的年龄相差不大，只小四岁，出于职务的差异，她习惯用一个“您”字来表示对上司的尊敬。
不过，这个字虽然没有问题，却让傅明杰在得到尊敬之余，觉得许楠似乎也在强调年龄差。
“嗯，好吧。”
傅明杰翻着手上的文件，随口说道:“既然说清楚了，你也不用再像怄气的小媳妇，去和王总沟通杰远的事情吧。”
傅明杰确实是随口一说，却将许楠说得满脸通红。
怄气这词比较微妙，可以形容情侣或小夫妻，用在同事上就容易产生歧义。
另外，许楠并不知晓傅明杰的真实用意。
这次，集团辞退了许多带了关系的人，而她不仅没有被辞退，反倒成为了杰远实业的副总，这样的任命必然会让她产生某些念头。
许楠长得漂亮，没有男朋友，而傅明杰虽然谈不上玉树临风，可要说帅气也不为过，两人的条件也的确会让许楠多想一点。
傅明杰抬头看到许楠红着脸站在原地，问道:“还有事吗？若是没有，现在就去找王总。”
“哦...我这就去。”
许楠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掩饰着眼中的尴尬，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傅明杰望着关门离去的许楠，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