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规范场论惊评委
“周周，”林述华低声说，“我们商量下钱的事。”
林述周攥紧拳头。
一个重生者居然让钱给难住了，必须想办法赚钱，至少给亲人基础的保障。
“我手上有一万多......”林述华犹豫道。
林述周知道，这笔钱姐姐存了很久，原本计划是去进修的费用。
母亲道：“家里也有一万多。”
“我的压岁钱和奖学金也有两千多。”林述周摇了摇头：“那也还不够。”
“要不，我去找几个同学借借？”林述华咬着嘴唇，“再去信用社看看......”
“我去找王主任。”母亲突然说，“厂里的工会能不能批点救助。再不行，就找亲戚借......”
林述周的眼眶发热。这就是一家人，永远不会放弃你。还好凑一凑差的不算多了。凭他对未来的了解，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的是。
“林同学？”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述周转身，看见柯佳欣站在走廊尽头。
“你怎么......”
“我爸......”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今天也来看病。在VIP病房。”
林述周这才想起来，柯家还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在宝岛那边似乎还开了家医院。
“那个......”柯佳欣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杂志，“刚刚在VIP区，听说有个新项目......好像和基因治疗有关......”
林述周一把抓过杂志。那是最新一期的《科学人》，扉页赫然写着：《基因靶向治疗：肺癌治疗的新希望》。
“我听说，”柯佳欣压低声音，“是宝岛和美利坚合作的临床试验，在沪城......”
“佳欣！”
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她。病房门口，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皱着眉看着她。
“爸......”柯佳欣脸色一变。
“不是让你在VIP休息室等吗？”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林述周一眼，语气缓和了些，“这位是......”
“林述周，我同学。”柯佳欣低声说。
“哦？”男人眼睛一亮，“就是那个物理竞赛......”
“柯总。”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来，“检查报告出来了。”
男人点点头：“佳欣，回去休息。”说完转身离开。
“对不起......”柯佳欣抱歉地看了林述周一眼，“我先走了。我听说沪城肿瘤医院最近在做一个新的靶向药物研究，专门治疗罕见类型的肺癌。如果叔叔需要转院的话，也许我爸能帮忙联系......”
她欲言又止，转身快步跟上父亲。走到拐角，又回头小声补了一句:“具体好像是周教授负责的项目。宝岛那边几个大医院也在合作......”
林述周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心跳突然加快。靶向药物，沪城肿瘤医院，还有柯家在医疗界的关系......
难道这就是命运给他的另一个机会？
“周周，”姐姐探出头来，“爸醒了，在找你。”
他快步走进病房，却见父亲正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一阵心痛袭来。
不行，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为父亲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案！
预赛成绩很快出来。
“江南省实验中学林述周，预赛第十六名，获得复赛资格。”
电话里，张老师的声音难掩兴奋：“这次可是全省四千多人参加，你能进前二十，已经很不错了！复赛如果能保持这个名次，那你就能进省队了。清北就稳了。”
林述周握紧电话，看着病房里熟睡的父亲。一周前的CT检查并不乐观，医生建议尽快去上海。可父亲却执意要等——等他参加完复赛。
“老师，复赛的安排是？”
“下周六在我们中学，先考理论，320分满分。理论成绩出来后，前20%的选手才能参加下周的实验考试，实验是80分。”张老师顿了顿，“这次难度会比预赛大很多，理论考试一定要发挥稳定。”
医院的走廊里，姐姐正跟主治医生说话。
“肿块有扩大趋势，不能再拖了......”
医生的话像一把刀，刺得他心口发疼。可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理论考试，进入实验考核的名单。父亲不会允许他放弃比赛，更不会同意提前去沪城。
很快就到了复赛理论考试那天。
复赛试卷摊开在面前，180分钟的时间，八道大题，每题40分。林述周快速浏览了一遍。
第一题考察机械振动：一个复杂的多体振子系统，涉及约束方程。这在高中课本里只有单摆和弹簧振子，但眼前的题目已经包含了拉格朗日力学的影子。
第二题是光学：光在介质中的传播和干涉，表面是道高中题，实际已经触及波动方程的本质。
第三题和第四题考察热力学：绝热过程与状态变化，考点直指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分布。
第五题和第六题是他最熟悉的电磁学：带电粒子在复杂电磁场中的运动。这正是他日后潜心研究的量子芯片的基础。
第七题考察狭义相对论基础。
第八题更是一道极具开放性的综合题，要求从能量守恒的角度分析一个复杂的物理系统。
看着这些题目，林述周深吸一口气。这些内容对一个普通高中生来说也许很难，但对他而言，难点在于如何把自己的理解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
然而面对第五题时，他还是没能克制住。在分析带电粒子运动时，他不自觉地引入了规范场理论的观点。那些超出高中物理太多的推导，流畅地填满了答题纸。
“还有半个小时！”监考老师提醒道。
林述周抬头看了看表，继续专注于答题。这次考试，不仅仅关系到能否进入实验考核，更关系到父亲的病情。
复赛人数少，卷子批的快。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268分，排名28。这个成绩不出意外能拿一等奖，但是进省队就难了。很可惜！”张老师盯着成绩单，眉头紧皱，“这不对，我看过你的答题卡，每道题都有完整解答，怎么会掉到这个名次？”
林述周心里有数——第五题的规范场论分析，超出评分标准太多。
“张老师，我想申请复议。”
“我也正要这么说。”张老师推了推眼镜，“尤其是第五题，你的解答虽然超纲，但结果是完全正确的。我已经跟江大的陈明远教授通过电话，他说要亲自看看。”
林述周眼神闪动。
陈明远，江南省竞赛总教练，这位日后在量子物理领域赫赫有名的学者，上一世正是通过一篇关于规范场论的论文与他结缘。
“对了，”张老师突然压低声音，“你爸那边......”
“还在医院。”林述周攥紧了拳头，“主任说必须尽快去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