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舞台规则
2017年12月18日，《偶像练习生》正式开启首期录制。
初舞台录制前的候场区，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发胶、汗水与紧张期待的独特气味。
练习生们或在空地反复练习动作，或三五成群互相打气，空气里绷着一根无形的弦。
因为不想进行毫无意义的无效社交。
所以姜然选择游离在了人群之外，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才和节目组确认完了话筒调配参数，一转身，就差点撞上一道步履带风的熟悉身影。
“Sorry，man!”
对方下意识地扶了下姜然的肩膀，熟悉的港普口音带着点歉意。
姜然抬眼打量，只见来者面容略显憔悴，满是风尘仆仆的忙碌与疲惫感。
正是延迟进组的六名导师之一，也是他的老熟人——王嘉迩。
无意间看清姜然的脸，王嘉迩那点职业性的歉意，瞬间便被讶异与惊喜取代：“姜然？！你怎么来了？”
王嘉迩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然身上的名牌与编号，眼神里的惊讶更浓了：“搞咩啊？你跑来当练习生？玩这么大？”
他拍了下姜然的胳膊，力道不轻，带着点‘What the fxxk，bro？’的亲昵质问。
“Jackson，好久不见。”
姜然也笑了，整个人也跟着松弛下来。
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名牌，语气坦然里还带着点调侃：“把人情分给加上，等会记得评分给我打高点。”
“你的实力，还需要我来打分评级？”
王嘉迩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引来周围几个练习生好奇又敬畏的复杂目光。
他毫不避讳地一把揽过姜然的肩膀，强人锁男，压低声音：“你少来啦！上次在Babel，怎么没见你这么谦逊的喔？是谁跑去吧台给人家Bartender调酒，又把我们几个全部喝到挂的？”
王嘉迩模仿着姜然当时的神态，眼神里全是促狭：“说着酒量不行，实际喝个不停，就你他...嗯啊的最能装...咳......”
意识到周围有镜头的王嘉迩清了清嗓子，悬崖勒马。
“大可不逼哈，大可不逼！”
被揭了老底的姜然也不尴尬，自然而然地揭过了敏感话题：“我是真没想到这点破事你能惦记整整一年...里边那五位可都等你呢，赶紧过去吧。”
王嘉迩用力捏了捏姜然的肩膀，语气满是真诚与期待：“你肯定又写新歌了吧...Show me，uh？”
姜然：“......”
这儿特么是《偶像练习生》！
不是《Show me the money》！
我Show你的内个我Show！
能不能收收味儿？
吐槽欲泛滥的姜然拍下了肩膀上的基爪子，满脸嫌弃。
要不是知道王嘉迩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德行，他是真的有些遭不住这股黏人的基情劲。
“Come on......”
留给姜然一个热情的拥抱，又对着他比了一个‘有空一起喝酒’的手势，王嘉迩便匆匆告别，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导师休息室。
而察觉到两人交情匪浅的练习生们，此刻的心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妈的！有黑幕！
报告裁判！报告大赛组委会！
我要实名举报！有人作弊！
比赛的哨声都还没吹响......
姓姜那小子就踏马已经提前打通关系，踩线压线，准备率先抢跑了！
这还比鸡毛啊比，老子不比了！
什么？裁判你说什么？
姜然这王八蛋走的就是组委会的关系？评委是他异姓兄弟？
那没事了！
裁判您看哈，那什么，您说...
等会儿我是去抱姜哥左腿好呢，还是抱着他的右腿跑呢？
您替我拿个主意呗，嘿嘿！
......
初舞台的录制正式开始。
演播厅的灯光骤然亮起，将舞台照耀得如同白昼。
一排排阶梯座位整齐无比，堆砌成了巨大的金字塔形。
阶级森严，屹立巍峨。
身为全民制作人代表的张艺星，走入金字塔前的中央舞台，看向镜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其往日里的温和形象判若两人。
他拿起话筒，声音透过优质的音响设备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各位练习生，你们好，我是全民制作人代表，张艺星。”
简单直接的开场白，让等候在候场区收看转播的选手们心头一紧。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偶像练习生》。”
“从这一刻起，你们将在这里，为了你们的梦想，为了最终出道的那九个席位，展开一场残酷的竞争。”
张艺星的语气没有一丝欢迎的暖意，反而更像是一种宣告。
其中残酷二字，被其咬得格外清晰。
“接下来，我将宣读初舞台评级规则，请所有人，认真听好，我只说一次。”
整个候场区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练习生们下意识地挺直背脊，屏住呼吸，就连吞咽口水的声音也都变得小心翼翼。
“规则一：初舞台评级，将完全由在场的六位导师，根据你们个人或组合的舞台表现进行评定。评定标准包括但不限于：Vocal（演唱）、Dance（舞蹈）、Rap（说唱）实力，舞台表现力，以及台风和整体完成度。”
“规则二：等级评定结果，分为 S、A、B、C、D、F六个等级，S级代表独一无二，有且只有一席，A级代表非凡实力，F级代表仍需努力。”
“规则三：这个等级，将直接决定你们在节目初期所能获得的镜头分量、训练资源，以及主题曲表演时的站位！”
此言一出，候场区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镜头分量和站位！
这几乎等同于决定了初期曝光的生死线！
不少练习生的手紧紧攥住了裤子。
唯一的S级！百里挑一的塔尖席位！
不是说好的只有ABCDF五个等级吗？
为什么节目组又临时调整规则，特意增设了有且只有一席的至臻S级？
想到这里，抱有同样疑问的练习生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了独坐最后方的那道冷峻身影。
是...为了他吗？
姜然独自坐在最角落的阴影里，后背抵着冰冷的椅背，双臂抱在胸前，微阖着眼，养神假寐。
直到隐约感受到了，从前方接连投来的窥探视线，他才挑了挑眉。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
为什么鲲鲲会说再多看一眼就会爆炸了......
谁能遭得住被这么多臭鱼烂虾围观，被这么打量，被这么看啊？
念及至此。
姜然睁开双眼，抬头望向了坐在前方人群中的某道孤寂身影。
“......”
察觉到挪移过来的审视目光，穿着魅惑渔网套装的蔡徐鲲苦笑着点了点头，很有礼貌。
姜然轻轻点头，对着鲲鲲遥竖起了大拇哥。
辛苦了，鲲。
以前在B站鬼畜区乱几把黑你都是我的不对，是我错怪你了。
也不管蔡徐鲲能不能看懂。
姜然放下拇指，握拳碰了碰自己的胸口，随即又弹起食指，对着鲲鲲指了指，再次示以最崇高的敬意。
哥们懂你！我老爱坤了！
不信你问秦周艺！
......
转播屏幕里的张艺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所有人消化这个重磅信息的时间。
等到几秒之后，他才接着宣读起了剩余规则：
“规则四：练习生们可以在入场之前进行自我评级，S到F皆可。自我评级完成后，你们可以自行决定入场顺序。入场之后，将即刻接受导师考核，并根据导师评级前往塔身对应区域落座。”
“规则五：在所有人完成评级之后，A级练习生们可以选择继续冲击S级席位，对唯一的S级练习生发起1V1 Battle，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并继续由六位导师进行终极评判。”
“如若发起挑战的A级练习生得票更高，则S级练习生立刻降级，两人交换席位，并且被降级的原S级练习生不可以再继续发起挑战。”
“如若迎接挑战的S级练习生得票更高，则A级练习生立刻降级，降至F级。”
“如若导师评判平票，则会继续加赛，直至彻底分出胜负。”
“规则宣读完毕，请练习生们做好准备。”
轰——
转播屏幕熄灭，候场区再次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