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长生不死的我成了皇明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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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断粮道 设伏击 瓦军心

傍晚的凉风掠过徐良事务所,竹帘微微拂动,透出些许天边的霞光。

竹帘外,街头巷尾的喧嚣渐渐平息,偶有远处传来的犬吠。

徐良懒散地倚在朱棣身旁的躺椅上,双脚随意搭在另一张矮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用柳条编成的小草环。

他的神情悠然,仿佛与外界的纷乱毫无干系,任凭时间在指尖流逝。

朱棣则截然不同。

他微微前倾,手肘搁在膝盖上,眉宇间的深锁仿佛一幅未完成的棋局,目光透着思索与隐忧,似乎心思早已飘向千里之外。

“徐良,你听说了吗?”

他终于打破了片刻的寂静,语气淡然,却透着一丝意味不明:“朝廷决定让耿炳文带兵北伐了。”

“耿炳文?那可是朝中名将,曾随太祖南征北战,治军严谨,颇有威名。”

徐良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倒是个稳妥的选择。”

话虽如此,他的嘴角却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稳妥是没错,但未必合适。”

“此话怎讲?”

朱棣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挑眉,声音不动声色。

徐良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耿炳文虽然治军有方,但他性格过于谨慎。”

“这种谨慎在防守战中或许是优势,可在如今需要速战速决的局势下,未必能压得住燕王的锐气。”

朱棣沉吟片刻,轻声问道:“你为何如此断定?”

徐良也不着急,他将草环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战场上太过保守的指挥官,往往会因顾虑太多而错失战机。”

“你可听说过岳飞的故事?”

“抗金名将,自然听过。”朱木隶微微抬眉,似有兴趣,“不过,这和耿炳文有何关系?”

“岳飞的敌人金兀术,为何能数次反败为胜?”徐良意味深长地反问。

朱棣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金兀术的确是个狡猾的对手,但不曾听说他因保守而败。”

“你说得对,金兀术不保守,反而极其善用战机。”

徐良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可他的成功,离不开南宋那些犹豫不决的朝廷命官,最终连岳飞都回天乏术。”

朱棣没有接话,目光静静注视着徐良,等待他的解释。

“当年金军南侵,南宋朝廷重用的将领大多谨慎有余,果敢不足。他们担心粮草,担心后路,担心敌军反扑;再加上各路朝廷监军左顾右盼,瞻前顾后。”

“结果呢?金兀术抓住了他们的犹豫不决,发动夜袭、奇袭,将南宋的好局一次次破坏。”

朱棣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徐良将草环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语气轻快:“比如韩世忠在黄天荡之战后,若果断追击,大破金军主力或许还有可能,但因担忧后路不稳,只能见好就收。”

“至于岳飞,十年功名最终成了纸上谈兵,还不是因为朝廷上下畏战求稳,连胜势都无法继续扩大。”

朱棣目光微微一凝,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耿炳文会如这些宋将般过于顾虑,导致错失对燕军的主动压制?”

“正是如此。”

徐良笑意渐浓,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战场如同棋局,有时候一着不让是为谨慎,但若每一步都走得慢一步,那就是把胜机拱手让人。”

“更何况燕王朱棣可不是寻常对手,他的兵法机变如神,尤善于利用敌军的疏漏来展开奇袭。”

“耿炳文虽老成持重,却未必能跟上这种节奏。”

“你倒是见解独到。”朱棣眼神微变,似笑非笑地看了徐良一眼,“可若非耿炳文,朝廷又该派谁来担此重任呢?”

徐良摆了摆手:“像李景隆之类的人,他们无法改变朝堂大局,又影响不了那些权臣文官们利益,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耿炳文能被推上去,多半是因为他够‘安全’,不会威胁他们的利益罢了。”

朱棣的眼神微微一凝,抬头看向徐良。

“够‘安全’?这话听着倒有趣。”

他语气沉稳,却隐含试探:“朝廷挑选征北大将,岂能单凭‘安全’二字?”

“打仗的事儿,我懂得不多,但从人性上看,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徐良耸了耸肩,似是随意地笑了笑:“你我心里都清楚,真正的良将,却未必是朝廷眼中‘合适’的将领。”

“耿炳文治军有方,但他善守不善攻,这北伐一战,打的是命,不是颜面。”

朱棣不动声色地盯着徐良,目光如剑。

他语气缓缓道:“可耿炳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与北地局势最为熟悉,用他来对付我……”

“呃,对付燕军,岂非正合适?”

徐良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随即笑了笑,无所谓地接过话头:“合适不合适,还得看实际情况。”

他半眯着眼,仿佛陷入了深思:“反正按照历史经验来说,单靠防守是打不赢主动出击的一方的。”

“特别是对付擅长机动作战的骑兵,需要另辟蹊径。”

“哦?依你看,该如何另辟蹊径?”

朱棣微微挑眉,似乎对徐良的见解产生了些许兴趣。

徐良将草环轻轻弹起:“骑兵的强项是机动性和突袭,但弱点也很明显——他们需要足够的粮草供应和马匹的补给。

“朝廷要对付燕军的话,不妨打蛇打七寸,从他们的后勤入手。”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问道:“具体而言呢?”

徐良捏着草环,在指间转了几圈。

他语气略显随意:“第一,断燕军的粮道。”

“燕王用兵虽然出奇制胜,但他毕竟也需要靠北地百姓的粮草支持。如果能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在后方断其补给线,就能逼迫燕军回防,削弱其进攻势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利用地形优势设伏。”

“北地虽以平原为主,但一些关键要地,比如白沟河、沧州城一带,就有许多天然的险要地势。如果朝廷能提前布下重兵埋伏,配合火器、长枪、弓弩形成火力网,就能有效对抗燕军的骑兵突袭。”

朱棣额头冒出丝丝冷汗,目光深沉:“断其粮道,设伏以击其锐气……倒是有些道理。”

徐良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关键——瓦解军心。”

“如果能派人渗透燕军内部,散布假消息,扰乱其内部士气,就能让燕军在战斗中难以协调一致。尤其是燕王手下那些降将,只要抓住他们的软肋,就能制造内讧。”

朱棣听完徐良的一番话,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微微含笑的模样,但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股寒意自心底窜起,直逼脑海,令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他看向徐良的目眼神深处,隐隐透出几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