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大佬放宽心，警署差佬无凭无据的，是不会抓你当替罪羔羊的。”
“大佬可是洪兴北角扛把子，又不是无名之辈，烂大街的古惑仔，矮骡子。
警署做事也要考虑影响的。”
陈君霄气定神闲道：“就算警署的差佬不讲规矩，要抓大佬当害死黄志成的替罪羔羊，我们可以聘请港岛大律师。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港岛大律师除了贵一点外，还真挑不出毛病。”
肥佬黎点了点头。
他虽然嘴上没夸赞陈君霄，但是对于陈君霄的回答相当满意。
陈君霄的确有脑子。
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
“老爸，陈君霄的回答你还满意嘛？”
广凉子喜滋滋的搂着陈君霄胳膊，颇为开心，脸上堆满笑容。
“矜持点啊宝贝女儿。”
“还不快松开陈君霄的胳膊？”
肥佬黎皱眉道。
“我不，就不。”
“陈君霄第一次来咱们家，我还想着带他参观参观呢。”
广凉子撒娇起来。
肥佬黎哭笑不得，他太宠溺养女广凉子了，拿对方没一点办法。
他朝着陈君霄看了一眼，陈君霄秒懂肥佬黎的意思。
“多事之秋。”
“先松开我胳膊。”
“听话，乖。”
被陈君霄深情凝视，广凉子败下阵来，乖乖的松开了陈君霄胳膊。
“君霄哥，我全都听你的。”
“真乖，真懂事。”
“爱你。”
陈君霄凑到广凉子耳边，压低声音道。
情绪价值属实是给到位了。
广凉子美滋滋的，脸蛋红温了，一直从脸蛋红到脖子。
就连耳朵都红了。
广凉子双手捧着滚烫的脸蛋，像极了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的天使。
“君霄哥，我也是。”
“这辈子，我广凉子非你不嫁。”
“要是不能嫁给你，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广凉子说完，羞答答的低着头离开客厅，走楼梯去了二楼。
“女大不中留啊。”
肥佬黎发自肺腑道。
“大佬好福气。”
陈君霄信誓旦旦道。
“好福气？”
“你小子可真会说话，我怎么感觉不到好福气？”
肥佬黎看着陈君霄问道。
“大佬是广凉子的养父，虽然不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关系，但养育之恩，教育之恩绝对不输给生育之恩。”
陈君霄一本正经道：“等我迎娶了广凉子，大佬就是我的老丈人。
我和广凉子会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
“我喜欢听。”
“想迎娶我的宝贝女儿，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要声望没声望，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
肥佬黎摇摇头，他话说的已经足够简单直白。
“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陈君霄自信十足道：“您是我大佬，我相信扬名立万，出人头地不会太久。
大佬肯给我机会，撑我扎职，上位，那我必定能够成为洪兴后起之秀当中数一数二的。
一定不会给大佬丢人现眼。我会尽最大努力给大佬长脸，让大佬有面子。”
肥佬黎满意点头，丢给陈君霄一个称赞的眼神。
“油腔滑调的，会说总比闷葫芦要强。”
“但愿你的本事跟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
肥佬黎心中对于陈君霄的评价，提高了三分，满心期待陈君霄往后的表现。
要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倒是乐意成人之美，让陈君霄迎娶宝贝女儿广凉子。
“大佬，北角警署的差佬来了，说是要请大佬回警署协助调查。”
负责肥佬黎别墅安全的小弟，来到肥佬黎身旁，恭敬汇报道。
“说曹操曹操到。”
“还真来了。”
肥佬黎语气平淡，脸色阴晴不定。
落到北角警署差佬手里，黑的也能变白，他可不想当替死鬼，更不想成为真正害死北角警署警长黄志成凶手的替罪羔羊。
“肥佬黎，请协助我们的调查。”
“跟我们走一趟，回北角警署。”
“我是北角警署警长陆启昌，我亲自带队，给足你这位洪兴北角扛把子面子了。”
“陆SIR，我肥佬黎对别墅的灯火发誓，我跟你们警署警长黄志成的死没一点关系。
我跟黄志成无冤无仇的，不可能针对他，坑害他。”
肥佬黎沉声道。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是跟我去警署还是反抗？”
陆启昌盯着肥佬黎，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他和带来的警署差佬，手里全都拿着点三八左轮手枪。
黄志成是他陆启昌的好朋友。
他最了解黄志成，对方不可能会跳楼自杀，是被人害死的。
不管是谁害死了黄志成，他都要把对方找出来。
能当场击毙，绝不会送进赤柱监狱。
陆启昌的态度明摆着随时会朝着肥佬黎开枪。
肥佬黎要是反抗，不肯跟着回北角警署，陆启昌会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枪杀对方。
在他心目中，出来混江湖的古惑仔，矮骡子全都该死。
死一个，就会减少犯罪。
“陆SIR火气这么大啊？”
“我肥佬黎最懂规矩。”
“我跟你去警署，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肥佬黎表面和和气气，心中已经忍不住怒骂，诅咒陆启昌。
对方不仅没给他留面子，还威胁他。
该死！
真该死啊！
陆启昌罪该万死！
肥佬黎心中痛恨陆启昌，巴不得对方跟黄志成一样扑街。
“陆SIR，肥佬黎是我大佬。”
“我陈君霄愿意陪着大佬去警署一趟。”
陈君霄果断站了出来，开始了他的表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关键时刻，正是他表现忠诚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不出陈君霄的意料，当他开口，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陈君霄？”
“你哪位？”
“我跟你大佬说话，有你插嘴的资格？”
“没规矩！”
陆启昌没给肥佬黎面子，更不会给陈君霄这个小瘪三面子。
“等等。”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陆启昌突然想起黄志成跟他提过一句，说安排了一个卧底到洪兴北角扛把子肥佬黎身边。
那个卧底名字就是陈君霄。
“陆SIR，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陈君霄。”
陈君霄掷地有声道。
“你很嚣张啊。”
“带走。”
“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扑街带到我办公室，我要亲自教他规矩。”
陆启昌指着陈君霄，冷声道。
“是，陆SIR。”
“回警署。”
陆启昌下达命令，肥佬黎，陈君霄被带回北角警署。
陈君霄被单独带到了陆启昌办公室。
不大一会儿，陆启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反锁办公室门。
“黄志成是我好朋友。”
“他跟我提起过，你陈君霄是他安排到洪兴肥佬黎身边的卧底。”
陆启昌死死盯着陈君霄，询问道：“知不知道是谁坑害死了黄志成？”
“黄SIR真是被人害死的？”
“那我的卧底身份，除了陆SIR知道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陆SIR，黄SIR承诺过我结束卧底任务，会安排我去黄竹坑警校当学警。”
“黄SIR的承诺，陆sir能不能给我兑现？”
陈君霄并没有回答陆启昌的问题，而是提起自己的事情。
陆启昌跟陈君霄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办公室陷入短暂寂静。
“黄志成虽然是我好朋友，但是，他安排卧底从来不走警署的流程。”
陆启昌非常坦诚道：“黄志成没死的话，你陈君霄结束卧底任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兑现承诺。
可他被坑害死了，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没任何线索。
你一定要想办法为黄志成报仇。
如果你愿意的话，继续留在肥佬黎身边执行卧底任务，等我把肥佬黎绳之以法，送进赤柱监狱，你的卧底任务圆满结束，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到黄竹坑警校当学警。
丑话说在前面，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成功兑现承诺。
我目前只是警署的警长，没多大面子的。”
“多谢陆SIR！”
“我陈君霄最懂得知恩图报，我愿意继续执行卧底任务。”
陈君霄一本正经道：“陆SIR，黄SIR被坑害死，谁获得的好处最多？我觉得谁能捞到好处谁的嫌疑最大。”
陆启昌陷入沉思，皱起眉头。
“我和黄志成前后脚被安排到北角警署，平调担任警署警长。
北角警署的人不可能坑害黄志成。
黄志成死了，没人能够获得好处。”
陆启昌非常笃定道。
“那就是仇杀？黄SIR得罪了混江湖的古惑仔，矮骡子，遭到坑害。”
陈君霄表情凝重道。
仿佛，他真的跟黄志成的死毫无关系。
“黄志成是不是被肥佬黎坑害死的？”
陆启昌盯着陈君霄，询问道。
他目不转睛看着陈君霄，观察着对方的面部细微表情。
“不可能！”
“肥佬黎跟黄SIR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没坑害黄SIR的动机啊。”
陈君霄解释道。
“那你觉得谁的嫌弃最大？”
陆启昌追问道。
“黄SIR有哪些仇家我并不清楚。”
“我个人觉得，保不准是黄SIR安排的卧底，坑害死了黄SIR。”
陈君霄决定以身入局，他势必要胜天半子。
“卧底坑害死了黄志成？”
陆启昌对于陈君霄的猜测，给予了肯定。
不排除这个可能。
黄志成安排卧底从来不走警署流程，被他安排出去的卧底反水，吃里扒外当二五仔，坑害死非常合情合理。
“陈君霄，是你坑害死了黄志成。”
陆启昌死死盯着陈君霄，斩钉截铁道。
他想炸一炸陈君霄。
如果陈君霄是清白的，那他的反应绝对不会惊慌失措，慌乱，眼神飘忽，心虚。
“陆SIR你，你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可能会杀死黄SIR。”
陈君霄目光坚定，跟陆启昌对视，丝毫不躲闪。
黄志成真不是他杀死的，是被灰狗杀死的。
他一点都不心虚，他没说谎，说的是大实话。
丝毫不怂的陈君霄继续说道：“混江湖没前途的，我还指望结束卧底任务能够成为黄竹坑警校学警之一，毕业后成为港岛警署伸张正义，打击犯罪的警察。
我不仅不会伤害黄SIR，我巴不得黄SIR能够继续升职加薪。
黄SIR是我的贵人，我的伯乐，我的人脉靠山。”
陆启昌一直在留心观察陈君霄的反应，从对方的面部微表情和说话，足以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黄志成的确不是他陈君霄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