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歇斯底里的福斯
天有些黑了。
福斯今天终于下了早班。
他把车停好在公寓楼下。
上到二楼打开了屋门。
刚想打开灯，脑门却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福斯，去沙发上坐好。”老约翰用枪指着福斯，说道。
福斯不敢轻举妄动，听声音他就知道来认识老约翰，他很听话的坐到了沙发上。
老约翰趁机卸下了他的配枪，顺带着把弹匣退下，子弹一颗一颗弹出。
“比格是你绑走的吗？”福斯问道。
“你猜对了，原本我只是打算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却在无形之中帮助了你们，是我的疏忽。”老约翰说道。
听到这，福斯轻蔑地笑了。
他嘲笑老约翰：“你很少会出现错误，约翰。”
老约翰沉默，几秒过后，他问了福斯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接受皮尔斯的贿赂？”
“为什么？因为我需要那二十万美金，约翰。”福斯说道。
“是因为梅丽雅吗？”老约翰问。
福斯点头。
梅丽雅是他的母亲，躺在医院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正等待钱做手术。
“为什么不问我要，问肯特农场？你知道的，你的父亲一直都是我们的好朋友。”老约翰问道。
“得了吧，约翰。戴蒙走后，肯特农场的矿业，林业，旅游业全面萎缩，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只剩下一个岌岌可危的农场。这种情况下让我怎么能信任你们？更可恶的是你们竟然让一个年轻人来领导农场，说实话，我很失望，约翰。”
福斯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福斯，我记得你是在接受了肯特农场的资助之下，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坐到如今的位置。”
“但是你现在却想让一个28岁的年轻人在一年多的时间重现农场的辉煌，别对年轻人要求太苛刻。”
老约翰平静地说道。
“已经和我没关系了，约翰，我投靠了皮尔斯。”福斯语气变得无所谓。
“呵呵，你真是个混蛋东西，福斯，我们在你身上投资了那么多，你却投靠皮尔斯。”老约翰问福斯。
“随你怎么想。”福斯说。
老约翰把枪上膛，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黑暗无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福斯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枪杀畜牧委员会的警长是大罪，但是老约翰如果想做，那他一定不会犹豫。
而且没有人能抓到他。
警长这层身份已经保护不了自己。
“开枪啊，约翰，你这个混蛋老东西。”福斯大声喊道。
“嘴巴真臭啊，福斯。”老约翰笑了一下。
“不过，我对杀你确实不感兴趣。”
“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第一件事，不要再管安娜枪杀肉牛的事，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是皮尔斯的杰作。第二件事撤掉值守的警员，以后肯特农场的事你不要再管。”
说完，老约翰从上衣口袋拿出黑色的录音笔，当着福斯的面关掉了它。
“福斯，你接受贿赂的事很快就会出现在报纸上，但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长点教训。”
“你最好别忘记了，当年我们可以帮助你父亲走到警长的位置，现在一样可以把你从警长的位置一脚踹下来，你相信我，福斯，我有这个能力。”
老约翰把枪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福斯的公寓。
“去你妈的，约翰。”
福斯变得疯狂，他跪在地上把散落在地上的子弹一颗一颗捡起来，然后装到弹匣里。
他把弹匣插入手枪，猛地推开窗户，把枪对准已经走到路上的老约翰。
“啊啊啊，混蛋东西。”福斯砰砰砰连开几枪。
但是老约翰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连头都没有回过来看福斯一眼。
他知道福斯根本没有那个胆子。
而且福斯也一定会按照要求把事情一件不落的做好。
......
林中木屋。
李易已经把大腿上的枪伤给包扎好。
血也给止住了。
安德烈一瘸一拐地跑去拿回了自己已经报废的探测仪。
“李，今天差点交代在这里，真是一场惊险的旅程。”安德烈打开电脑，说道。
“走吧，抓紧时间。”李易没有啰嗦，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屋内空间很宽敞，一个大铁笼被放在中间位置，棕熊就被关在笼子里。
但是现在的它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出现的伤口还在冒血。
“上帝，这群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安德烈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地跪在地上，慢慢抚摸着棕熊身上的伤口。
这时，棕熊抬起头看了二人一眼，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
李易瘸着腿围着棕熊检查了一圈。
在它的后背，大腿，以及爪子，他发现了残留的隔离栏碎片，而且已经深深嵌入棕熊的身体，伤口发了脓。
不止如此，在棕熊的大腿后部，还掉了一大块的皮，伤口狰狞无比。
很难想象，它之前遭受了怎么样的虐待。
“安德烈，将这些伤口都记录好，作为证据。”李易提醒悲伤的安德烈。
安德烈点头，从悲伤中缓过来的他将棕熊的伤都拍照记录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棕熊没有丝毫的反抗。
安德烈拍完照，从身上掏出一个针管，小心地插入棕熊的手臂。
“这是在做什么，安德烈？”李易问道。
“给他抽血，拿回去做检测。我相信里边肯定会有麻醉剂的成分，到时候追究起责任，卖麻醉剂给这群混蛋的人也跑不了。”安德烈愤愤说道。
李易恍然大悟，他没有再和安德烈搭话，而是坐在一旁等待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怎么把熊给运出去。
这个体型庞大的家伙，光靠二人的力气可搬不动，更何况二人都负了伤。
“安德烈，该怎么弄它出去？”李易询问安德烈。
安德烈这时已经抽好了血，他脸上悲伤的神色少了很多。
“它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是可以送到救助中心，它也会因为路上的颠簸加剧感染，从而死在路上。”安德烈告诉李易。
他把装着血液的针管装好之后。
拿出了那把格洛克。
“李，我能感觉到，它想让我送它最后一程。”安德烈回过头看向李易。
“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做吧，安德烈。”李易回道。
安德烈闭上了眼睛。
几秒过后。
砰~
一声枪响后，棕熊停止了呜咽，永远的倒了下去。
安德烈送完棕熊最后一程，他跑到外边，从牛仔的尸体上找到了打火机。
又拾了一些干的枯枝败叶，然后将它们点燃。
渺小的火苗逐渐变大，直至蔓延到整间木屋。
安德烈做完了自己的仪式。
二人带着所有的证据，搀扶着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