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从杂役太监到西厂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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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小书童

景和六年,洛京,赵府。

“汪瑾,你跟着本公子多久了?”

余香袅袅的书房内。

一袭长衣的赵元硕端坐在梨花椅上,手中拿着支毛笔,笔尖沾染着墨汁。

“回公子的话,五年了。”

红木书案旁,脸庞异常俊美的少年神色恭瑾,低着头不敢看自家公子的眼睛。

“都五年了,汪瑾,你说本公子这几年,待你如何?”

“如再世爹娘。”

“呵呵,枉你没白跟本公子读了几年圣贤书,既然你视我如再世爹娘,那准备如何报答本公子?”

赵元硕浅笑两声,俊秀的脸上挂满了猥琐淫邪的笑意。

汪瑾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吱声,瘦弱的身躯不自主的发抖,他想到福安跟他说的那件事。

心中不禁暗骂倒霉。

今年是他穿越而来的第五个年头,可穿越到流民身上的汪瑾。

生生体验过一遍乱世人命如草芥的无力感,五岁那年,在村头啃着枯树皮的汪瑾被人牙子抓着关进了笼中。

带着枷锁猪狗不如的活了三个月以后,被卖到了洛京,这趟运气不错,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礼部侍郎家公子的书童。

本以为能安稳过一辈子,结果安生日子没享受几年,同为书童的福安又告诉了他个天大的秘密。

公子赵元硕好男风!

当然这事再正常不过了,世人都知道,在圣朝,官宦子弟豢养书童泄欲是公开的秘密。

尽管汪瑾对这个消息担惊受怕。

可惜福安说的事还是应验了,公子赵元硕,真的对他起了色心!

色欲熏心的赵元硕见汪瑾迟迟不说话,便按捺不住将他拽了过去。

巨力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不料脸颊上却被结实的打了一巴掌。

汪瑾瞬间感觉眼冒金星。

“哼!不识抬举,把衣服脱了!”

书房昏暗的烛光下。

赵元硕俊俏的脸蛋此刻表情狰狞,如修罗恶鬼般,像是要活吞了他。

“公子……我不敢……”

“怕什么,本公子供你吃供你穿,把你从人牙子手里买了过来,如今正当用的时候,你跟本公子说怕?”

“公子,求你放过我!奴才还小……”

汪瑾满脸哀求。

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哪怕知道今日的事避无可避,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心头还是不由自主的惧怕。

只可惜他只是个腌臜奴才,打杀了扔路边野狗都不吃的贱奴。

眼看这等人居然敢反抗,赵元硕怒火攻心,再次恶狠狠的抬起了手。

“啪啪!”

又是两道夹杂着巨力的巴掌,汪瑾彻底被打昏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梦。

无边无际的梦。

梦中汪瑾回到了前世,转瞬间又梦到了这一世早已饿死的爹娘,以及村口的老树。

杨柳依依,细雨拂面,淋的他心里痒滋滋的。

“真舒服啊……”

汪瑾不由的喃喃自语一句,可下一秒,耳边却传来一道嬉笑声。

“张公公,这儿又醒了个。”

“哦?如此看来,今年秋分时节的入宫名额,也算是凑足了。”

汪瑾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是两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此刻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想动,可略微挪动身子,下体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几欲昏厥。

“嘶……”

低沉痛苦的哀嚎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其中年龄稍大些的立刻走到他的身边,捏着嗓子训斥道:

“你刚刚净身,不可乱动,要是伤口崩裂,小心性命不保。”

“老爷,这……这是哪里?”

汪瑾咬着牙,忍受着下体的痛楚,惶恐的问了句,不过对方并未说话,而是转身拂袖而去。

“这是哪不重要,养好身子。”

伴随着沉重的关门声,汪瑾缓了许久,才又有力气睁眼打量四周。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

光线昏昧如豆,仅从墙壁上巴掌大的小窗透进些许阳光,显得白日也如黄昏。

屋内不止他一个,在他身侧床上还躺着两名少年,不时发出轻哼。

四下里静得骇人,唯余火盆中炭块偶尔爆裂的噼啪声,衬得炕上人压抑的呻吟声格外吵人。

门窗缝隙皆用厚实的桑皮纸层层糊死,密不透风,唯留一拳头大小的孔洞通气。

屋内四角燃着炭盆,热的汪瑾脸颊滚烫,地面湿滑粘腻。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重的药草苦涩、血腥气、汗馊味以及便溺的骚臭,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令他几欲作呕。

当然环境恶臭也就罢了,最让汪瑾忧心的是,他下体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他年龄还小,不懂这些事情,只知道尿意憋的紧,可想动身体又被束缚住。

就在这时,隔壁床上的少年醒了,跟他一样,同样发出轻哼声。

“水,谁能行行好,给我口水喝。”

不对,这声音好生熟悉,听着隔壁床的声音,汪瑾心中一喜,这是福安的声音!

福安跟他一样,都是礼部侍郎之子赵元硕的书童,甚至比他还早来两年。

他乡相遇故知,自然格外亲切,汪瑾赶紧奋力扭过头,沙哑着喉咙轻声询问道:

“福安哥,是你吗?”

“小瑾子?”

隔壁床传来惊诧的声音,显然福安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汪瑾。

陌生环境下,汪瑾顾不得其他,赶忙询问起此地的事情。

“福安哥,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下身这么疼,好像刀刮过一般。”

“哎,此处名为蚕房,是阉人净身的地方,你我从今之后,便是残缺之人了。”

阉人?

汪瑾心中一紧。

额头上冒出细微的密汗,作为穿越而来的人,他自然明白阉人是什么。

况且机灵如他,也大概知晓了为何会被送来这里,果不其然,福安是个嘴快的。

还没等他细问,福安便自顾自的念叨了起来,语气中不乏对他的怨念。

“还不是都怪你,公子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忤逆的吗?那日你在书房,弄出的动静太大。”

“可为何会在这蚕……蚕房?”

汪瑾心中悲戚,不甘心的再次出声询问,见状福安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的解释道:

“还能如何,动静太大被老爷知晓了,问清缘由后一怒之下把我们这些书童都交给管家处理,谁知那该死的林管家为了点散碎银子,竟然把我等都卖到了宫里。”

知晓缘由后,汪瑾听天由命的闭上眼睛,如今便是再悔恨也无用。

割已经割了。

好歹他还保住了屁股,不似福安,前后都疼,刚刚汪瑾看得分明。

福安不仅下身滋滋冒血,就连屁股后边都殷红一片,想来比他要难受的多。

日子渐渐过去。

身处幽暗的蚕房,汪瑾每日除了吃便是睡,不过水是不允许喝的,顶多有人用竹签在嘴唇上点点。

不知过去几日之后。

刚苏醒时见到的两位男子。

再次出现在蚕房之中,不同的是,这回他二人身后,还跟着几名更年轻些的太监。

汪瑾知道,对他们,可不能再称呼老爷,得叫公公。

“似乎恢复的不错,三个都活了下来,来人呐,把那苇管拔掉。”

“遵命,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