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险
秦阳盯着白璃指尖跳动的青色火焰，喉咙发紧。那簇火苗违背了所有物理定律，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映照着白璃如玉的脸庞。
“这...这是魔术吗？“秦阳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白璃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微笑，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她手指一弹，火苗飞向路边一块砖头。火焰接触砖块的瞬间，坚硬的砖石如同黄油般融化，发出“嗤嗤“的声响。
“现在，还觉得这是魔术吗？“白璃收回手，火焰随之消失。
秦阳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跪下去。他从小爱看修仙小说，但那些飞天遁地的故事和眼前真实的景象相比，简直如同儿戏。
“你...你是神仙？“
“修仙者。“白璃纠正道，“距离成仙还有很长的路。“她顿了顿，“你的《太虚真解》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修仙宝典，对修行者而言价值连城。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学真正的修仙吗？“
秦阳咽了口唾沫，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爷爷临终前的嘱托、父母对他的期望、即将到来的高考...但最终，好奇心和对未知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我想学。“
白璃点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明天开始，每天凌晨四点，在学校后山凉亭等我。“说完，她转身欲走。
“等等！“秦阳叫住她，“为什么选我？“
白璃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太虚真解》选择了你，不是我。“
这句话让秦阳彻夜难眠。他翻出那本古籍，借着台灯仔细研读。以往晦涩难懂的文字，此刻竟隐隐有了新的含义。书页间似乎流动着某种他看不见的能量，指尖触碰时微微发麻。
凌晨三点半，秦阳悄悄溜出家门。九月的凌晨已有些凉意，他裹紧外套，骑车来到学校后山。凉亭隐没在黑暗中，只有月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白璃已经在那里了。她盘坐在凉亭中央，双眼微闭，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蓝光。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秦阳乖乖坐下，心跳如鼓。近距离看，白璃的美更加惊心动魄，但他此刻不敢有任何杂念。
“修仙一道，夺天地造化，逆生死轮回。“白璃的声音平静如水，“首先要感知天地灵气，引气入体。现在，闭上眼睛，静心凝神。“
秦阳照做，黑暗中其他感官变得敏锐。他闻到白璃身上淡淡的香气，听到远处早鸟的第一声啼叫。
“不对。“白璃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修仙不是冥想。你要用意识去'看'周围流动的灵气。“
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跟着我的引导。“
刹那间，秦阳的视野变了。黑暗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萤火虫般飘浮在空中。它们有青有白，有金有紫，相互交织，形成一张绚烂的光网。
“这就是灵气。“白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尝试用呼吸引导它们进入你的体内。“
秦阳尝试着吸气，几粒青色光点随着气流钻入他的鼻腔。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蔓延到胸腔，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他舒服得几乎呻吟出声。
“很好。“白璃收回手，幻象随之消失，“现在你自己试试。“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秦阳在白璃的指导下反复练习。太阳升起时，他已经能自主吸引少量灵气入体。每次成功，体内就会涌起一股暖流，让他精神焕发，丝毫不像只睡了三个小时的人。
“今天就到这里。“白璃站起身，“记住，修仙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秦阳郑重点头。回教室的路上，他感觉世界变得不一样了。阳光更明亮，声音更清晰，甚至连路边小草的生长都似乎能被感知到。
“喂，秦阳！“林晓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一大早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阿姨说你已经出门了。“
秦阳心里一紧：“就...晨跑去了。“
林晓狐疑地看着他：“你？晨跑？“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林晓太了解秦阳的懒惰了。
“快迟到了，走吧。“秦阳加快脚步，躲开好友探究的目光。
教室里，白璃已经坐在位置上，正在看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几个男生假装路过，偷偷瞄她，却不敢搭话。
秦阳刚坐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从白璃身上传来，像是清晨山林的气息。
“早。“他小声打招呼。
白璃头也不抬：“今晚把《太虚真解》带来，我教你正确解读。“
秦阳刚要回答，一个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白璃同学，我是学习委员赵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抬头看见赵明那张挂着假笑的脸，秦阳暗自翻了个白眼。赵明是校董的儿子，家里有钱有势，在学校横行霸道惯了。
“不必。“白璃冷淡地回应。
赵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放学后有个新生欢迎会，我请你...“
“没兴趣。“白璃翻过一页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赵明脸色难看地走了，临走时狠狠瞪了秦阳一眼。秦阳心里暗爽，但随即想到赵明睚眦必报的性格，又有些担忧。
果然，下午体育课打篮球时，赵明故意把球狠狠砸在秦阳背上。秦阳闷哼一声，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体内那股暖流自动汇聚到被击中的部位，化解了大部分冲击。
“抱歉啊，手滑了。“赵明假惺惺地道歉，眼中却满是恶意。
秦阳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一阵微风拂过。白璃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冷冷地注视着赵明。奇怪的是，赵明突然脸色发白，踉跄后退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你...“赵明指着白璃，声音发抖。
白璃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赵明像见了鬼似的跑开了，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
放学后，秦阳忍不住问道：“你对赵明做了什么？“
白璃走在前面，声音平静：“小小的幻术而已。修仙者对凡人出手有违天道，但吓唬一下无妨。“
秦阳想起早上白璃展示的青色火焰，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两周，秦阳每天凌晨跟随白璃修炼。《太虚真解》在白璃的解读下变得清晰明了，他的进步速度快得连白璃都感到惊讶。
“你的天赋...很不寻常。“一天清晨，白璃罕见地露出诧异的表情，“普通人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达到你现在的程度。“
秦阳正尝试按照书中的方法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运行。灵气所过之处，血管和神经如同被点亮一般，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可能是因为这本书和我有缘？“秦阳猜测道。自从开始修炼，他感觉自己和古籍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有时甚至能“感觉“到书在“呼吸“。
白璃若有所思：“或许...“她没有说完，但秦阳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审视和...期待？
修炼带来的变化逐渐显现。秦阳的体能、反应速度和记忆力都大幅提升。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听一遍就能记住，跑一千米轻松得像散步，连视力都恢复到了不用戴眼镜的程度。
这些变化引起了林晓的注意。
“你小子最近吃什么补品了？“周五放学路上，林晓突然问道，“成绩突飞猛进，体育课跑得比田径队的还快，连痘痘都没了。“
秦阳心里一惊，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就是早睡早起，规律生活。“
林晓眯起眼睛：“少来。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他压低声音，“是不是和那个转学生有关？我看到你们每天一大早就在后山...“
秦阳心跳漏了一拍：“你跟踪我？“
“我晨跑偶然看到的。“林晓耸耸肩，“你们在那干嘛？该不会是...“他挤眉弄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阳耳根发热，“我们只是...在学习。“
“凌晨四点？在后山？“林晓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
秦阳正绞尽脑汁想借口，突然感觉胸口一热。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白璃前天给他的护身符——正在发烫。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他丢下一头雾水的林晓，朝着护身符指引的方向跑去。
玉佩越来越烫，最后在一处废弃工地前达到顶峰。秦阳刚踏进去，就听见白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别过来！有危险！“
但为时已晚。一个黑影从空中扑下，秦阳只来得及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和锋利的爪子，就被重重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