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面冰凰
祭坛上的寒气突然逆转，被冰封的冰凰圣女睫毛颤动，冰层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假圣女甩出袖中冰锥，直刺萧牧人持印的手腕，而凤栖的火鞭已卷住他的脚踝——两人动作如出一辙，皆是雷宗秘传的「雷火绞杀」招式。
“什么时候换的人？”赵凌渊长剑横挡，剑刃与冰锥碰撞出刺耳火花。苏清瑶玉笛急转，音波震碎凤栖身后的伪装斗篷，露出底下雷宗特有的玄铁护心镜。真正的冰凰圣女在冰层中挣扎，喉间发出被封印的闷响：“是...是在东海龙宫时，他们用‘影魅蛊’替换了我们的护卫...”
萧牧人借赵凌渊格挡之力后跃，怀中四枚玉印同时发烫，黑气顺着雷纹爬至胸口。假圣女摘下冰凰教的冰晶发饰，露出额间魔纹：“灵泉宿主，你以为冰凰与火凤两教真能同心？雷宗早用十年时间，在两教安插了七十二处暗桩。”她话音未落，凤栖突然反手一鞭抽向假圣女，火舌中竟裹着冰凰教的玄冰碎片。
“谁告诉你我是真的凤栖？”冒牌货扯下脸上人皮，露出雷宗刺客的狰狞面容，而真正的凤栖竟从祭坛裂缝中冲出，火鞭缠住萧牧人的腰将其拽离险地，“老娘在海底就识破了这群杂碎的把戏，早把影魅蛊喂给了鲛人！”
混乱中，雷宗初代宗主的虚影突然下沉，白骨祭坛裂开血口。被封印的第四枚玉印挣脱锁链，飞入萧牧人怀中时竟与前三枚自动拼接，形成完整的四分之一圆。灵泉空间内，神秘声音化作龙吟：“四印共鸣，雷锁将启...但小心你身后的‘盟友’。”
萧牧人猛地回头，只见赵凌渊的长剑正指向自己后心，剑刃上凝结着与雷影相同的黑雷。“赵兄，你...”话未说完，对方突然卸力倒地，露出背后插着的冰凰教短刃——真正的冰凰圣女破冰而出，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他...他在荒漠时就被雷宗下了‘心魔咒’，刚才趁你分神...”
祭坛震动加剧，无数雷蛇从血口涌出。萧牧人将四枚玉印按在祭坛中心，金光与黑气交织成漩涡，竟将雷宗虚影的手臂硬生生扯出封印。虚影发出狂笑：“愚蠢的守护者后裔，这四枚玉印本就是打开深渊的钥匙！”
千钧一发之际，灵儿突然扑向玉印，手腕契约光纹与四印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萧牧人感觉灵泉空间内的金色光茧彻底碎裂，初代守护者的完整记忆如潮水涌入：原来七印分为「封印」与「钥匙」两组，前四印是陷阱，真正的净化之印藏在...
“极南火山！”萧牧人抱起灵儿，对众人喊道，“雷宗用前四印引我们入瓮，快跟我走！”他转身时，却见苏清瑶站在祭坛边缘，玉笛指向天空——她的面纱滑落，露出与雷宗宗主虚影如出一辙的魔纹，声音冰冷：“晚了，灵泉宿主。极南火山的第五印，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极南火山的热浪隔着百里便灼人肌肤，赤红岩浆在峡谷中奔腾，形成蜿蜒的血色河流。萧牧人一行人冲破雷宗的围追堵截，却在火山入口处撞见诡异景象——本该喷发的火山口覆盖着厚厚的玄冰，冰面下隐约可见第五枚玉印的轮廓，而苏清瑶正持笛立于冰前，衣摆被地底涌出的寒气凝结成霜。
“你究竟是谁？”冰凰圣女的冰弓抵住苏清瑶后心，却发现对方周身萦绕着与冰凰教同源的寒气，“天音阁怎会与雷宗勾结？”苏清瑶转身时，面纱下的魔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凰教圣物「寒髓玉」的裂纹：“三百年前，雷宗灭我天音阁满门时，我还是个在襁褓中被冰凰教长老救下的女婴。”
话音未落，火山突然喷发，岩浆冲破冰层溅起漫天火雨。第五枚玉印在冰火交击中悬浮半空，表面同时浮现雷纹与冰咒。萧牧人引动四枚玉印，却见苏清瑶抢先一步吹奏《裂冰引》，音波震碎冰层的瞬间，玉印竟分裂成两半——一半是雷宗的深渊印记，另一半则是冰凰教的守护图腾。
“雷宗当年将净化之印劈成两半，用火山烈焰与极冰寒气分别镇压。”苏清瑶抛出半块冰纹玉印，“拿着！真正的第五印是守护图腾，而雷纹印是陷阱！”她话音刚落，地底钻出无数岩浆人，为首者正是戴着青铜面具的雷宗护法，手中挥舞着燃烧黑雷的锁链。
凤栖的火鞭与岩浆人碰撞，南明离火竟被黑雷吞噬：“这些怪物是用活人炼成的！”赵凌渊强撑着心魔咒的反噬，长剑刺入岩浆人眉心，却见对方分裂成两个更小的怪物。冰凰圣女将半块玉印嵌入冰弓，冰箭射出时化作凤凰虚影，暂时冻结了岩浆人的行动。
萧牧人握紧两半玉印，灵泉之力注入的刹那，玉印突然合拢，爆发出净化之光。他猛然想起初代守护者的记忆：「唯有以守护者血脉为引，用灵泉之火融合冰雷二力，方能复原净化之印。」当即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玉印上，同时沟通灵儿的契约之力。
金光与冰火二气交织，形成巨大的净化法阵。岩浆人们在光芒中哀嚎消散，青铜面具护法怒吼着引爆自身，黑雷与岩浆形成的漩涡直逼众人。苏清瑶推开萧牧人，玉笛吹奏最后一曲《镇魂歌》，音波化作光盾挡住爆炸，自身却被黑雷击中，化作点点冰晶消散。
“苏阁主！”萧牧人接住飘落的寒髓玉碎片，第五枚玉印在他掌心彻底复原，纹路中流淌着纯净的雷霆之力。火山深处传来深渊之主的咆哮，显然封印正在加速崩坏。冰凰圣女捡起苏清瑶的玉笛，眼中闪过决绝：“雷宗在极北冰原还藏着第六印，我们必须在月全食前集齐五印，否则......”
话音未落，火山口突然塌陷，露出通往地心的深渊通道。通道深处，六枚玉印的虚影正在盘旋，而第七枚印的位置，赫然插着雷宗宗主的断剑。萧牧人握紧复原的第五印，看向灵儿手腕愈发明亮的契约光纹，知道最终的决战，已在深渊入口吹响了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