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内存溢出
血红色的警告像跗骨之蛆，死死地贴在我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内存不足警告】
【剩余时间：47:22:18】
我，云星河，一个猝死的程序员，穿越到修真世界，不仅觉醒了系统，还拥有了开发者权限。本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新生，却没想到，这竟是一个更大的陷阱！
我盯着系统悬浮窗上的倒计时，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行血红色的警告从两天前就挂在我的视野角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都会落下来。更诡异的是，只有我能看到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所谓的“内存不足”又意味着什么？
“星河师弟，该换班了。”
守在藏书阁门口的弟子打了个哈欠，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点点头，抱着几本《九江盟志》走进这座三层木楼。自从前天击败云岚后，父亲解除了我的思过惩罚，但我知道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就像潜伏在代码深处的病毒，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系统，扫描这些典籍。”
我低声自语，淡蓝色的光幕从书面扫过，文字在系统解析下变成流动的数据流。这是我作为程序员的本能，也是我在这个修真世界生存的依仗。突然，一本落满灰尘的《星宿列张图》触发了系统警报：
【检测到相似代码结构】
【匹配率89.7%】
我猛地翻开这本星象古籍，当看到那些用朱砂绘制的星图时，后颈汗毛全部竖起——这根本不是星图，而是一张电路图！二十八宿的连线方式与我前世设计的《修真模拟器》灵力回路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手指发抖地抚过书页。
这分明是我写的游戏技能函数！只是变量名被改成了修真术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修真世界，只是某个更高维度存在的程序？
“系统，追溯这本书的来源。”
【检索中……】
【《星宿列张图》编纂者：天机阁第三代阁主苏墨】
【成书时间：三百七十二年前】
【关联事件：青铜门首次现世】
我呼吸急促起来。三百年前？那时我连前世都没出生！除非……这个修真世界，真的是某个存在的程序，而我，云星河，就是被设定好的变量！
藏书阁的烛火突然摇曳，我警觉回头。门口空无一人，但系统显示有灵力波动残留。我悄悄运转刚学会的“神识探查”，眼前立刻浮现一串半透明的脚印——有人用隐身符潜入了藏书阁！
“云岚？”我无声地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这是用思过崖的寒铁自制的，上面刻着我用编程思维重构的简易符咒。
脚印在第三排书架前停住了。我屏住呼吸，将灵力注入匕首。突然，一声轻微的“咔嗒”从头顶传来——是瓦片被踩动的声音！真正的威胁在房顶！
几乎在同一瞬间，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淬毒的短弩直取我咽喉！我本能地翻滚躲避，同时将匕首掷向房梁。
“轰！”
寒铁匕首上的符咒引爆，整个房顶被炸开一个大洞。月光倾泻而下，照出五个蒙面人的身影——他们袖口的魔纹暴露了身份：魔灵宗死士！
“系统，战斗分析！”
【敌方配置：金丹初期x1，筑基巅峰x2，筑基中期x2】
【检测到异常灵力：魔种寄生】
【建议优先击杀控制者】
我现在的实力撑死筑基初期，正面硬刚必死无疑。但系统标注出那个金丹修士的灵力流动有明显的断层——就像一段跳过了错误检查的代码。
“原来如此……”我嘴角勾起冷笑，突然改变灵力运行路线，模仿《星宿列张图》上的星轨运转。体内灵力立刻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在经脉中形成一条完全违背修真常识的回路。
“死吧！”金丹死士一掌拍来，黑雾化作狰狞鬼面。我不退反进，右手做剑指直刺他胸口膻中穴——那里正是他灵力回路的“异常处理缺失点”。
“噗嗤！”
我的手指如热刀切黄油般穿透他的护体罡气。金丹死士瞪大眼睛，体内传来一连串爆豆般的声响——他的灵力循环崩溃了！
【击杀金丹初期修士】
【获得经验值+1500】
【星子觉醒进度更新：2/30】
我没空理会系统提示，剩下四个死士已经结成杀阵。就在我准备拼命时，藏书阁的大门突然炸裂，一道白衣身影御剑而入！
“星河退后！”
父亲云沧澜的霜天晓剑化作漫天冰晶，三名死士瞬间被冻成冰雕。最后一个想逃，却被突然出现的三叔云松一剑穿心。
“星河没事吧？”父亲按住我肩膀，眼中满是担忧。但我注意到三叔的剑上沾着奇怪的蓝色液体——和死士们的血完全不同。
“孩儿无恙。”我低头掩饰眼中的怀疑，“多亏父亲及时赶到。”
三叔笑着凑过来：“这些魔灵宗余孽竟敢潜入九江盟，看来是冲着星河前日展现的……”
他话未说完，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检测到精神控制波动】
【来源：云松的佩剑】
【目标：云沧澜】
我猛地撞开父亲，三叔的剑锋擦着我肩膀划过。被剑风扫过的书架瞬间腐朽成灰——是时间加速类的邪术！
“云松！”父亲怒吼，霜天晓剑直指三叔咽喉。但三叔不慌不忙地捏碎一枚玉符，整个人化作黑雾消散，只留下阴森的笑声：
“云沧澜，你以为三叠泉异象是福兆？等着看吧，当青铜门完全开启，你们都会感谢我……”
父亲脸色铁青地收起剑，转向我时却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叔的话暗示青铜门与我的异常有关。
“父亲，我……”
“不必多说。”他抬手打断我，“明日辰时，随我去见太上长老。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父亲离开后，我忍着肩伤检查死士尸体。在他们后颈处，都有一枚青铜色的刺青——微型版的鄱阳湖底那扇门！
【扫描完成】
【刺青结构分析：数据接口】
【功能：远程接收指令】
【信号源定位：青铜门方向】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死士是被远程操控的“程序傀儡”？那这个修真世界到底……
“有趣。”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闪电般转身，看到一个穿墨绿长裙的少女蹲在窗棂上。她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那造型与我前世设计的游戏道具分毫不差！
“你是谁？”我暗中蓄力，系统却显示无法扫描她的任何数据。
少女轻盈落地，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管理员’？”
她最后两个字是用标准英文说的：Administrator。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是前世计算机术语！她怎么……
“看来你还没完全觉醒。”少女叹了口气，突然将罗盘按在我胸口，“时间不多了，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想起更多。”
罗盘触碰到我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雪花般闪烁：
【警告！外部数据入侵】
【防火墙激活失败】
【记忆区块强制解锁中……】
剧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我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青铜巨门前的血战、星空中悬浮的巨型立方体、还有……我自己站在无数光缆中央，对着虚空输入代码的场景？
“你到底——”我挣扎着抓住少女手腕，却摸到冰冷的金属质感。袖口之下，她的皮肤竟然是半透明的，里面流动着数据流般的蓝色光点！
“记住，当倒计时归零时，选择‘否’。”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否则你会和上次一样，被格式……”
一道剑光突然斩来，少女如烟雾般消散。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星河！你在和谁说话？”
我茫然四顾，藏书阁内除了尸体只剩我一人。但掌心残留的青铜锈迹证明那不是幻觉。
“没……没人。”我强忍头痛站起身，“父亲，关于青铜门……”
“明日再说。”父亲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先回去疗伤。”
回到寝室，我调出系统日志，却发现那段异常记录被删除了。只有倒计时仍在无情跳动：
【剩余时间：23:59:59】
明天这个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那个少女说的“格式化”又是什么意思？
窗外，鄱阳湖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湖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
我，云星河，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子，却被迫扮演成光鲜亮丽的继承人，甚至要假戏真做。然而，第一晚我就撕了剧本——只因她盲眼里的泪光，比刀还锋利。这出戏，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湖底的青铜巨门，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我，云星河，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哪怕，代价是万劫不复。而三叔的背叛，究竟是魔灵宗的阴谋，还是另有隐情？我的星子觉醒，又将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变革？一切，都还隐藏在迷雾之中，等待着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