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尘历练
一个穿着葱绿，外罩红衣的媒婆，正磕着瓜子。
石凡说到：“劳驾这位婶子，我想请你说媒。”
见到有顾客上门，媒婆立马站起来迎客说到：“呦，老丈，您是给孙子，还是孙女说媒啊？””“都不是，我想请你给我说媒。”石凡指了指自己。
那媒婆从上到下，打量这八十多岁的老头，目瞪口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敢问老丈，您今年多大？”媒婆说道。
“我八十四！”石凡说道。
“八十四，这年纪有些大了。”媒婆干笑道。“这样，我帮你留意着，有没有五六十的小姑娘。”
“五六十，那还能生孩子么？”石凡问道。
“您想要生孩子，敢问您老家资几何，有房产地业么？”媒婆询问道。“那些年轻人娶妻生子，都要彩礼定钱，摆桌子，订酒席，您这没有个百八十两银子下不来的。”
“要这么多银子？”石凡感觉包袱中的钱都不够。
“哎呦喂，您要是个小年轻，那二三十两也就办了，可您都八十了。这价钱肯定是水涨船高。
而且，我也实话不瞒您，就算有钱，有几个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老汉，这不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么！”
那媒婆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按照您的条件，我帮你留意着。我是十里八乡，顶儿尖儿的媒婆，您可以在我这里挂个号，不出一年，我指定给您找一个可人的四五十的小姑娘。”
石凡皱了皱眉，一年，这时间也太赶了。
自己的寿命可就只有两年了，中间十月怀胎，自己这还赶的上生孩子么。
听说一个八十老翁要找媳妇，周围的好事帮闲的，都凑着耳朵，听墙根。
石凡在众人越聚越多之前，离开了媒婆摊子。
来到了一家酒楼，石凡点了些饭菜。他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年岁增长，身体衰老，让他食欲下降。
赫连云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到了石凡，面露欣喜之色。
“前辈……”赫连云渺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石凡知道这些修仙者，很少会用凡人饭食，一般都是用辟谷丹之类的灵食，或者是灵米。
石凡想了一下，便明白，这家伙似乎对自己有所求。因此，才这般围着自己打转。
“前辈，您是想要体验娶妻生子的凡间之事么？”赫连云渺试探着问道。
石凡带着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石凡须发花白，皮肤皱皱，面容虽显古稀，却精神矍铄，双眼深邃明亮，闪烁着洞悉世事的睿智之光。
在早已先入为主的赫连云渺看来，端的是仙风道骨，自己那点心思登时就被看破。
赫连云渺额头冒汗，告罪道：“晚辈不是故意打探，只是在路上风闻。晚辈愿尽绵薄之力。”
“你有合适的人选？”石凡语气清和淡然。
“不瞒前辈您说，晚辈是一名散修，在周围的一些修仙家族中有些交情。以前辈您的气度修为，那些仙子女修定然折腰相倾。”赫连云渺吹捧说道。
“仙子女修？”石凡风轻云淡一笑，那是一种阅尽千帆的淡然：“我不需要什么仙子女修……”
他现在未入修仙之境，只是身体稍微壮健些的老者。
这时候，找一个实力强于自己的仙子女修，那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容易受制于人。
也许以后会找一个仙子女修，但绝不会是现在。
而且，石凡心中有些推测，修仙者讲究炼精化气，生育能力未必强于凡人。
石凡瞥了眼赫连云渺，一针见血说道：“赫连先生，何事需要我效劳。”
他刻意摆出一副，是对方求自己帮忙，而非自己求助对方。
这是一种不自觉的、居高临下的位置。
似乎经常，有人求助他。
“是，晚辈却有一个难题，恳请解惑。”赫连云渺眼睛一亮，急迫说道。“晚辈困于胎息十二重楼十载，迟迟不能破境，跃入凝气。请您解惑！”
说完，躬身到底，深施一礼。
一个胎息境的修士，问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如何修炼。
这种倒反天罡的行止，要是传扬出去，不知笑掉多少人大牙。
石凡无数次看书，查阅典籍，就是为了从书中寻找无灵根修行的方法。
虽然是没有灵根，未踏入修行路，但是他在青岚宗多年，耳濡目染，加上自己刻意心底记诵，对修行的一些粗浅难题，都是一目了然。
久病成良医，他对胎息境破境之法，倒真有些心得。
“十二楼，无为楼破境么？”石凡弹了弹手指，淡然道。
胎息十二重楼分别是：静悟、息聚、神合、萌动、脉通、空明、息安、真转、玄门、烛照、天融、无为。
赫连云渺内心砰砰乱跳：“他知道，这位神秘强者果然知道。困扰多年的难题，就要一朝得解。”
“求恩师教我。”他心潮起伏，站在这名老者面前，就好像多年前，初识修真，拜入授业恩师门下。
“我不是你师傅，道不可轻传。”石凡悠悠叹息道。
这一句话仿佛是重锤，敲在赫连云渺心头。
石凡见到赫连云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要知道，他过去面对的可是青岚宗修士那样的大能巨擘。
现在心态上拉扯赫连云渺，那不是易如反掌。
“但我喜欢等价而交。”石凡知道绷得已经足够紧了，慢慢说道：“你是地头蛇，比我这个老古董更好办事。你帮我办事，我指点你一句，互不欠人情……”
“我给您找最美的仙子女修。”赫连云渺激动说道。
“说过了，我不要修仙女子。”石凡摇首说道。
赫连云渺一下子恍然，这老前辈是要历练红尘，当然不喜欢仙子女修。
“是，在下明白。六日之后，望前辈光临环滁山。”赫连云渺连忙说道。说完便是离去。
目送着赫连云渺远去的背影，石凡轻吐出一口气。
妻子似乎有了着落，石凡还要做一个准备，那就是置办田产地业。
生养孩子是需要人手的，就算是最基础的接生，也找个踏实可靠的稳婆。
心中有了计划，接下来的数天，石凡便是挑选安家落户的位置。
很快，石凡便是有了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