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头疼到炸裂
“哎哎哎,你去哪?”
张涛赶忙着起身,对那男人背影小声喊道,“不是,我开玩笑的,我爱开玩笑。”
可惜他喊的真的很小声,陈炤早跑出去了。
借助地面一层白雪壳子的反光,张涛见到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
“唉,长得挺帅,是特么的智障。”
他叹着气,在原地抱膝缩的更紧了。
“又熬走了一个。
“不要比生命的宽度,要比长度啊哥们,一寸长一寸强啊……”
……
张涛说的啥,陈炤自然不知道。
他孤身一人,手持利斧悄摸摸地靠近,到了拒马后五六米才猫着身子蹲下。
这次出来,他没带头盔,整颗脑袋暴露在低温环境中感觉到血液都好像要凝固了。
神经被冻的发疼,使得他不得不用衣服给面部包裹几层以御寒,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而且,陈炤还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拒马又高又宽,斧头才一米长,够不到暴君。”
拒马护栏前后两端是完全不同的场景,御敌的那边围满了丧尸,靠近城墙的这端则堵满了沙袋和石墩子。
糜烂的污血碎肉掉到地上,把雪染黑了一层。
陈炤左右看过,隐隐有了主意。
“搞点沙袋和石墩子垒起来……”
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可要不做点什么,这么好个杀暴君的机会就浪费了。
……
城墙上。
在外巡逻的岗哨推开岗亭的门,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卧在躺椅上的刘队长听到声音,悠悠醒来,不急不缓问道:“下面情况怎么样,丧尸有没有攻进来?放出去的那帮子人有没有感染的?”
“丧尸没有攻进来,都堵在拒马外,墙下的那帮人有三个变成了丧尸,我们没出手,就被它身边的人一起动手解决了。”
岗哨说完,语气一变接着道:“但是,刚才有个意外发现,那头暴君卡在了拒马上,有个男的提把斧子朝它靠了过去。”
“你真看见了?提把斧子过去了?”刘队双手撑住椅子把手,身子瞬间起来了一半。
“真看见了刘队,今晚月色很好,而且我半年前服了药剂,已经开发出夜视能力了。”
“走走走,带我看看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岗亭。
到了城墙上,刘队顺着岗哨指的方向一瞥,还真看见了人影。
下半夜的时候,浓密乌云露出了空隙,雪白的大地映衬月光,是和刚天黑那会不同的景色,普通人也能有不错的视野。
就在这会,陈炤把沙袋一袋袋垒在了石墩子上,高度正好到了拒马腰间。
人站上去的话,高度刚好能到顶端。
刘队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原因笑了,他问到身边的岗哨:“给你一把斧子,暴君站在面前让你砍,你砍吗?”
“砍!但前提得给我几支力量型药剂,不然砍不动。”
“那要不给药剂呢?”
“那不砍,傻子才砍。”岗哨赶忙摇头。
“可下面的那个就敢砍。”
刘队眼睛眯了起来,他的视线不受距离拘束,分毫毕现看清了陈炤的动作。
岗哨同样看过去,两人不再说话,关注点都放在了拒马后的男人身上。
……
“终于爬上来了!”
陈炤大口喘着气,站在沙袋上稍作休息了一会。
此时此刻,他的面前就是暴君的大脑袋,对方的嘴里流着恶心的粘液,滴落到地上就成了冰。
“吼——”
活人的气息让稍显平静的尸群再次活跃了起来。
暴君率先吼了一嗓子,后方此起彼伏争先恐后传出一波波嘶吼声,起了深夜暴动的头。
后方的张涛听到了声音,嘟囔着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嘴里念起了大悲咒。
雪白大地失去了光辉,短暂漏出的月光再次被厚实的云层密封上,重现了浓稠的黑夜。
城墙上,刘队身边聚了几个岗哨,已经掏出饭票开盘。
“我压十分钟。”
“我压两分钟,一看就没经验,暴君受到攻击会狂暴,拒马铁刺根本定不住。”
“五天的票,压他被暴君一口咬掉脑袋。”
刘队观察了会,从兜里掏出一沓饭票扔在了茶盘里。
“刘队,我们压什么时候死,你压的死法……”
“压死法倍率翻一番,你懂不懂。”
刘队打断岗哨的话,后者只好点点头从背后越过,往其他看热闹的岗哨边上走了过去。
途径某个时,他还打趣道:“你没夜视你看个蛋。”
这人头也不转,目不转睛道:“我有夜视仪,十天饭票,压五分钟。”
“尼玛,你看个大门的比我们还有钱,你姐夫还缺小舅子吗?”
“去去去,别拿我寻开心。”胖守卫递过去饭票,赶跑了岗哨。
此时的陈炤还不知道,伸手难见五指的黑夜里,一帮人拿他的生死开了赌局。
暴君的脑袋距他只有一米不到,只要挥动斧子,就能攻击到目标。
避开拒马上的铁刺,陈炤缓缓举起了斧头。
硕大的脑袋架在拒马的顶端,后方的尸群像古时候的官差一样,牢牢把暴君压在了上面。
脸颊左右两边是铁刺,穿过了肩膀锁骨,固定住了身体,就这么把要害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这一斧头39年的功力,你受得住吗!”
陈炤蓄满了力气,体力+10、力量+10在他进食后充分展现出了该有的发挥。
没有了饥饿带来的虚弱,他只觉得浑身的肌肉和经脉都调动了起来,整幅躯体仿佛烫红的铁块一般处在爆发边缘。
增强的视力捕捉到了暴君眼中的凶残。
而这时,斧刃已经呼啸着切开了寒风,势大力沉落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声响炸开,陈炤眼睁睁看见斧头剁在了头上,坚硬的头骨抵挡住了攻击。
可随后,就有更大的力气加持。
陈炤拼命用力,消防斧终于顺着裂缝一路开凿了下去。
离开了最坚固的头骨,后方将再无阻碍,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出现,就任由着肆意冒犯。
当啷一声,斧头从下巴劈出,砍在了拒马护栏的钢筋上。
数十根捆在一起焊接起来的钢筋横杠,就这一下,瞬间断了两根。
这个时候,不仅是城墙上看热闹的愣住了,就连造成这一切的陈炤也愣住了。
“我这么强的?”
他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消防斧只是刚好能破防暴君,最关键还是它被困住才对。”
暴君的头颅炸裂成两半,陈炤急忙收回斧子又是一击砍下去。
这一次,是彻底的碎了。
面前一障之隔的丧尸愈发的暴动了,陈炤不敢逗留,转身跳到地面,头也不回往城墙边跑去。
望着这个飞快的身影,刘队不动声色从茶盘里拿回了自己的饭票。
“那家伙是谁?”他问。
“脸捂起来了没看见。”
“明早开门找到他,看起来像觉醒了,内城那帮疯子就在找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