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一世你的命，归我

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几乎被捏碎的糖纸抚平，重新放回铁盒里，仿佛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他走到书桌前，打开那台物理隔绝的电脑。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冰冷如雕塑的侧脸。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这一次，不再是复杂的金融指令。他调动了埋藏在顾氏集团信息部最深处的几个“钉子”——那是他前世为了以防万一留下的暗桩，从未启用过。

指令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调取沈清秋跳楼前至少半年的全部行踪记录、通讯记录（包括加密渠道）、医疗记录（尤其是精神科）、以及……她与顾明轩、顾振邦之间所有可能的接触点。

他要挖出真相。挖出那个让沈清秋恐惧他、最终走向绝路的真相！

屏幕上的指令发送成功，红色的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顾承渊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他眼底跳动的、疯狂而执拗的火焰。

沈清秋，不管前世你因何恨我，因何惧我，因何走向绝路。

这一世，你的命，归我。

顾明轩，顾振邦……

你们加诸在她身上的，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偿还！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穿透夜色，锐利如即将出鞘饮血的刀锋。

窗外的城市依旧沉睡，一场无声的血雨腥风，已然在黑暗的云端之上，悄然酝酿。

夜色，浓稠如墨，沉重地压在“云顶”公寓巨大的落地窗上。顾承渊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凝固在书桌前。幽蓝的电脑屏幕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映着他下颌绷紧的凌厉线条和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

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加密通讯软件窗口悬在中央，进度条像垂死之人的脉搏，极其缓慢地向前蠕动。每一次微小的跳动，都牵扯着顾承渊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指尖夹着的烟早已燃尽，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他却浑然未觉。

【指令执行中……目标数据深度加密……权限突破中……预计剩余时间：02:17:43……】

冰冷的倒计时数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需要真相。关于沈清秋的真相。关于她眼中那刻骨恐惧的根源。关于她前世纵身一跃前，到底经历了怎样不为人知的炼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顾承渊的呼吸放得极轻，整个空间只剩下主机风扇低微的嗡鸣和他自己沉重的心跳。

突然！

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幽蓝的光线剧烈波动！进度条瞬间清零，一个刺眼的红色警告框带着刺耳的蜂鸣声弹了出来！

【警告！深度加密触发！反追踪协议启动！数据流异常！来源锁定中……】

顾承渊瞳孔骤然收缩！反追踪？对方设置了如此高级别的陷阱？是针对沈清秋的，还是……针对他顾承渊的？！

几乎在警告弹出的同一秒，书桌角落那部经过多重加密、极少使用的卫星电话，发出了低沉而急促的震动蜂鸣！不是来电，是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

顾承渊一把抓起卫星电话，冰冷的金属外壳紧贴掌心。他按下接听键，一个被特殊算法处理过、失真得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从听筒里炸开：

“老板！‘海王星’！是‘海王星’！我们在追踪沈清秋医疗记录时，触发了关联警报！她的加密档案里……有‘海王星’基金的二级访问密钥残留！密钥指向……指向顾振邦的核心操作员！对方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反制追踪！我们快被锁定了！”

海王星？！

顾承渊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那是顾振邦最隐秘的离岸洗钱工具！是他非法财富帝国的核心命脉！沈清秋的加密医疗档案里……怎么会有“海王星”的访问密钥残留？！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除非……沈清秋的“病”，根本就不是单纯的病！她的医疗档案……本身就是顾振邦“海王星”黑金链条上，被精心伪装的、用于洗钱或转移非法资金的工具之一！

前世……她跳楼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所谓的“精神崩溃”……是真实的绝望，还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用来掩盖更大罪恶的“医疗事故”？甚至……她的死，是不是也是“海王星”计划中，需要被“清理”掉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