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 一高 帝国大学时代
(一)入学一高
在初中时代成绩优异的福田,毕业后升入高中是一项既定的选择。曾经在初中升学时有过犹豫的父母,此时此刻,学费的多少已经不再是考虑的问题。
旧制度时代的高中是为进入帝国大学等大学机构学习做准备的预备教育机关。起初只有像第一高等学校(东京)、第二高等学校(仙台)、第三高等学校(京都)等以数字为校名的学校。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为推广高中教育,才出现了很多以地名为校名的高中学校。
福田的升学目标是当时位于东京本乡的第一高等学校(以下略称一高)。在一系列以数字为校名的高中学校里,一高无疑是最难考的。来自全国的才子们都以一高为目标,普通的学习成绩一般的话肯定是考不上的。
一高的录取榜发布日,寄住在亲戚家的福田显得不慌不忙,早早就吃完晚饭后去了一家附近的电影院。
福田是在1922年(大正十一年)春天成功考入一高文科丙类的。福田没有选择理科而是选择了文科,说明他决定不听从伯父希望他成为医生的建议。
有意思的是,他选择了法语学科(文科丙类),战前的法律制度是以显示中央集权的普鲁士法体系为样本的。而且,在高中阶段设置以法语为专业的丙类的学校本身也很少。一高时代的同学回忆当年的福田曾经说过:“他的法语译文非常有艺术性,我曾默默想过,福田可以成为法语教员,或是诗人、作家。”[41]的确,福田从初中时代就喜欢短歌和诗文,一高时期,就写下了关于母爱和多愁善感的青春诗歌,他曾经与北原白秋书信交流。[42]之所以选择学习法语,大概是因为对自己在未来的工作尚未能确定,想暂且在一个比较自由的氛围中慢慢思考吧!
同时,为福田的将来考虑的还有他的父亲善治。在福田上初中四年级的时候,恰逢宪政会的木桧三四郎议员因为巡回讲演回到了家乡,当议员到达金古的时候,善治向他提出了带着福田一起跟他见面的要求,同时还请求他成为福田前往东京求学时的担保人。当时的群马县政界受到中央的影响,政友会与宪政会的对立十分激烈。福田家从祖父时代开始就是属于宪政会的木桧的支持者。[43]
木桧把宪政会的实力人物江木翼介绍给他们。江木自东京帝国大学毕业以后,进入内务省工作,历任法制局参事官等职务后,曾经两次出任内阁书记长官。他以精通法律以及聪明睿智闻名,后来成为民政党的核心人物。[44]
福田去江木家拜访的时候,发现同时还有好多同龄青年。江木每月都在家召集一次政治讲座。在这里,福田不仅受到江木的教诲,也学到了政治、经济、军事、国际形势等知识。福田事后曾经回忆道:“我跟山口县岩国市出生的一高学生宋渊氏受到了关注。”[45]江木所说的政治论不是单纯的原则论,福田也第一次了解到政治的深奥。
(二)最初的“财政复兴”
旧制的高中实行全体入学者寄宿制度。一高在开始的时候有五个寮,福田入学的时候增加到八个,一高的学生在这里共同生活。
当时的旧制高中生以敝衣破帽为特征,足履木屐、身着披肩、腰挂棉巾。他们这样的穿着形成了独特的旧制高中文化。跟当时流行的洋气相比,他们这个可谓是“蛮气”。他们在同龄人中间也是属于前1%的精英。在进入大学前的缓冲期,即便稍微有点行为放纵也是社会允许的。[46]
但是,学生们所面对的社会环境已经逐渐发生了变化。
倡导民本主义的东京帝国大学教授吉野作造在1918年(大正七年)创立了“新人会”。第二年在早稻田大学由后来成为社会党委员长的浅沼稻次郎等创立的“建设者同盟”也正式宣布成立。1922年堺利彦、山川均等组成了日本共产党。同时,东京帝国大学的右翼宪法学者上杉慎吉也在1919年成立了“兴国同志会”。与此前后的时间“浪人会”(东大)、“纵横俱乐部”(早大)等学生团体也纷纷登场。
当时正值百家争鸣的大正德谟克拉西时代,一高的学生寮里五花八门的会员前辈们积极地寻找活动组织者。福田这边也有很多这样的前辈到访,特别是到了二年级的时候,更是由两人成一组,隔天到访游说。但是,福田对于思想问题的探讨没有更多的深入参与。因为福田感到抽象的观念与现实的距离过于遥远。[47]
与思想问题保持距离的同时,福田并没有只专注于学习。在一高时代,福田非常热衷于棒球运动。
说到明治时代以后的日本棒球史就不能不提一高。因为最早采取了全寮制,无论是对选手的获得还是练习时间的保证,一高都占据了先机,那段时间也是一高棒球的黄金时期。但即便如此,具有绝对优势的一高,到了明治后期也因为有了像早稻田和庆应大学这样强劲的对手而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那时候,一高出现了一位像彗星一样闪亮的左撇子选手——内村祐之。他是出生于群马县的无教派基督徒,也是内村鉴三的独生子。内村以擅长的速投和曲线球为武器,在1918年先后击败了第三高等学校(以下略称三高)、早稻田、庆应义塾、学习院等对手,使一高重新坐回王者宝座。[48]
内村引退后,一高棒球队重新又面临低迷状态。因为在一年级时看了一高与三高的比赛,而对棒球入迷的福田,被推荐为棒球部经理人。对于那段棒球部经理人的工作经历,福田曾经回忆道:“忙得几乎没有学习时间,每天都得去赛场,因为一到夏天甲子园就开始了初中棒球,为了寻找优秀的选手而四处奔波。”[49]
福田出任棒球部经理人后不久发生了关东大地震。那时候福田虽然因为暑假回到金田町,但是马上返回东京。木结构的学生寮并未受到损害,但是一高砖瓦结构的校舍发生了坍塌。同时作为学校象征的钟楼也有了裂痕,不久后便请来陆军工兵队拆除。[50]
这次大地震也影响到了棒球部运营。一高棒球部由于经常去外地比赛以及团队的合宿需要很多经费,原本这些经费都是来自校友会的捐赠,大地震发生以后,因为这些经费被用于对学校其他受灾者的支援,于是各个俱乐部的资金就产生了困难。
那时候,曾经的对手三高后援队如同谚语中讲的“越后的谦信给甲斐的武田送盐巴般的情谊”那样[51],还特意把在三高募集的援助款送到了一高。一高的棒球部成员流着眼泪接受了来自对手的好意。但是,这笔捐款也并不全是给棒球队而是给学校全体的。棒球部还是不得不自己筹集运营资金。其后,一高与早稻田以及庆应义塾之间也开始了付费式比赛。该比赛被命名为“震灾学生救援大会”,向普通观众收取门票。但是,这种做法因为遭到文化部的批评,仅举办了一次就草草收场。[52]
福田认为,做强团队,丰厚的资金是前提条件。于是他便着手强化棒球部后援会的力量,并穿梭于活跃在一线的前辈之间请求他们支援。[53]与福田同时期担任经理人的朋友事后回忆道:
我从棒球部开始练习就一直跟着他们一起在球场,福田君则根本不去球场,下课后他就飞快地跑出去。(略)他跟众多的前辈交流,很多时候要很晚才回到食堂吃点剩饭。(略)从早春到十一月,一高与早大、庆大比赛的所有资金全部由福田一个人筹集完成,这该是操了多大的心啊。[54]
棒球部的资金由于有了福田的运作,得到充分保障。迄今为止,那些在运动器具商店前徘徊的棒球部相关人员,都还清了借款,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头了。[55]
福田在为棒球部解决了资金困境的同时,也为他本人的未来找到了发展方向。福田大学毕业后进入大藏省,而将他引入门的正是他的一高棒球部前辈经理人、后来成为大藏省主税局长的青木得三。青木在劝福田到大藏省就职的时候曾对福田说:“大藏省是决定预算的部门,因此对国会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同时,在所有的政府机构里,大藏省也是最有社会影响力的部门。”[56]可以说,一高棒球部的“财政复兴”实践也是福田迈向未来财政家福田的重要一步。
(三)乡土联队
一高时代对福田来说也不只有青春的美好回忆。对他来说,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征兵。在全民皆兵的战前,年满20岁的男子都有接受征兵体检的义务。福田在三年级的夏天回乡的时候也接受了征兵体检。在当地实施体检的是驻留当地的步兵第十五联队(以下略称高崎联队),而体检的地点就是他的母校金古小学。
对于当时的情景,福田有着以下的记录:“从附近的村落来了很多适龄青年,十五联队派出了以检查执行官为首的军医、护士。体检工作进行得很严肃。附近村落的町村长们在旁边的屋子里守候本村青年的体检结果。”[57]
福田的体检结果是乙种合格。乙种合格就是体检的结果虽然不如甲种,但是也适合服现役兵役,也就是所谓的“准合格”。福田虽然健康合格,但是因为身高不够,所以成了乙种合格。
福田接受征兵体检那年是1924年(大正十三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的陆海军也缩编了。这一年在日本全国接受征兵的男子中,作为现役从军的只有20%左右。[58]并且因为是在校生,福田也是征兵的豁免对象,所以福田得以继续学业。但是,时代进入昭和以后状态发生了变化。高崎部队是一支在日俄战争的时候曾经参加过旅顺包围战的精锐部队,如同内村鉴三在题为《上州人》的律诗中所言的“刚毅朴讷”那样,高崎部队强悍刚毅的表现与群马县的民风有着很大的关系。
也因为这个,在福田的家乡,被征兵入伍的一般农家子弟也出现了很多伤亡人员。福田的乡亲大部分都是养蚕的农家,区域连带感特别强。对一直关心照顾周边人的福田来说,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出征家庭的心情。
其后,在福田进入大藏省并前往伦敦驻留的时候,正值“九一八事变”爆发,福田在伦敦经常从母亲和兄弟那里收到诸如乡里的某人今天被征入伍之类的消息。福田回复道:“正值养蚕的时期,家中有人被征兵,真的会忙上加忙。但是,动员令早晚会解除,他们也会回归故里,请替我转达问候,请他们暂且忍耐。”[59]
太平洋战争开战时,高崎部队驻扎在中国东北北部的齐齐哈尔。伴随战局的恶化,该部队被派遣至太平洋中部的帕劳。在帕劳诸岛的贝里琉岛上,日军守备部队与登岛的美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斗异常惨烈,以致高崎部队的第二、三联队全体阵亡。[60]
曾经是日本托管统治的帕劳,“二战”后转归联合国托管,其后又归美国管理。帕劳自治政府是在1981年(昭和五十六年)成立的。帕劳虽然是一个只有2万人口的小国,但以渔业和观光为依托寻求经济独立,同时,又坚持以非核为原则、坚持宪法自主,推进和平外交。[61]
正巧那个时候,刚离任首相职务的福田打算召集各国的前首脑组建国际行动理事会,就如何维护世界和平进行探讨。得知此事的帕劳,通过国会表决邀请福田来访,同时派遣国会议员赴日,亲手将表决公文递交给福田。
(四)终身伴侣
一高时代的福田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他在那里遇到了他终身的益友。
那个时候,高崎中学时代的好朋友新井敏男,因为在足尾铜矿担任工程师的父亲离世,跟随家人一起从群马搬回东京。只要有空闲,福田就会去他家做客。
新井家有位叫三枝的姑娘,出身于富裕家庭的她清纯聪明且善解人意。福田跟三枝结婚是在进入大藏省工作四年以后的1933年(昭和八年)6月。当时福田28岁,三枝21岁,离两人初次相识已经过去了十年。在父母指婚为主流的时代,他们这样自由恋爱式的结婚还是很少见的。
当时在一高和东大上学的学生被期待为将来成为“大臣或是博士”的精英,父母以及周围的亲戚都在考虑寻找能对孩子将来的发展有所帮助的结婚对象。福田大部分的同学也都是由父母指婚。同样,福田在一高时代也有过婚约商谈。福田的同学回忆道:“我曾经做过帮人介绍对象的事。当时我初中的同学问:‘你们班上有没有优秀的人啊?’我回答:‘有个叫福田的。’那人也是群马的,所以特别高兴。他说:‘要不就介绍给我的妹妹吧!我叔叔还是国会议员呢,而且无论是生意上还是财产上都有保障。’当然像那样详细的情况并没有跟福田说,但是介绍对象的事情被福田谢绝。虽然不知道那时候福田跟三枝夫人之间是否已经确立了关系,但还是很佩服福田的为人。”[62]
福田只是被三枝的个人魅力所吸引,跟她的家庭出身并没有什么关系。三枝的祖父虽然曾经担任过最高法院的法官,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很难说是豪门望族。在两个人的结婚仪式上担任介绍人的是新井家的亲戚、原内务次官井上孝哉,但是跟已经进入大藏省工作的福田没有直接关联。同时,三枝夫人的表姐妹里也有未来成为证券公司董事长夫人以及大型商社社长夫人的,但也都不是经由福田介绍的。[63]
对福田而言,成为出色的人物跟婚姻是两回事。他认为,成为出色的人物主要得依靠自己的努力,像依靠夫人家的势力那样的事情,他根本都没有想过。
结婚后的福田夫妇的关系非常好。夫人支持福田的各项工作,福田也对夫人言听计从。
很多年后,在福田担任自民党干事长的时候,他曾经被推荐担任“日本怕老婆会”的会长。
群马县的男子以“怕老婆”有名。“日本怕老婆会”的前会长,新闻记者出身后来成为NHK(日本放送协会)会长的阿部真之助也是出生于群马县的。但是在福田看来,他们对“怕老婆”的理解有问题。
养蚕业以女性为主要劳动力,福田认为“怕老婆”包含着对这些妇女的敬畏之意。福田说:如果请他担任“爱妻会”的会长,他就愿意接受。所以,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出任“怕老婆会”会长的职务。
(五)选择成为大藏省官僚
1926年(大正十五年)4月,福田从一高毕业后成为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部法学学科学生。在这年年底,大正天皇驾崩,裕仁亲王继位,年号从大正变成了昭和。
福田在东京帝大的三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陷入经济困境的时代。由战争时期的景气引发的战后经济恐慌,造成了绵丝和生丝价格的暴跌。外加关东大地震的影响,日本经济陷入长期衰退的困境。在这样的情况下,1927年3月,以藏相片冈直温的失言为契机发生的金融风波引发了中小银行的金融恐慌。
长期的经济不景气也造成就业难的问题。当时的大学毕业生里每三人就有一人找不到工作,初中及专门学校的毕业生有一半无法就业。东京帝国大学也不例外。临近毕业的学生们四处奔波寻找关系,同时,如果成绩不好,企业在审查资料的时候就会被退回。于是,在同学们之间就有了各种“补习班”。为了给自己的成绩单争取一个好看的分数,大家都非常认真地向前辈讨教学习经验[64]。
但是,因为成绩优秀,福田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上二年级的时候,还因为前年法国法考试成绩优异得到了特别奖学金。福田的学习成绩优异,14个科目有12个科目是优,2个科目为良。宪法学的上杉慎吉教授曾经考虑将他留校任教。福田笔记里有过这样的记录:“临近毕业,上杉教授曾经两次请我在外面喝茶。他对我所写毕业论文《论我国宪法的三权分立》非常感兴趣,说他想听一下我的想法。同时也有想把我收为入室弟子并留校任教的意思。”[65]
福田在大学二年级的秋季,通过了“高等行政科考试”(以下略称“高文考试”)。而他53岁的父亲善治在他考试前不幸去世。身患脱疽重症行走困难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带着他拜访当地议员的情景,肯定是福田难以忘怀的。福田也肯定是想让自己的父亲看到高文考试合格喜讯的,可惜最终没有实现。[66]
成绩优异的福田得到了来自各省厅的前辈的邀请。当时在高文合格者中最有人气的是内务省。但福田最后选择了大藏省。决定了就职单位后的福田,大学第三年的生活过得非常舒适。从北关东的山脉到日本阿尔普斯,从伊豆到九州的海岸,到处都留下了福田的足迹。
大藏省的面试是在临近大学毕业前1929年(昭和四年)2月进行的。与其说是考试,还不如说是对去年内定结果的走过场。面试是在大藏省大臣官邸进行的,考官有新井诚一郎文书科长、青木一男秘书科长等。
当时一起参加面试的还有其他三名来自一高的校友。其中一位是战后成为众议院议员的前尾繁三郎。前尾在面试的时候排在福田的前面,福田提醒前尾说:“最好把大藏省各位局长的名字记一下”,“说不定会被问黄金解禁的事情”等。结果,这些问题都被他说中了。而轮到福田的时候,他只是被问了“你的名字怎么念?”就结束了面试,害得他白白紧张了一回。[67]
一个月后,也就是1929年的3月,福田从东京帝国大学毕业。这位来自上州的神童成长为一名大藏省的官僚,并投身于奔腾的时代洪流。
[1]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
[2] 金古町志刊行会编《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会,1966年),虽然写了“无数的坟冢”,其准确的数量为125座。
[3] 西垣晴次、山本隆志、丑木幸男编《新版群马县的历史》(山川出版社,1997年)第195—197页。
[4] 《关于日本的绢文化的报告》明治大学收藏(Christian Philippe Pola Collection)。
[5] 诸田政治《上毛剑术史(下)上毛剑士总览》(焕乎堂,1991年)第478—480页。
[6] 渡边一郎编《幕末关东剑术英名录的研究》(渡边书店,1967年)。
[7] 沼田地区原本就是归真田信之统领的,1600年关原之战的时候,父昌幸弟幸繁(幸村)跟随西军,兄信之跟随东军。因此,信之除了沼田地区还得到了父亲的领地,创建了上田藩。1622年,信之被转封到信浓松代藩。1658年内乱的时候,沼田地区独立成为沼田藩。其后,虽然沼田藩主更替了很多轮,直至幕末,两个藩的交流依然很频繁。
[8] 诸田政治《上毛剑术史(下)上毛剑士总览》(焕乎堂,1991年)第471—475页。
[9] 金古町志刊行会编《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会,1966年)第93—97页。
[10]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88—89页。
[11]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33页。
[12] 西群马片冈郡长,伊藤祐之《金古町巡视表》(1892年12月)。笔者将原文从汉文式文体改编为容易阅读的文体。该史料源于手岛氏的指导。
[13] 手岛仁《手岛仁的“群马学”讲座》(上毛新闻社,2015年)第4—15页。
[14] 其后,该地区持续发生了全区域霜害(1893年,明治二十六年)、赤痢(1896年,明治二十九年)、霜害(同年)、全区域的暴风雨(同年),草津白根山火山(1903年,明治三十六年)、全区域水灾(1910年,明治四十三年)等自然灾害。
[15]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72—74页。
[16] 藤泽秀行《围棋入门》(土屋书店,2005年)。
[17] 祖父幸助在明治二十二年金古町成立的时候担任首任町长,父亲善治在大正末期、兄平四郎在昭和十年开始担任町长。福田家祖孙三代担任过金古町的町长。
[18]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52—55页。
[19]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33页。
[20] 金古町志刊行会编《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会,1966年),序文。
[21] 西垣晴次、山本隆志、丑木幸男编《新版群马县的历史》(山川出版社,1997年)第282—286页。
[22] 金古町志刊行会编《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会,1966年)第129—131页。
[23] 伴随金古町人口的增加,金古小学的学生也从明治九年的108人,明治二十五年的180人,明治四十一年的389人,逐步增加。金古町志刊行会编《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会,1966年)第129—133页。
[24]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02页。
[25]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89—93页。
[26]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04—106页。
[27]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16—120页。
[28] 日制单位的“一里”约为3927.2米。——译者注
[29] 群马县志编撰委员会编《群马县志 通史篇八 近代现代二》(群马县,1989年)第413—414页。
[30] 群马县志编撰委员会编《群马县志 通史篇八 近代现代二》(群马县,1989年)第497—499页。
[31] 福田家彻底没落的时期是在昭和的初期,福田在东大就读的时候,据手岛仁氏的介绍称:“因为为当地的酒店做了借贷的连带保证人,失去了除祖屋和周围的土地以外的所有的财产。战后实行农地改革的时候,家里也没有什么农田了。”
[32] 安田谦编《寄托于风筝的梦——安田德次郎遗稿集》(上毛新闻社出版局,1993年)第13页。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16—118页。这位教员多年后在福田事务所的内部通讯上写道:“那个时候的福田学习成绩优异,性格温顺、沉着,但是当自己批评其他同学的时候,会出面保护,以难看的脸色对抗教员”。山田岩尾《荞麦面与菲力牛排》(《新风》1966年1月1日)。
[33] 安田谦编《寄托于风筝的梦——安田德次郎遗稿集》(上毛新闻社出版局,1993年)第14—15页。
[34] 群马县志编撰委员会编《群马县志 通史篇八 近代现代三》(群马县,1990年)第196页。
[35] 中曾根宇内《出蓝的誉》(《新风》1965年7月10日)。
[36] 南云今朝雄《三国团》(《新风》1965年4月15日)。南云是位妇产科医生,与文人颇有交往,后来成为井伏下鱒二的小说《本日休诊》中的主人公。
[37] 中曾根宇内《出蓝的誉》(《新风》1965年7月10日)。
[38] 现存的日记是1919年(大正八年)的记录,记载在博文馆发行的《当用日记》中。
[39]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49页。
[40]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46—148页。
[41] 《同学说“福田”》(《新风》1966年3月15日)。
[42]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66页。
[43] 手岛仁《手岛仁的“群马学”讲座》(上毛新闻社,2015年)第133页,福田赳夫《上州内阁的实现》(自由民主党群马县支部联合会监修《县政风云录》,自由民主党群马县支部联合会,1985年)第28—29页。
[44] 《东京朝日新闻》1932年9月19日。
[45] 福田赳夫《我的履历书》(同《我的履历书 保守政治的承担者》,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07年)第121—122页,手岛仁《手岛仁的“群马学”讲座》(上毛新闻社,2015年)第133页。中川后来成为临济宗的禅僧,师从山本轩峰,成为静冈县三岛龙泽寺的方丈。
[46] 秦郁彦《旧制高中物语》(《文艺春秋》2003年)第84页。
[47] 《同学说“福田”》(《新风》1966年3月15日)。
[48] 服部喜久雄编《一高对三高棒球战史》(私家版,1954年)第228—229页。内村后来成为精神医学界的权威,担任东大医学部教授、松泽医院院长以及大学棒球联盟会长等职务。同时,内村也被福田的母校高崎高中的棒球部招聘为教练。
[49] 福田赳夫《我的履历书》(同《我的履历书 保守政治的承担者》,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07年)第122—123页。福田成为棒球部经理人的时间,不同的文献记载各异。《我的履历书》中写道:“到了二年级的时候被推荐为棒球部经理人。”关东大地震的时候,作为经理人的工作也被记录了下来(第122页)。《小说 福田赳夫》里记载道:1925年(大正十四年)6月14日被推荐为经理人,是三年级第一学期(第166页)。有可能是二年级加入棒球部,成为经理人助理,三年级的时候正式成为经理人。同时,当时高中的标准是三年制,根据福田的履历从1922年4月入学,到1926年4月进入东京帝国大学为止,一共在学是四年时间。如果认同福田在三年级的时候就任棒球部经理人,那就是说他在一年级或二年级的时候留了级。在一高,当时留级并不少见,大部分是因为热衷于体育、文学、艺术而缺课导致因为课时不足而留级。同时,福田的留级跟担任棒球部经理人的事情是否有因果关系不甚明了。岸道三传记刊行会编《岸道三这个男子》(中央公论事业出版,1965年)第74页。
[50] 福田赳夫《我的履历书》(同《我的履历书 保守政治的承担者》,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07年)第123—124页。
[51] 服部喜久雄编《一高对三高棒球战史》(私家版,1954年)第362页。
[52] 服部喜久雄编《一高对三高棒球战史》(私家版,1954年)第374—376、422页。根据福田的回忆,当时最为反对进行有偿比赛的是比福田高一年级的辩论部前辈大桥武夫。大桥武夫追想录刊行会编《大桥武夫追想录》(二十一世纪社,1987年)福田的追悼文。
[53] 服部喜久雄编《一高对三高棒球战史》(私家版,1954年)第422页。
[54] 《同学说“福田”》(《新风》1966年3月15日)。
[55] 服部喜久雄编《一高对三高棒球战史》(私家版,1954年)第422页。
[56] 福田赳夫《我的履历书》(同《我的履历书 保守政治的承担者》,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07年)第126页。
[57] 福田赳夫《写给联队史刊行》(步兵第十五联队史刊行会《步兵第十五联队史》,上毛新闻社出版局,1985年)第8页。
[58] 加藤阳子《征兵制与近代日本》(吉川弘文馆,1996年)第66页。
[59]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221页。
[60] 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编《战史丛书 中部太平洋陆军作战(二)》(朝云新闻社,1968年)第155—211页。
[61] 《朝日新闻》1980年12月31日。
[62] 《同学说“福田”》(《新风》1966年3月15日)。
[63] 山种证券的创始人山崎种二的福夫人,是三枝夫人的表妹。原三井物产社长后来又出任日本贸易会会长水上达三的津弥夫人又是山崎种二的表亲。水上承担了与福田的竞争对手田中角荣以及与财界的沟通工作。佐藤雄一编著《福田赳夫论》(住宅新报社,1976年)第157—158页。
[64] 福田受朋友委托,找到大桥武夫,请他去朋友家,就准备考试的关键要点进行了指导。大桥武夫追想录刊行会编《大桥武夫追想录》(二十一世纪社,1987年)福田的追悼文。
[65] 福田赳夫《我的履历书》(同《我的履历书 保守政治的承担者》,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07年)第124页。
[66] 岸宪《小说 福田赳夫》(上毛新闻社,1966年)第176页。
[67] 福田赳夫《回顾九十年》(岩波书店,1995年)第15页;福田赳夫《我的履历书》(同《我的履历书 保守政治的承担者》,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07年)第26—1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