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绝诸天从李相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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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这片乌烟瘴气的天

轩辕晖起身请辞:“多谢符韵姑娘,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

符韵点头:“诸位慢走,若有什么关于凛月司想问的,只管来找我。”

她欠了欠身,目送三人离去。

良久,才红着眼眶转身看向怔怔盯着她的姐妹们:“别担心,他们是好人。”

南千萍也跟着出来接了一句:“诸位姐姐,他们的确都是正直善良的好人。”

一众绣娘们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上前来围着符韵,问她发生了什么。

周止天几人出了凛月司,轩辕晖便问道:“李相夷,接下来咱们该去哪?”

周止天目露思索,没有回应。

“喂!”

轩辕晖碰了他一下,周止天这才回过神:“啊?”

笛飞声挑眉看向周止天:“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周止天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个符韵姑娘,有哪里不对。”

轩辕晖面色一变,顿住脚步:“你是说,她骗我们?”

“我回去好好问问清楚!”

话落转身就往回走,被周止天一把逮住衣领拽了回来:“不是,你看她有必要骗人么?”

“如今宣城知府死了,密室也查出来了,连提出的请求你都答应了,她本就是受害者,自然会好好配合调查。”

轩辕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周止天眉头一皱,白了他一眼:“你破案不带脑子吗?什么都听我的?”

轩辕晖干笑一声:“有你在,不用带。”

这下,周止天默默转过头,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只得摇头自叹,皇城司统领如此痴傻,大熙未来堪忧啊。

轩辕晖挠挠头:“那,你刚说哪里不对?”

周止天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知府已死的消息,府衙是封锁了消息的,但刚才你与她说起,我看她神色复杂变换,唯独不觉得惊诧。”

“她好像,早就知道知府会死。”

听到这里,轩辕晖眨了眨眼,看向笛飞声。

笛飞声耸肩:“我哪记得她什么表情?”

周止天也不指望这俩人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打算自己去找答案。

“那知府死在痋术上,若她一早就知道知府会死,那多半也知道痋术。”

“这样,我去找郭启文问问。”

“轩辕,你去一趟崔林家,搜一下他家有没有什么线索,顺便查一查他的生平。”

“对了,问问刘锋,能把人抓回来是最好的。”

轩辕晖点了点头,提剑打算兵分两路,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

“他呢?”

轩辕晖指了指笛飞声:“咱俩都有事做,你不给他安排点活干?”

周止天白了他一眼:“他自然是与我一道,人家又不是来给你破案的。”

“或者,你请得动他,请一下?”

笛飞声淡淡地暼过去一眼,轩辕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抱着剑走了。

两人目送他离去,对视一眼,均是似笑非笑之色。

忘川酒馆离得很近,二人步行过去,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到的时候,酒馆里的人都散干净了,白幔悬挂,一片萧瑟惨淡。

进了庭院,郭启文坐在酒馆门口,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棍子撑地,靠在檐廊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琴玉的葬礼并没有广邀宾客大摆宴席,她活着的时候是宣城最美最耀眼的酒娘子,却死得格外悄无声息。

郭启文对周止天的到来全然不觉得奇怪,只是笑了笑:“你来了。”

他似乎,一开始就在等他。

周止天迈步过去,停在郭启文面前:“郭大夫,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郭启文指了指身侧:“坐下说吧。”

说着,还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地。

周止天撩开衣袍,就这么在他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笛飞声抱着刀倚在门框边,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

周止天开口问道:“郭大夫,你对凛月司的事,知道多少?”

郭启文转过头,神色很认真:“主上,如今姐姐离世,我便是南胤风氏最后一脉痋术师。”

“今后我不姓郭,姓风。”

周止天怔了一下,他不是很理解南胤这种传承,为什么连姓氏都能改,但还是改口:“好,风大夫。”

风启文还是摇头:“主上无需客气,叫我风师就行。”

自古以来,南胤风氏一脉的痋术师,都被称为风师。

周止天还没说话,笛飞声就忍不住嗤笑一声:“穷讲究。”

周止天摆了摆手,压下他的嘲讽,带着笑意如他所愿开口道:“风师先生。”

“有个事呢,我得跟你说清楚。”

“我不是什么主上,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风启文只当没听见:“主上,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

周止天轻咳一声,也不纠正了,正色道:“你对凛月司的事情,知道多少?”

风启文摇头:“不多,我眼睛不方便,姐姐平日很少让我接触这些事情。”

周止天也不指望他跟符韵姑娘一样,将所知道的一股脑说出来,只能慢慢问。

“徐姑娘与凛月司接触,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风启文沉默许久,才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主上曾说,只有南胤血脉,才能控痋制痋。”

“实则不然。”

他伸出手,掌中嗡的一声飞出密密麻麻的痋虫,在空中盘旋一圈,又飞回他手中,隐入掌心。

“以身为器,饲养痋虫,没有南胤血脉也能控痋制痋。”

周止天皱起眉头,羊皮书上的确记载有这样的法子,成效最快,但对身体的损害可谓极大。

称之为,人痋。

中了这种痋术,每月受痋虫噬身之苦,本是针对强敌的一种方式,他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么些年,怕是没少吃苦头。

“那知府身上的痋,是我种的。”

这样一句话,让周止天心神一震。

“两个月前,姐姐与崔林似乎达成了某种契约,让我去了府衙,为知府下了一身的痋。”

“只告诉我说,留一口气在就行,还没到死的时候。”

风启文想了想,才继续道:“那之后,我以千丝万痋控制了李十八的无头尸,杀了那几个不留口德的东西。”

“而后姐姐知道了,并未责罚我,只是与我说,宣城这片乌烟瘴气的天,该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