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修仙界低保户的逆袭
青云山的清晨从来不会安静。
“嘎——！！！“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惊得山门前那块摇摇欲坠的牌匾“哐当“一声又掉下来半截。正在底下啃着发霉馒头的王铁柱被砸了个正着，满头木屑地抬起头，正好看见“无敌门“三个大字中的“无“字咕噜噜滚到了自己脚边。
“师兄......“王铁柱吐掉嘴里的木屑，顺手把掉落的“无“字塞进怀里，“咱这牌匾再摔几次，就能直接当柴火烧了。“
“你懂什么！“大师兄李二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震得牌匾又掉下来几块漆皮，“这叫行为艺术！现在那些名门大派都讲究个低调奢华，咱们这是超前布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修仙界招生指南》，翻到某页被油渍糊住的地方，指着上面模糊的字迹振振有词：“看见没？'山门破损度与门派底蕴成正比'，咱们这破得都快对穿肠了，说明至少是上古传承！“
王铁柱凑过去一看，发现那页其实写的是“山门修缮不及时易遭雷劈“，但还没等他开口，天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卧槽！快闪——“
“轰！！！“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重重砸在山门前，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三丈宽的深坑，尘土飞扬。
李二狗和王铁柱灰头土脸地从土堆里爬出来，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月第七个了！“李二狗搓着手，一个箭步跳进坑里，从人形凹陷中抠出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瘦削的脸上还带着淤青，破旧的粗布衣上沾满泥浆和血迹。
“道友可是来报名的？我们包吃包住，死了管埋，修仙还送......“
“送驴。“王铁柱小声补充。
那少年吐出一口带血的泥，眼神呆滞：“九霄宗......说我五行废灵根......连扫茅房都嫌慢......“
这个叫林小凡的少年三天前还在九霄宗当杂役。那日清晨，他像往常一样在藏经阁打扫，却不小心碰倒了长老最爱的青玉花瓶。
“废物！连个花瓶都拿不稳！“执事弟子一脚踹在他腰上，“这可是用三百灵石买的！“
林小凡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他听见测灵殿传来阵阵欢呼——今日是新弟子灵根测试的日子。而他，一个扫了五年茅房的杂役，连测试的资格都没有。
“五行废灵根还想修炼？“执事弟子揪着他的头发，“去把测灵殿的夜壶刷干净，要是敢偷懒......“
测灵殿外，林小凡蹲在角落，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新弟子。他们指尖跃动的灵光，在阳光下像跳动的萤火。一个少女突然走到他面前，递来一块糕点。
“吃吗？“她眨着眼睛，“我是单系水灵根哦！“
林小凡刚要伸手，执事弟子的鞭子就抽在他背上：“贱种也配吃灵食？！“少女惊叫着跑开，糕点掉进泥里。那天晚上，他偷偷捡起沾满泥土的糕点，躲在柴房一口口吃掉，咸涩的泪水混着甜腻的豆沙，是他这辈子尝过最复杂的味道。
次日清晨，他被拖到戒律堂。长老说有人举报他偷学功法——证据是他枕头下那本《基础吐纳术》，那是他用三年积蓄从一个外门弟子那里买的。
“废灵根还想修炼？“戒律长老冷笑，“扔下山去！“
......
“巧了不是！“师兄弟异口同声，一左一右架起林小凡就往山上拖。少年挣扎间瞥见路边石碑，隐约可见“青云山精神病......“后面半截被苔藓盖住，只露出“精神矍铄修仙培训中心“几个新刻的小字。
山道尽头的爆炸声打断了林小凡的思绪。
滚滚浓烟中，一个扛着烧火棍的邋遢老头大步走来，裤腿上还沾着可疑的黄色污渍。他缺了颗门牙，笑起来时漏风：“新来的？“
烧火棍挑起少年的下巴，老头眯起眼睛打量片刻，突然咧嘴一笑：“先去后山把那只闹痔疮的仙鹤伺候舒服了！“
说完转头小声嘀咕：“这月再招不到人，仙盟的低保金又得泡汤......“
林小凡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把锈迹斑斑的刮痧板。远处传来仙鹤歇斯底里的惨叫：“嘎！不要用上次那个手法！老子的痔疮会喷火——！！“
“喂！发什么呆？“李二狗的声音把林小凡拉回现实。他们正穿过一片菜地——如果那些蔫头耷脑的杂草能被称为“菜“的话。
“这是我们的灵田。“王铁柱骄傲地指着一株半死不活的茄子，“去年结了个拳头大的，掌门供在祖师堂了。“
绕过歪斜的练功场（地上画着的人形靶子已经褪色），三人来到一间茅草屋前。门板上用炭笔写着“丹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炼丹时请自备灭火用水“。
“以后你就住这儿。“李二狗踢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除了一张瘸腿的木板床，就只有个冒着绿烟的丹炉。
“放心，这炉子三个月前炸过一回，近期应该不会再炸了。“王铁柱贴心地把床板扶正，“对了，茅厕在后山，不过建议你白天别去。“
“为什么？“
“仙鹤的痔疮......“李二狗做了个喷射的手势，“会溅到。“
......
后山的景象让林小凡彻底石化。
一只体型硕大的仙鹤正趴在一块巨石上，雪白的羽毛沾满了可疑的红色污渍。它看见林小凡手中的刮痧板，顿时浑身羽毛炸起：“又是这个！上次那个王八蛋差点把老子刮得原地飞升！“
林小凡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刮痧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他试探性地往前一步，仙鹤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站住！你再过来我就——嗷！！“
话未说完，林小凡脚下一滑，刮痧板不偏不倚拍在仙鹤的屁股上。
“轰——“
一团赤红的火焰从仙鹤尾部喷涌而出，瞬间点燃了旁边的树林。火势迅速蔓延，浓烟中传来仙鹤带着哭腔的咒骂：“老子说了会喷火！你们这些蠢货......“
林小凡呆若木鸡地看着手中的刮痧板，发现上面的锈迹正在火焰中逐渐脱落，露出底下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在火光中流动，仿佛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手腕。
“咦？“
他还没反应过来，刮痧板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红光直冲云霄。火光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红衣女子的虚影，她赤足踏过燃烧的草地，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绽开红莲。
“五百年......“女子的指尖抚过林小凡的脸，烫得他一个激灵，“终于等到个不是蠢货的......“
远处传来李二狗的尖叫：“卧槽！后山怎么又着火了？！“
当夜，林小凡发起了高烧。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火海中，红衣女子正在教他......用痔疮喷火？
“重点在腰马合一！“女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屁股绷紧！想象你在憋一个惊天动地的屁！“
......
山脚下的斗笠人收起玉牌。他身后跪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低声道：“魔尊大人，要现在接回少主吗？“
“不急。“斗笠下传来轻笑，“让他在这个穷酸门派玩玩。记得派人去九霄宗......“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月光照在玉牌上，上面刻着“林小凡“三个字，姓氏处有明显刮痕——那里本该是个“墨“字。
与此同时，九霄宗的执法堂内，一位长老猛地睁开双眼：“离火鉴的气息！快查！“
......
无敌门的厨房里，正在熬粥的掌门突然打了个喷嚏，锅里的稀饭顿时变成了诡异的紫色。他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仙盟通知：贵门派本月低保金因'非法招生'扣除30%......“
“淦！“老头的怒吼惊飞了林中鸟雀，“哪个王八蛋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