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纳妾在先,喊我皇嫂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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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投壶

若赵姒晚真表里如一得天真,说不定姜青釉会觉得她可爱。

但是方才投壶的时候,她亲眼看见面前女人好几次装作摔倒跌进谢之序怀抱里,她觉得厌烦。

抽出手,冷淡回复:“不了。”

姜青釉一句话就将赵姒晚说哭。

襦裙少女两眼一眨,就要掉下泪来,谢之序立刻黑着脸挡在赵姒晚面前。

“一场投壶而已,你跟晚儿斤斤计较什么?”

“本王命你同她比试!”

姜青釉笑出声:“夫君,并非妾身不愿,只是怕夫君忘了,妾身最擅长射礼。”

要是把可怜可爱的晚儿给欺负哭了,岂不她又成了罪人。

听见这话,谢之序才想起,姜青釉说得对,放眼整个大墉王朝,当是没几个比姜青釉的骑射厉害。

毕竟是将门嫡女,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投壶这种把戏,姜青釉早在三岁时就能百步正中壶心。

他皱眉一会儿,嗓音冷硬道:“晚儿还是在三尺内投壶,而你,要离壶五丈。”

“一炷香的时间,谁中得箭越多,谁就赢,如何?”

三尺与五丈?

亏这人说得出来!

姜青釉气笑,忍不住望着谢之序讽刺:“王爷,怕是面对金人来犯,也没有比面对妾身严苛罢?”

谢之序头都没抬,理直气壮回复:“郡主才学会投壶,连这点你都要争?”

姜青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望着离开她身侧的男人主动站在赵姒晚身边,体贴地为她拿箭、指导她姿势,眼底一片平静。

一场全然不公正的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由于远了许多,纵然是姜青釉,始发六箭只中了一箭。

赵姒晚噗嗤笑出了声,故意睁着眼疑惑:

“咦?我曾听说过嫂嫂有大墉骑射第一人的美名,如今看来好似不是如此?”

紧接着她再投壶,三尺远的距离,轻松投中了前几个壶瓶。

投完以后忍不住欢呼:“好耶,我又中了,表哥你快看!”

谢之序与锦贵妃都为赵姒晚抚手鼓掌起来。

六壶六箭,一共三十六支,赵姒晚每壶只中了一箭,一共六支。

而姜青釉目前只中了四箭,还剩最后两箭拿在手中。

这么看来胜局已分,除非姜青釉能一壶装两箭,才有机会打平。

眼见赵姒晚欢天喜地朝谢之序奔去。

唰!

破空之声响起。

下一秒,姜青釉手中两箭直直朝着壶口射进去。

箭声与瓶内相撞,传来清脆刺耳的嗓音。

周遭的人瞬间脸色惨白。

姜青釉抬眸,冷幽幽的眼睛对准她,红唇一勾。

“郡主承让,妾身赢了。”

“胡说!”

赵姒晚一时间都忘了伪装,眼中都是怒火:“你是六支箭,我也是六支,这只能算平局!”

姜青釉像看傻子似得目光看向她,默了两秒,缓缓道:“郡主才学会投壶不久,当是不知,这一箭一分,可若是连中两箭则是两分。”

并且她还是一次两箭。

可她用不着这样分。

输赢与否,一看就知。

赵姒晚脸色铁青,都要气哭了:“你这是运气,不能算数,我——“

话音未落,姜青釉随意抓了六支箭往前一丢,皆数全中五丈远的壶内。

这下周围人看明白了,合着刚才姜青釉一直在演,把郡主当狗玩呢!

赵姒晚头晕目眩,还是第一次这般气恼,眼睛一闭就要哭。

这时,迎面忽然一支箭朝着姜青釉的壶射去,瓶身皆数倒地。

力道之狠,长箭将瓶身刺穿,可以看出男子有多么动怒。

谢之序面色阴沉得可怕:“够了!”

“姜青釉,你在胡闹什么!”

“表哥!”

赵姒晚整个人都扑到他怀中,抽抽噎噎。

“是我不好,方才强行扭了嫂嫂过来玩耍,她定是气恼我,才会这么做。”

“表哥别气嫂嫂,以后晚儿再也不莽撞行事,免得惹嫂嫂不开心。”

赵姒晚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谢之序愈发恼怒,再次呵斥姜青釉的名字。

锦贵妃也沉不住气,冷眸瑟瑟威胁:“姜氏,你这般举动实在小肚鸡肠,刻薄待人、心机叵测,这就是将军府教出来的女儿?!”

姜青釉倒也不怕锦贵妃,轻笑回答:“母妃教训得是,家父家母早亡,家中只有江南还有远亲,不怪儿媳长大会失了礼数,望母妃勿怪。”

姜青釉忽然提到“江南”,锦贵妃面色一僵。

她差点忘了二人的约定,等半月后西域进贡的使者来朝,姜青釉拿到密药,就会远走高飞,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为了达成这个约定,锦贵妃还搭上了八百万两白银!

这可是八百万两!

寻常人家一年也不过花销十两纹银,姜青釉狮子大开口,要足足八百万。

而贵妃能答应,还是因为姜青釉得知谢之序一个秘密。

一个说出来,就能让男人再也做不成太子之位的秘密.......

想到此,锦贵妃脸色煞白,再也不敢说话。

姜青釉冷眼看了看众人,端庄行礼:“妾身身体不适,先行离宫。”

“姜青釉!”

怀抱着赵姒晚,谢之序又唤了一声,但姜青釉不可能再回应男人。

她挺直脊背、如谪仙神佛,背影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施施然离去。

外面还在下雨,天气阴沉,明明是下午也跟傍晚一般黢黑。

姜青釉本打算直接回王府,但不知想到什么,在要到达王府大门的时候吩咐车夫调头。

她要去一趟郊外。

雨淅淅沥沥下着,郊外都是泥土地,湿滑得很,车夫担忧迟疑。

“不会出意外吧?”

姜青釉回:“应当无事,我很快回来。”

然而她这么说,在走出郊外十里地的时候,忽然马儿惊起,整个马车失控偏离官道。

车夫急声喊:“不好!王妃!前方是泥石流,马不受控制了!”

姜青釉苍白一张脸,未等说什么,整个人撞飞出去!

“啊!”

身边都是尖叫声,遭遇泥石流的不仅是他们一人,路上有一串行走的路人!

绝望之下,姜青釉以为自己死定了,身子如同飞鸟直直坠入悬崖。

关键时刻,有人接住她。

清冽的松木气味十分熟悉。

姜青釉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可惜眼前只有血流一片。

“别动。”

男人的声线无喜无怒,冷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却又好像涓涓流水,冲刷玉石温润。

他抓住她冰冷被雨淋湿的身子。

一手擦拭面血,一手为姜青釉系上宽厚的狐裘披风。

安抚道:

“是我,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