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我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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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现在可是病人了啊

“你认真的?”

琴九话音才刚落,霍义已然迅速抓过匕首,一点不废话,毫不犹豫就朝方常左肩扎了过去。

呲~

一朵血花绽放,匕首刀身连根没入血肉当中,大片的鲜红从伤口涌出,染红洁白的白大褂。

“不够!再来!”

霍义不假思索,抽出匕首对着另外一边的肩膀来了一下。

“还不够!对着胸口!”

刺啦~

一条横向的巨大豁口横跨整个胸膛,血肉外翻之下,甚至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方常龇着表情,一咬牙,自己迎身朝着还横着的匕首撞了过去。

匕首尖尖从左后背冒出。

场面一度血腥。

而就在琴九准备出言制止之际,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

只见披盖在方常身上的那件白大褂正一点一点化为飞灰飘散。

琴九脸上的震惊转为恍然大悟:“你……你怎么知道?!”

方常咧起惨红的牙齿:“你那两个好队友告诉我的啊。”

“只要受伤到一定程度,便会被剥夺医生的身份。”

“以医生身份对李时海的探查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

“我现在可是病人了啊,嘿。”

连续的讲话令伤口再次喷出大量的鲜血。

琴九被眼前这个男孩的果断有所震撼,可见着对方的惨样,实在忍不住皱起眉头。

“可你这……后续呢?你这个样子……”

下一刻,她头皮发麻。

只见方常拿过霍义手中的匕首,想都没想就朝身上大跨度一划。

但料想的恐怖伤口并没有出现,匕首划过一丝皮肉,转瞬间就在后头跟上愈合了,甚至连带着,原本那四个涌血的伤痕都肉眼可见地冒起肉芽。

等到方常将匕首从左下腹切过右肩,他的全身,除了覆盖的大片鲜红,竟是愈合如初,疤痕都没留下。

这!

这小子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琴九瞳孔急剧缩小,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反倒霍义司空见惯般地帮方常整了整衣领。

“疼吧?”

“每次都疼。好了别废话了,扶我去病房躺好,我现在疼得厉害。”

“哦。”

霍义弯下身,一个公主抱将方常抱起,跨出房门。

“哎等等!”

有些烧CPU的琴九连忙跟上,转眼就见着霍义进了哨子等人的病房,等到她随后赶到,已然见着哨子嘴巴蠕动着,敢怒不敢言地跑到汪泉床上去了。

“嘘~”霍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常子需要缓一缓,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琴九不得不咽下嘴边的问辞。

霍义回过身,心疼地帮方常盖上被子。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子每次疼归疼,何时被疼到不能行走过?

这分明又是规则之力入体造成了困睡啊。

……

咔~

李时海神清气爽地走出办公室。

方常分析得一点没差,病人的苦难就是他满足的来源,可一旦自己亲自上手,他总是忍不住直接将人送走。

还是看着那些家伙痛苦哀嚎又求死不能的样子更让人畅快啊。

相较楼上六层病房医生的畏畏缩缩,这一点,新收的那个新医生就做得很不错,连带还带出了一个同样不错的队员,前不久的那场“盛宴”,那充斥全身的颤抖感,那令整个脑袋几乎空白的满足感,即便已经过去了近八九个小时依旧回味无穷。

如今缓过劲来,他一刻也不想再等,目标明确地前往一楼。

一楼走廊,除了一开始打架被破坏的满片疮痍,完全没有任何人出没,静的可怕。

“咦?那些家伙偷懒了?”

“算了,一楼医生本来就不多了,偷懒就偷懒,能给我创造价值就行。”

一念至此,李时海再次提起期待,打开104房门,他知道这是那伙人的根据地。

刚一进门,傻了眼。

那位相当会来事的新医生,此时竟褪去了白大褂,满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似是陷入昏迷。

“发生什么事了!”

李时海冰冷的眼神轮番划过重启四人与霍义脸上,最终转回到琴九的位置。

“你做的?”语气之中透露出隐隐的杀意。

琴九只感觉一阵头大。

在现场,或者说整个一层病房,能将曾与李时海都势均力敌的存在伤成如今的模样的,看来看去也只有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了。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不成实话实说是他自己划的?

谁信啊?

白眼方常的疯批程度完全不亚于红眼的那位,只不过一个是极度理性的发疯,一个是纯疯。

两者都疯到超出常人理解的程度。

就在整间病房陷入死寂之际,一位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人站了出来。

“是我。”

哨子强忍着颤抖从汪泉身边起身,缓缓面向李时海,期间视线漂移数次,最终无比坚定地与之对视。

“哨子你……”

哨子轻一抬手止住琴九,投过去一个相当复杂的眼神,有不舍,有感激,有决绝。

对于琴九,他的情感很复杂,往事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划过脑海:家庭遭遇变故,是琴九慷慨解囊,三次破碎境任务,琴九救过自己两次,严格来说,自己本就欠琴九两条命。

琴九是一个合格的队长,而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员,发挥的作用最多也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的辅助。

对不起了琴九队长,以后不能再与你们并肩作战了。

这里是破碎境,极致讲究规则的破碎世界,方常说得没错,这里不像网游世界那么一板一眼,但规则始终要遵循有因有果的线性逻辑,既然因已无法正常追溯,那就由我抗下这个果!

他朝琴九微微点头,再次正视李时海:“是我做的。”

“为什么?”李时海腮帮鼓胀,时不时发出格格声,显然已是气极。

“原因不重要了,就是我做的!”

趁着现在勇气十足,哨子猛的跨前一步,颇有慷慨赴死的气概,没想到对面的李时海脸色一变,接连后退数步,右手迅速摸向白大褂内的腰间。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病人,滚回去吃药!”

“吃你妈!别他妈跟老子提吃药!”

一提到这茬,哨子没来由地青筋暴涨,愤怒大吼宣泄着心头的不满,就在这时,李时海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菜刀,速度极快地朝哨子的脖子砍去。

“哨子!”琴九几人齐齐焦心喊道。

哨子望着越来越近的寒光菜刀,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一秒。

两秒。

这种熟悉的等待让他莫名感觉十分不好。

终于等不住了,他睁开眼。

只见一只手稳稳握住了挥过菜刀的小臂。

那手的拳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