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锁龙关奇遇，墨影现真身
星衍盘的光芒托着我们穿越云层时，凌霜突然按住我手腕。她冰银色的眸子望向下方翻滚的云海，指尖凝结出一枚冰棱：“有东西跟着我们。”
我低头看向量劫星衍盘，星图边缘的红光正在不规则跳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昨夜在玄天宗藏书阁看到的《异兽考》突然浮现在脑海——记载中有一种“影猿”，能隐匿于空间裂隙，以吞噬修士灵力为生。
“是活物。”我运转因果线探向云海，果然触到一缕滑腻的妖气，“但它没有敌意，反而在……引路？”
话音未落，云海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通体漆黑的猿猴从裂隙中跃出，落在星衍盘的光纹上。它只有三尺来高，皮毛如同浸透墨汁，唯独尾尖有撮雪白的毛，正好奇地用爪子拨弄星图上的花果山标记。
“墨影族的后裔？”凌霜收起冰棱，语气带着惊讶，“传说这一族是孙悟空座下护法猿猴的分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猿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两块黑石摩擦：“观星者的钥匙人，跟我来。”它尾尖的白毛指向云海深处，那里隐约有座悬浮的岛屿，“水帘洞的老猴王快撑不住了。”
我和凌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这黑猿不仅能口吐人言，还知晓“观星者”的秘辛，显然来历不凡。星衍盘的光纹突然变得柔和，似乎在认可黑猿的指引。
“你是谁？”我握紧青铜灯残片，莲瓣纹路此刻微微发烫，“老猴王又是怎么回事？”
黑猿跳到我肩头，爪子指向远处的岛屿轮廓：“吾名墨影，守锁龙关裂隙三百年。老猴王是最后一只见过齐天大圣的灵猴，如今被两界融合的煞气困住，再不去，水帘洞的灵根就要被玄尘子的残念污染了。”
凌霜突然按住我的手臂，冰煞之气在掌心流转：“小心有诈，玄尘子的残魂刚被镇压，难保不会留下后手。”
墨影突然冷笑一声，尾尖白毛化作一道墨线，在我掌心画出个奇特的符文——那正是量劫星衍盘核心的星纹！“若要害你们，何必用本命灵纹为凭？”它跳到凌霜肩头，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冰棱，“小丫头的冰煞血，正好能克制灵根煞气。”
星衍盘突然剧烈震颤，光纹自动朝着黑猿指引的方向延伸。我这才意识到，这只黑猿或许是观星者留下的另一枚棋子，专门在两界融合时引导自己前往花果山。
悬浮岛屿渐渐清晰，竟是由无数断裂的山峰拼凑而成，岛中央的瀑布倒挂成银河，隐约能看到“水帘洞”三个苍劲的大字。但瀑布的水流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接触到的岩石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
“那是‘两界煞’。”墨影的声音凝重起来，“地球的工业废气和修真界的地脉毒气混在一起，形成的新煞气，连孙悟空的金箍棒都快镇不住了。”
我们落在岛屿边缘的礁石上，立刻闻到刺鼻的硫磺味。几只普通的猕猴躺在岩石后，皮毛已经溃烂，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凌霜连忙弹出数道冰棱，冰雾笼罩之处，溃烂的皮肉竟开始愈合。
“老猴王在瀑布后面。”墨影带领我们穿过一片桃林，那些桃树开着奇异的花——一半是绯红的桃花，一半是白色的梨花，显然是两界植物基因融合的结果，“它用本命精元布下结界，才没让煞气扩散到花果山主脉。”
水帘洞的洞口被一层紫黑色的薄膜覆盖，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巨大的身影在挣扎。墨影突然跳到薄膜前，将尾尖的白毛按在上面，薄膜竟缓缓让出一道缝隙：“这是用墨影族精血画的‘穿界符’，只能用一次。”
穿过薄膜的瞬间，一股磅礴的妖气扑面而来。洞中央的石座上，趴着一只身躯庞大的金毛猿猴，它的左半边身体覆盖着金色的鳞片，右半边却布满铁锈般的红斑——显然是被两界煞侵蚀的症状。
“终于来了……”老猴王缓缓睁眼，左眼是澄澈的金色，右眼却浑浊不堪，“观星者算的果然没错，异界来的孩子，带着星衍盘和冰煞血。”
我掏出青铜灯残片，莲瓣纹路在接触到老猴王的妖气时突然亮起：“您认识观星者？”
老猴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在空中化作金色的光点：“当年他铸造星衍盘时，曾来花果山借过‘定海神针’的边角料。那老家伙说，千年后会有个带着‘书香气’的异界人，来结束这场横跨两界的量劫。”
凌霜突然指向洞壁的壁画，那里刻着与锁龙关相似的图案，但多了一个手持冰棱的女子：“这是……”
“是你。”老猴王看向凌霜，金色的左眼中闪过温柔，“凌家先祖本是龙族，当年帮云崖子封印玄尘子时，曾在花果山留下龙血印记。你的冰煞血，正是净化两界煞的关键。”
墨影突然跳到石座上，用爪子指着老猴王的胸口：“它把定海神针的碎片融入了心脏，才能勉强维持结界。但现在……”
老猴王低头看向自己的右爪，那里的毛发正在脱落，露出下面紫黑色的皮肉：“最多还有三个时辰，煞气就会冲破结界。到时候，不仅花果山会变成死域，地球的沿海城市也会被地脉毒气污染。”
我突然想起量劫星衍盘的完整星图，中心那点翠绿的光芒——三光神水！《山海残卷》记载，此水能净化万物邪祟，或许正是破解两界煞的关键。
“神水在何处？”我追问老猴王，星衍盘突然悬浮到壁画前，在一幅刻着东海龙宫的图案上亮起绿光。
老猴王的左眼闪过一丝痛苦：“在东海海底的‘归墟泉眼’，但那里被玄尘子的残魂余孽守住了。他们想等煞气扩散后，用两界煞修炼‘混元神功’。”
凌霜突然握住我的手，冰银色的眸子里带着决绝：“我去取神水。凌家龙血能压制泉眼的寒气。”
墨影跳到凌霜肩头：“我带路，墨影族能在海底开辟临时裂隙。”
老猴王突然发出一声长啸，洞壁的石块纷纷脱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柄断剑——剑身虽断，却依旧散发着凌厉的剑气。“这是云崖子的‘斩龙刃’，能斩断玄尘子的残魂丝线。”它用金色的左爪将断剑推到我面前，“钥匙人，你要留下守住结界，等他们回来。”
我握紧断剑，突然明白观星者的布局——凌霜取神水，墨影引路，自己守住最后的防线，三者缺一不可。洞外传来煞气撞击结界的闷响，老猴王的金色鳞片开始剥落，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快去！”老猴王猛地咳出一大口金色精血，喷在星衍盘上，“我用本命精元暂时加固了星图，能帮你们定位泉眼的准确位置！”
凌霜最后看了我一眼，冰银色的眸子里没有犹豫：“等我回来。”她跟着墨影跃出洞口，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紫黑色的煞气中。
老猴王缓缓闭上眼，金色的左爪搭在我的肩膀上：“孩子，让我看看你的因果线……”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浑浊的右眼中流下血泪，“原来如此……观星者不仅选了你，还选了你的前世……”
我的识海突然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涌现：穿着古装的少年在锁龙关绘制星图，被玄尘子一剑穿心；现代教室里的陈念捡起抽屉里的青铜残片；两界融合时，星衍盘的光纹与高考倒计时的数字重叠……
“我……是观星者的转世？”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掌心的断剑，剑身上映出的面容，竟与壁画上的观星者有七分相似。
老猴王惨然一笑：“量劫轮回，因果循环。你既是钥匙，也是锁。玄尘子真正想杀的，从来不是异界之子，而是重生的观星者。”
洞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结界的薄膜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我将青铜灯残片按在薄膜上，莲瓣纹路亮起，暂时稳住了破损处。识海深处，融合后的妖猴烙印突然躁动起来，与断剑产生了共鸣。
“去吧，钥匙人。”老猴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金色的身躯正在逐渐透明，“用斩龙刃劈开煞气，让两界的因果，在你手中重连。”
我握紧断剑，冲出水帘洞。紫黑色的煞气如同潮水般涌来，隐约能看到玄尘子残魂化成的黑影在其中狞笑。量劫星衍盘在头顶旋转，完整的星图将地球与修真界的脉络清晰呈现——原来所谓的融合，从来不是吞噬，而是如同星图上的经纬线，相互交织，共生共存。
“观星者也好，陈念也罢。”我举起斩龙刃，任由妖猴烙印的金光注入剑身，“这场量劫，该结束了。”
断剑划破煞气的刹那，我仿佛听到两个世界的心跳在同步，一个来自修真界的地脉深处，一个来自地球的城市中心。远处的云海中，凌霜和墨影的身影正在靠近，他们身后，跟着一道璀璨的翠绿光芒——三光神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