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9章 作案手法
见惠比寿没有异议,审判长敲下木槌:“警备队,将爱子小姐带下去,然后立刻传唤下一名证人!”
花魁很快站上了证人席,然而被打成了嫌疑人,她脸上却不见一丝慌张,依然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和服领口半遮半掩,像是在自家卧室一样随意。
她似乎完全没有身处法庭的自觉,有些慵懒地拿出烟斗点上火。
“等等,这位女士,法庭上不允许吸烟。”审判长出声制止。
“是吗,真可惜。”花魁听见后,将烟斗举起吸了一口,轻吐出一口烟气,这才慢悠悠把火灭掉。
尽管这位嫌疑人态度不算好,但怎么说还是把火灭了,审判长也不好指责,于是继续正常流程:“嫌疑人,请你报上姓名。”
花魁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甚至目光就没放在法官席上。
正当审判长以为对方没听见,准备再一次询问时,花魁悠然开口:“名字这种东西,有什么问得必要吗?反正我很快就会洗脱嫌疑下去了。”
“这是完全没把法庭放在眼里啊...”青木一脸无语。
他清了清嗓子,用充满压力的视线盯着花魁:“这里是法庭,请你保持严肃,容我提醒,你现在的身份是嫌疑人。”
“年轻人心理素质不行,或许让你有了能胜诉的错觉。”花魁毫不示弱地回击道“你可别会错意了,确实,你让我不得不站上证人席,但那一老一小仍然是第一嫌疑人,如果你没法给他们洗脱嫌疑,那么你对其他任何人的指控都不过是徒劳。”
青木暗道花魁果然不好对付,施加心理压力的办法完全没奏效。
他清楚自己只是证明了花车上不是花魁,这除了让花魁有了一点作案嫌疑,对解开作案手法并没有态度帮助,他相信花魁也是清楚这一点,才有摆出傲慢态度的资本,而接下来和花魁的对峙才是正戏。
青木没有在名字上纠结,开始进行询问:“嫌疑人,你让别人替你游街的原因,以及你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请你开始证言。”
花魁语速悠哉而缓慢地回忆道:“两起凶案发生的时间前后,我都在僻静的地方散步,离凶案现场很远,至于让爱子代替我游街的理由,单纯只是让她锻炼一下罢了,毕竟以后她会成为新的花魁。”
青木愣了一下:“就没了?你当时散步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什么地方,我不是很记得了,不过嘛,嗯,这就是全部了。”花魁结束了证言“这样可以了吗?没有别的事,我就回休息室去了。”
青木没想到对方的证言如此敷衍,说了和没说似的,他觉得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摆明了一副‘随便你做什么,反正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惠比寿也因为证言太短,有些没反应过来,说辞明显没准备好:“总...总之,嫌疑人案发时的确不在花车上,但从以上证言来看,嫌疑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
青木追问道:“嫌疑人,你在以上证言中的行动,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没有。”花魁简短道。
“没有?”青木一拍桌子,犀利伸出手指“没人作证,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没有嫌疑?超过两小时的时间独自一人,你完全有行凶的可能!”
花魁面不改色,滴水不漏:“谁主张谁举证,这个道理还需要别人教你吗,律师?即然你主张我有嫌疑,那么该证明的不是我,而是你才对。”
青木的气场一下子被打了回来,灰溜溜地收回手指,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嫌疑人上了一课,看这样子对方似乎早就准备好上法庭的应对方法了。
十分模糊的证言,不吃心理战术,凶案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几乎是完美犯罪了,青木好一会都找不到突破口,他手里没有一件证据能直接指向花魁。
难道真的只能拿着一堆不相干的证物硬猜吗?
然而,哪怕明知是坑,青木也只能往里跳,他不能放弃主张凶手是花魁:“辩方认为嫌疑人毫无疑问在说谎!”
审判长震惊道:“佐藤律师,你的意思是...你坚持主张这位嫌疑人就是凶手吗?”
青木果断点头:“没错。”
“异议!”惠比寿出示出金云楼的照片“两起凶案房间的布局几乎完全相同,窗户靠着花街主路,房门靠走廊,凶案发生时有不少游女和客人提供了目击情报,他们中没人看见过有人进去或离开过凶案房间,而从窗户进出房间更加不可能,当时外面主路有上千人,不可能不被目击。”
审判长确认道:“佐藤律师,你认为呢?这位嫌疑人真的有可能进入房间行凶吗?”
“就如检方所说,案发时不可能有别人进入房间,除了两位被目击的第一嫌疑人。”青木肯定了检方的逻辑。
惠比寿哼了一声,推了推墨镜道:“审判长,即然辩方没法做出反驳...”
青木忽然露出笑容:“但我可没说过,嫌疑人案发时不在凶案房间,就没有行凶的可能。”
惠比寿不快讽刺道:“你是说案发时嫌疑人不在凶案现场?荒唐,你倒是说说,嫌疑人要如何在不去到凶案房间的情况下杀害被害人?”
青木摇了摇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有许多不用到场就能行凶的方式,设置陷阱就是其中之一。”
他出示出两张凶案现场细线痕迹的照片:“请看这两张照片,分别是发生凶案的两个房间中,横梁上留下的磨损,这很明显是某种足够强韧的细线,被足够大的力量拉扯时,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他接着出示出死者死亡时的照片:“两起凶案中,死者都是同样的死法,正面趴在窗户上,后颈遭短刀刺入,而刚才那两个细线痕迹,都是正对着死者后背,用短刀和细线组合成陷阱来行凶完全有可能实现。”
惠比寿打断道:“异议!任何陷阱都需要人为设置,凶案房间所在的金云楼人来人往,客人和游女任何时候都可能从走廊上经过,凶手怎么可能设置陷阱还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