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开篇:南阳烽火
灵帝光和七年,张角张角振臂一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席卷中原。南阳郡,这座曾孕张衡张张仲景仲景的文化重镇,一夜之黄巾贼巾贼的烽火点燃。
林墨蜷缩在断墙后,鼻尖萦绕着烟火与血腥的混合气味。三个月前,他还是南阳学府里捧着《论语》的书生,父亲是郡中有名的塾师,母亲会在晚饭后给他端来温热的米浆。而现在,父亲为了保护学生被黄巾贼砍杀,母亲在逃亡中失散,只留下他和老仆赵伯藏在这片废墟里。
“少爷,喝点水赵大牛大牛——赵伯的儿子,一个常年在山中打猎的壮汉,递过来一个破瓦罐,里面是浑浊的雨水。他的左臂缠着布条,渗出血迹,那是昨天为了抢一块干粮被乱兵砍的。
林墨接过瓦罐,手指触到冰陶土陶土,才觉得自己还活着。他看向远处,黄巾贼的“苍天已死”大旗在夕阳下飘得刺眼,城门口堆着人头,其中或许有他认识的同窗、邻居。
“大牛,我们不能待在这了。”林墨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南阳守不住了,我们得往南走,去襄阳。”
襄阳是荆州治刺史刘表刘表据说还在组织抵抗。这是他从偶尔逃来的难民口中听到的消息。
赵大牛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听少爷的。只要能活着,去哪都行。”他拍了拍腰间的短刀,那是从一个死去的黄巾贼身上捡的,“俺这把刀,砍过三个贼子了。”
夜色渐深,两人借着月光悄悄溜出废墟。刚到城郊,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哭喊,夹杂着粗暴的笑骂。林墨按住赵大牛拔刀的手,示意他躲在树后。
只见三个溃兵正撕扯一个穿粗布裙的少女,少女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药箱,指甲抠进对方的胳膊,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妈的,这妞还挺烈!”一个满脸横肉的兵痞啐了口唾沫,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
林墨的手在发抖,不是怕,是怒。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他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对赵大牛低声道:“左边那个交给你,我对付右边的,中间的……”
“中间的俺来!”赵大牛已经忍不住,像头蛮牛冲了出去,短刀直接捅进左边兵痞的后腰。
变故突生,另外两个兵痞愣了一下。林墨趁机掷出石头,砸中右边那人的额头,趁他捂脸时扑上去夺过他的刀——那是他第一次握刀,手被刀柄磨得生疼,却死死攥着,胡乱捅向对方的肚子。
血溅了他一脸,温热腥咸。他看着对方倒在地上抽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硬生生忍住了。
赵大牛已经解决了中间的兵痞,正扶着那个少女。少女抬起头,脸上沾着泥和泪,眼神却很亮,像淬了火的钢:“多谢二位恩人。我叫苏婉儿,是个大夫。”
她指了指药箱:“里面有金疮药,你们受伤了,我帮你们处理。”
林墨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手,突然明白:从今天起,那个读“仁义礼智信”的书生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要在这乱世里,用刀、用石头、用一切能用上的东西,护住自己和身边人的林墨。
远处,襄阳的方向隐有灯火,那是乱世中的一点微光,也是他们必须抵达的彼岸。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始于南阳的逃亡,终将把他们卷入赤壁的火海、荆州的易主、乃至整个三国时代最汹涌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