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子
平桥村北的一座四合院。
平桥村这里北边临着绵延的云雾山根，南边是又宽又深的扁水河，东流注入白皂江。
石凡就在这里，买下一座后院靠山的小四合院。
这四合院有正房、东西厢房和南房四面围合，形成一个封闭而温馨的院落。房屋还有宽敞的廊檐，用于遮阳避雨。
屋顶覆盖着青瓦，显得古朴而庄重。
院落中，地面铺着石板，靠着正房，还有一个葡萄藤架子。
买下这座四合院，就足足花了近一百六十两银子。最重要的不只是这座四合院，还有四合院附近那上好的水田十五亩。以及满满一厢房的粮食。
除了置办起土地家宅，石凡还雇了几个踏实肯干的伙计长工，帮助他种地除草。
石凡在青岚宗，便也是种过灵植，但是如今年老体衰，种地是不成了。
……
石凡便是带着长工卫三，骑着一头大青骡子，朝环滁山而去。
卫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平桥村人，四十多岁，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平桥村。
卫三皮肤被晒得发红，皮肤粗糙，头发花白，几率凌乱的头发丝在风中飘扬，布满老茧的双手宽大有力的把着骡子头。
石凡很喜欢卫三，他话语不多，为人忠厚。
“卫三，你见过神仙么？”石凡望着一路沉默寡言的卫三说道。
“主家，神仙我没见过，但是我见过女鬼咧。”卫三声音压低说道：“我记得十三岁那年，我跟同村的平老炮，平根田，到扁水河摸鱼，看到一个穿着宽大衣服的，长得跟天仙似的女人，闭着眼睛，手指头这么捏着……”
“……就那么站在水面上，没有沉下去，她呼吸的时候，一股股白气从她鼻子里进进出出……”
“吓得我呆住，好长时间没敢动换。跟个鬼魅妖精一样，浮在水上。我跟平老炮说，他说我满嘴信口胡吣。平根田说，我是想日币想疯了……”
“不过，就那么一次，打那以后，我就再没见到过那女鬼了。”卫三挠了挠头说道。“现在想想，估计也是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寅时去的扁水河？”石凡问道。
“主家……你怎知道。”卫三停下脚步，扭头望过来，吃惊地问道：“我记得那时天蒙蒙的，大概就是寅时，我们抓鱼抓了半个时辰，然后就回到村子，被出来倒尿盆的娘亲，死打了一顿。”
“因为那女修，在凝河上水气。鼻中有白气缭绕，说明是在练肺经，一日之中，阴气，寅时最盛。正合适采服河上水气……”
这一番推测，石凡只是在心中自语，当然，不会对卫三说出。
“我猜的。”石凡浅浅一笑。
“卫三这几十年才遇到过一位修仙者，说明此地附近，大概没有什么修仙宗门。这算是好事。”石凡心中想道。
“在一个凡人村落，安安稳稳发育，这是最合适的。”
石凡又与卫三闲话家常，知道这平桥村，有一个大族长，叫做平吉安，是村上最有名的财主，家里头，骡马成群，米堆如山。家里头是五进的四合院。
另一户是胡家，胡家家主胡青岩，胡先生家中都是读书人，曾经中过举人，穿的是绫罗绸缎，最近几年，兵荒马乱，胡青岩一家搬回了平桥村。
石凡面无表情听着，心中做着计较。
……
就这么悠悠闲闲聊着，两人一骡，来到了环滁山脚下。
这环滁山满山皆是白雾，笼罩的连山影都见不到。
“怪事了，这山上咋这么多雾。”卫三停下脚步说道：“主家，这山上雾多，骡子上山，容易崴脚伤蹄子。”
石凡说道：“雾多，让雾散了不就好了。”
卫三憨笑道：“主家说笑了，这雾多雾少，咋能由人咧。”
石凡高声说道：“道友，我按约而来，何不相见。”
随着主家石凡高声说道，眼前白雾，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朝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宽敞道路。
在道路之上，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含笑而立，后面还跟着一个道童。
卫三只见那跟年画上神仙似的男子，拱手而立，说道：“前辈，晚辈已经是打点好了。”
卫三进入山中，只问道一阵香扑来，不知是什么香，就是那么好闻，舒服的魂儿都要从身体中托出来一般。
进入那山中，广厦间屋，各种古怪的花草满庭满院。卫三不敢乱看，只是盯着地板。那地板光可见人。
“娘咧，这是多大的大财主啊！”一生未出过平桥村五十里的卫三，心中不住感叹。
他见过财主平吉安家的地板，一水的青砖，铺得水面一般齐整，但是和这家的地板相比，那就是一地上一天上，半点也不及。
这里的地板平整的就是水面，一点毛刺也无。
那神仙似的大财主引着主家去一个方向，卫三被那娃娃领着去了另一个方向，进入一间房间。
卫三瞥了一眼，见到这个房间的梁上写着三个字，他不识字，一个也不认识。
“先生，你在丹房，稍待片刻。”
卫三被眼前雕梁画栋的装饰，迷得眼花缭乱。待他回过神来，那长得别提多俊的小娃娃，便是出门了。
他把丹房听成了正房。
“这家财主的正房，布置好怪。”
这间房正中，有一口大灶台，像是铁秤砣一般，里面有火冒出来。
“这大财主家的灶台咋还摆到了正房。”
卫三见那大灶台上，垒着铁做的蒸屉，冒起一股股白烟。
“不知道这灶台里，蒸的是白馍还是黑馍，上面咋还有个圆，一半白一半黑，黑里透着点白，白里透着点黑。这是说，蒸屉里是一半白馍，一半黑馍？”
……
“前辈，晚辈为您精心搜寻到了凡人良家女子，您挑一挑，有中意的就带回去。”赫连云渺低声说道。
进入房中，见到四名女子，皆是千娇百媚，正当妙龄。
第一个，侧对着石凡，皮肤如牛奶一般雪白，臀部隆突，双腿笔直修长，头挽双鬟，令人望之，便生亲近之感。
“这位女子，名为左袭玉，是北边一家大户的头生女。芳龄二八……因为家道中落，与人为仆。”
第二个，穿着素色尼姑道服，漆黑长发垂落，眼神中不带一丝烟火气。素色的服饰，挡不住玲珑凹凸的曲线。又纯又欲……
“这位是，龚晴芳，十九。她是幼年便被弃养尼姑庵，一直在一家大官家的尼姑庵长大。后来那大官被抄家，也受了牵连。”
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