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公式做题就是快（二合一）
灯光炫目流转。
初舞台的考核已经持续录制很久了。
但塔尖那个象征着至高荣誉的S级座位，却依旧是空的，无人能够悬坐于上。
“接下来接受评级考核的是——”
张艺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压下了从选手金字塔上传来的窃窃私语。
“坤音娱乐，姜然。”
杂音被平息。
短短一秒不到，整个演播厅就沦陷成了无声的真空。
姜然……
终于要来了吗？
无论是评委席的导师，还是金字塔上的选手，所有人都整齐划一，近乎同时眺望向了幽深漆黑的舞台入口。
灯光师很有眼力地精准打下一道追光柱，开启了舞台大门。
姜然手从黑暗中踱步而出，在话筒架前缓缓站定。
纯白丝质衬衫，扣子严谨地系到最顶一颗，勾勒出修长脖颈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剪裁完美的黑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
没有繁复的配饰，没有夸张的妆容，甚至表情都是一如既往地从容平静。
有些人，仅仅只是站上舞台，就已经交出了一份最完美的答案。
无声胜有声。
舞台之上没有同伴，只有【坤音娱乐】的标识Logo。
姜然轻轻捧住身前矗立的立麦，聚光灯再次如影随形，将他笼罩在光晕里。
他站定在立麦前，并未立刻开始。
而是先目光平静地环顾了一下全场。
“坤音，姜然。”
当视线掠过评委席时，他微微点头致意。
“我带来的原创歌曲是《I Love You 3000》。”
导师席上。
程潇身体微微前倾，漂亮的眼眸里不再是看表演的轻松，而是高度专注的期待。
她掩嘴低声，对旁边的周婕琼说：“他的气场真的好强。”
周婕琼托着下巴，眼如秋水，嘴角轻咬起了一抹暧昧的弧度：“嗯…感觉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呢。”
另一侧的王嘉迩则是直接露出一口白牙，咧嘴笑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力挺，他无声地对着姜然的方向挥了挥拳头，用口型夸张地说：
“Lets get it!”
姜然抬手扶稳了麦克风，渐渐沉下双眸。
乐声悠然响起。
前奏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溪水，瞬间流淌过了整个演播厅，精准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抹清亮与温润并存的轻柔男声：
“Baby take my hand.”
(亲爱的，请拉住我的手)
“I want you to be my best friend.”
(我需要你的陪伴)
“Cause i'm your Iron Man.”
(因为我是你的钢铁侠)
“And I love you 3000 ......”
(而我将爱你三千遍，永不停歇)
“Baby take a chance.”
(亲爱的，请抓住机会)
“Cause I want this to be something.”
(因为我不想再止步于此了)
“Straight out of a Hollywood movie.”
(我要我们像好莱坞电影里演的那样)
姜然的歌声清澈干净，而又无比温柔，带着深沉的眷恋，反复洗涤着所有人的耳膜
简单直白的英文歌词，被他的声音赋予了浓重的情感色彩。
金字塔下半区。
因为表演失误而置身此处的范程程，强行压下了自己无意识的晃动本能，眼神专注地看向舞台，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敬佩与惊叹。
“不愧是敢同时拒绝桦姐和龙总的男人，确实牛逼。”
范程程以谁也听不清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而坐在更高处的蔡徐鲲，则是已经完全闭上双眼，手指搓起拍子，彻底沉浸在了姜然的歌声之中。
就是这个Vibe！就是这种Feel！
这首歌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乐！
没想到姜然早就走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这条道路，甚至遥遥领先……
衣海误我！
既生蔡，何生姜啊！
不忍面对惨痛现实的蔡徐鲲，心情复杂，仰天长叹。
乐声递进，副歌再次来临。
姜然的声音幽幽拔高，气息却丝毫不乱，更添了几分真诚真挚：
“Baby take a chance！”
“Cause I want this to be something.”
“Straight out of a Hollywood movie......”
他的表演没有任何夸张的大动作。
唯有眼神流转，以及精准到毫厘的身体韵律感。
每一个停顿，每一个气息的转换，都是浑然天成，充满了奇妙的吸引力。
程潇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再次对着周婕琼轻声说道：“你看他的肢体节拍，每一次律动都卡在节奏点上，松弛却有力量，这需要练习，更需要天赋。”
周婕琼漫不经心地点头，目光灼灼：“舞台已经被他完全掌控，观众的情绪也被他用音乐随意挑拨，更何况他长得这么......”
咽了咽口水，她特意强调了最后几个字，但声音却是愈来愈低，几不可闻。
王嘉迩已经忍不住跟着旋律在座位上轻哼起来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欣赏，就差站起来欢呼了。
就这样，歌曲渐进到了Bridge部分。
姜然的声音忽然沁上了一丝深情的沙哑，情感浓度再次飚升：
“I can see it in your eyes.”
(我能从你眼中看到永恒)
“Just take me by surprise.”
(就让惊喜降临吧)
“And all my friends they tell me they see.”
(所有朋友都告诉我他们已预见)
“You're planning a secret...”
(你在筹备着什么)
因为过于投入，姜然握着麦克风的右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同时，他身体随着一个强有力的顿点动作，左手无意间地牵动了一下腰腹的衣角！
……
“特写！特写！腰腹！快给特写！”
导播间里。
留意到了这一幕细节的总导演陈岗，不禁双眼一亮，连忙抄起对讲机发号施令。
高速镜头瞬间捕捉——在姜然纯白衬衫被扯动的瞬间，其下似乎有某种非布料的边缘一闪而过。
是肌效贴！
就算不是肌效贴，也是绷带！
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但足以引爆想象！
只要把相关特写镜头剪进正片……
等到节目正式开播的时候……
姜然的惊艳初舞台，必定会因此更具戏剧化的张力，因此获得更多的热度与讨论度，从而为整个节目正向引流。
【‘颜值魔王’姜然带伤出征！】
【伤痕累累，但他依旧贡献出了神级舞台！】
【从退赛到重来，白衣黑发少年浴火重生！】
短短几秒，陈岗就已经脑补出了姜然初舞台播出时的炒作方向。
“姜然啊姜然，对你押宝果然是对的……”
陈岗看着镜头里深情演唱的姜然，饱含深意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金字塔座位上也接连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姜然受伤了？”
“刚才扯衣服那里…”
“天啊，他脸色好像更白了…”
“你不行就去看看眼科吧！那是姜然身边的灯光又调整了！”
“是绷带吧？他是不是有腰伤？”
听着耳边的小声议论。
范程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既有震撼也有酸涩，低声嘟囔：“要不要这么拼啊？都已经这么有实力了。”
蔡徐鲲的眉头则紧紧皱起，眼神也变得更加凝重———他感受到了这场完美舞台背后的沉重份量。
不愧是领先于自己的男人！
姜然真的比自己还要拼命！居然带着腰伤上台！
看来自己还要更加刻苦更加努力才行！
这样才不会被姜然远远甩在身后！
蔡徐鲲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起了熊熊战意。
……
完全沉浸于舞台之中的姜然，并未在意到台下发生的一切。
台下发生的些许骚动，非但没有打断他的表演，反而成了投入热油的火星。
歌曲已至尾声。
姜然被这星火点燃，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深邃、更加锐利，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将麦克风拉得更近。
声音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带着撕裂一切阻碍的汹涌情感和沉甸甸的承诺，轰然爆发出来：
“……”
“Baby take a chance？”
“Cause I want this to be something？”
“Straight out... of a Hollywood ....movie～”
最后一句“Movie”的尾音，姜然特意做了一个惊人的处理———他的声音并非完美收束，而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仿若力竭般的哽咽感，尽数化作了一声悠长而坚定的叹息。
乐声渐熄，余音绕梁。
我和你的故事同样未完待续。
姜然松开话筒，站回原位，向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将歌曲自带的宿命感与破碎感尽数褪去。
静！
现场如同无人区般寂静！
与舞台表演相比，这反倒更像是一场用情感燃尽一切的盛大仪式。
明明是深情的情歌，却被注入了悲伤与坚韧的灵魂。
那“带伤作战”的躯体；
那略显沙哑的尾音；
那不屈不挠的意志……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舞台细节都帮助姜然构筑出了一个深情、惊艳、背负伤痛却依然璀璨夺目的高大形象！
场内场外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
甚至许多较为感性的参赛选手，眼眶里已经亮起了点点泪光。
姜然的实力与专业毋庸置疑！
只是没想到如此优秀的他，也会如此拼命！对于舞台如此热爱！
曾被黑幕退赛的他……
哪怕腰间缠满了绷带，伤痕累累，也要坚持完成自己的表演，站上舞台！
这是何等的意志力！
又是何等的了不起！
太感人了！这是练习生们才能懂的专属浪漫！
下一瞬！
掌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录制大厅，山呼海啸，经久不息。
几乎所有练习生都站了起来，用力鼓掌，脸上写满了震撼、敬佩与敬畏。
蔡徐鲲拍手鼓掌，神情复杂；
陈立浓激动得脸颊泛红；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范程程也站了起来，姜然初舞台的冲击力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没办法，姜然真是太卷了！
带伤上阵不挂电！姜然唱的好极限！
评委席里。
程潇第一个拿起话筒，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和心疼：
“姜然，你很厉害...你的声音控制、情感表达、舞台张力都堪称教科书级别，特别是最后那段爆发，那份宣泄情感的脆弱...你...现在还好吗？”
说完，程萧颇为关切地看了眼姜然的腰腹位置。
姜然：？
程萧的点评他听懂了，但这古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谢谢，其实我还好。”
姜然挠了挠头，茫然说道。
程萧身旁，周婕琼握着话筒看向姜然，眼神湿润而充满欣赏：
“不管是舞台节奏，还是情绪递进，全都无懈可击！我只能说你不愧是最好看…咳...魔王级别的表现！”
姜然：？？
周洁琼点评得也挺专业，但怎么感觉她的眼神看起来有点不太清白呢？
还有那句‘不愧是最好看魔王级别的表现’！
为什么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是放到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怕是AI都写不出来这么抽象的话！
“谢谢，你也挺好看的。”
姜然对着周婕琼笑了笑。
有公式做题就是快！
抬走，下一位！
王嘉迩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激动得语速飞快：
“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有新歌！我不管别人如何评价，我必须给你S级！必须是S级！这首歌我真的特别中意，你能不能卖给我……”
“当然，你要注意保重身体，这样才能写出更多更好的Hit song！”
说着说着，王嘉迩就逐渐显露出了想约歌的‘狼子野心’，笑着瞥了两眼姜然的裤裆。
姜然：？？？
话听着是正经话，但王嘉迩的表情却是不太正经。
姜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随即更懵了。
不是，这拉链也没开啊？
一个两个的都往哪瞅呢？
“谢谢，歌曲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聊。”
姜然的谢谢公式套用得愈发熟练。
张艺星等王嘉迩稍微平静，才沉稳地拿起话筒：“姜然，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应该是什么评级？”
问题直指核心。
“S级...”
顿了顿，姜然及时收住了嘴里的【吧】字。
说【级】不说【吧】，节目文明靠大家。
他严重怀疑张艺星在搞他，但是没有证据。
李荣皓推了推眼镜，语气是惯有的冷静分析，但眼神里也带着赞许：
“你的气息稳定，音准极佳，中低音区醇厚有磁性，转音丝滑，驾轻就熟，尤其你最后那个带着沙哑的处理……很厉害，无可挑剔。”
李荣皓给予了技术流的最高评价。
“谢谢。”
姜然继续套用公式。
最后收尾的欧阳敬，用说唱圈的至高敬意做了总结，言简意赅：“Respect！”
“Thx，bro！”
姜然不慌不忙，将公式变阵反转，祭出了反转术式。
兼任主持人的张艺星继续接管流程，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导师们：“我觉得没什么讨论的必要了，为了时间与姜然的健康考虑，咱们就直接评级吧？”
一众导师纷纷点头赞同。
姜然也跟着点头。
误会解除！
说【级】也说了【吧】的张艺星确实没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还真不是存心整蛊。
“三，二，一！”
“S级。”X6
六个人异口同声，给出了同样的评价。
姜然站在舞台中央，面对六位导师高度一致的评级，他脸上并无狂喜，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这节目组确实能处！
居然还知道节约时间，简化步骤，照顾参赛选手的心理健康！
腰背挺得笔直的姜然，认真环顾了一圈全场。
随即对着评委席和金字塔上的练习生们，分别轻轻颔首行礼，表达了谢意。
自信又不失谦逊。
姜然没说一句话，但那份志在必得的气场，已然笼罩全场。
他迈开脚步，朝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走去。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踏在全场的心跳上。
灯光追随着他，如同为他加冕的华盖。
沿途的练习生们，无论是A级还是F级，都下意识地屏息凝望。
姜然一步步地踏向属于他的至高王座，直至彻底坐定。
“哗——”
全场再次响起了热烈掌声。
姜然双手连连虚扶，表示都几把哥们，不用这么客气。
然后……
彻底心满意足……
彻底放松下来的姜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掀起了自己的衬衫一角，卸下了贴身缠绕的护腰。
没办法。
这护腰确实太碍事了，就跟背背佳似的。
他在候场区时就一直戴着这逼玩意儿，戴的后背生疼。
要是再戴下去，他怕是连几分钟都坐不住了。
“啊~终于舒服了~”
姜然随手扔开护腰，双手架着王座扶手，闭着眼睛，仰天发出了一声舒爽长啸。
练习生们：“……”
导师席：“……”
蔡徐鲲、范程程：“……”
总导演陈岗：“WDN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