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2章 曹操,袁绍争夺豫州(1)
兖州城太守府正堂烛火摇曳。曹操身着玄色锦袍端坐主位,手按腰间倚天剑,目光扫过堂下文武——左侧文职以王猛为首,长髯及胸的戏志才轻摇羽扇,荀攸抚着短须若有所思,程昱鹰目微眯,
陈宫与江辰低声交谈,夏侯泊抱臂而立;右侧武将列前的典韦腰悬双戟如铁塔般矗立,曹克让按剑肃立,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甲胄铿锵,夏侯龙的青砂兽在廊下踏蹄低吟,曹焱、雄阔海等俱按兵器昂首待命。
“诸位,”曹操声如洪钟震得梁上尘灰轻落,“如今天下纷争,吾等据兖州虽稳,然四周强邻环伺。豫州乃中原腹心,现无主可图。吾意出兵五万,以五百玄甲军为锋,先取颍川郡,再攻许昌。此举既扩疆土,又可获汝南粮秣,诸位以为如何?”
王猛踏前一步,宽袖拂过青砖:“主公所言极是!目下关中董卓挟天子,吕布为爪牙;冀州刘备以仁义聚士,并州潘钰暗蓄锋芒;青州刘辩虽为宗室,却困于陈宫旧部;南阳袁绍、淮南袁术兄弟睨视中原,徐州陶谦老朽无能。我军若得豫州,北可拒袁绍,东可图徐州,西可窥长安,实为争霸根基。
“且慢。”程昱跨出半步,目光如刀扫过众人,“颍川素为世家盘踞,大族未必甘心归附。我军虽强,但需防袁绍从背后突袭——其帐下颜良、文丑万不可小觑。”
“程公多虑了。”荀攸捻须微笑,“袁绍优柔寡断,他敢和我争夺豫州,短时间难顾南线。吾料定,只要我军十日之内拿下颍川城防,许昌必不战自降。”
堂下武将群中,雄阔海踏前一步,双板钢斧相撞迸出火星:“某愿为先锋!听闻颍川守将不过鼠辈,某这双斧定教他们见识何为万夫不当之勇!”
“且让你与伍云召同领前军。”曹操抬手制止欲开口的夏侯龙,“云召善用巧劲,可破城门;阔海力大,可扫敌阵。”他转向夏侯龙,“贤侄的青砂兽与吸血提卢枪,便随本帅亲率中军压阵,如何?”
夏侯龙甲胄微动,抱拳应诺时,廊下青砂兽忽然昂首长嘶,蹄下青砖竟裂出细缝。堂中众人尽皆侧目,却见曹操抚掌大笑:“此乃吉兆!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今吾儿坐骑裂砖,正应天命在吾曹氏!”
陈宫忽进言:“主公,许昌城坚,若久攻不下恐生变数。某曾遣细作探得,城内粮草只够七日之用。我军可先断其粮道,再以攻心为上,散布‘曹军不杀降卒’之讯,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善。”曹操击节赞叹,目光转向江辰,“江先生深谙韬略,可与陈宫共掌粮草调度。夏侯渊、曹焱,你二人各领五千骑绕后,务必要截断袁术可能派来的援军——若敢来犯,便教他有来无回!”
典韦忽瓮声开口:“主公,某请率玄甲军直插许昌辕门!今日定叫豫州贼子知道铁卫锋芒!”
曹操凝视典韦染霜的鬓角,忽而朗笑拍案:“好!便让世人瞧瞧,吾曹孟德帐下,文有王佐之才,武有万夫之勇!传我将令:三日后出兵!破颍川者,赐黄金百镒;取许昌者,封千户侯!”
堂中武将轰然应诺,兵器相撞声中,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明明灭灭,将众人投在墙上的影子映得如群山巍峨。王猛望着曹操按剑而起的身影,忽觉袖中玉珏微烫——那是当年在华山得遇奇人所赠,曾言“见珏如见天命”。此刻烛火跃动,珏上“魏”字纹路竟隐约泛光,恰似这中原大地,终将在眼前这人手中,掀起改天换地的狂澜。
五万曹军压境颍川。雄阔海与伍云召并辔立于阵前,前者双斧映日如血,后者银枪挑开阵前帅旗。城头守将李定望见曹军阵中“曹”字大旗猎猎,
忽闻身后马蹄骤响——夏侯龙骑青砂兽踏起三丈尘雾,吸血提卢枪划出寒芒如银河倒悬,城上弓箭手竟被其气势震得手指发麻,箭矢纷纷坠地。
“开城门!”伍云召银枪点地,朗声道,“我军不屠百姓,不降者死!”话音未落,雄阔海已抡斧撞向城门,三斧下去门闩崩裂,木屑飞溅中曹军如潮水涌入。李定拍马欲战,却见典韦铁戟横空而至,戟杆扫中其坐骑马头,李定滚落尘埃时被曹兵生擒。
颍川城破不过半日,曹操中军入城时,王猛已携陈宫安抚士族。陈群率颍川士族跪迎,陈群捧户籍图册上前:“明公神武,我等早盼王师。”曹操扶起陈群,目光扫过图册上密密麻麻的丁口数目,忽闻街角传来童谣:“‘治世能臣握玄甲,颍川尽唱曹公来’——此乃民心所向啊。”戏志才摇扇轻笑,身后百姓捧酒食夹道,竟无一丝战乱景象。
三日后兵发许昌。许昌守将韩暹登城远眺,见曹军阵中夏侯龙的青砂兽踏火而行(实则马掌裹硫磺遇热冒烟),以为神兵天降,登时两股战战。陈宫早命人在城下散播“颍川屠城”谣言,此刻却让降卒在城下大呼:“曹公英明,降者免死!”城上守军面面相觑,已有士兵私议献城。
夜半时分,许昌西门突然洞开,曹焱率轻骑杀入。韩暹提刀欲逃,正遇雄阔海拦路,双斧相交火光四溅,韩暹虎口震裂兵器脱手,被伍云召从背后生擒。五更鼓响时,许昌城头已换“曹”字大旗,曹操坐于太守府正堂,接过江辰呈上的粮草清单:“许昌粮仓存粮十万石,足够大军三月之用。”
忽有探马急报:“袁术遣纪灵率三万兵来援,已至汝南!”曹操抚掌大笑,指夏侯惇、夏侯渊道:“二位将军可率八千骑伏于汝南城下,吾早料袁术鼠辈必来,已教曹克让断其粮道。”转头又问王猛:“先生以为,袁绍此刻作何反应?”
王猛负手望向窗外初升朝阳:“刘备正与公孙瓒战于界桥,恐无暇南顾。待我军消化豫州,便可西取陈留,东攻沛国,届时徐州陶谦——”他指尖轻叩桌案,“不过瓮中之鳖耳。”
曹操大笑起身,倚天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得满堂将佐面容如铁。夏侯龙牵青砂兽立在阶下,兽首微低时舌舔提卢枪尖,竟似已饮惯鲜血。远处传来更夫“天干物燥”的喊声,却不知这中原大地的燥气,
南阳太守府铜鹤灯明灭不定。袁绍峨冠博带坐于主位,腰间玉珏随呼吸轻晃,堂下颜良、文丑按刀肃立,袁洪抚掌炉上鎏金兽首,高览臂甲映得烛火摇曳。白凤仪亮银寒枪斜倚廊柱,枪缨垂地如凝血,军师沮授长揖及地,广袖扫过青砖:“曹操五万大军已吞颍川、许昌,豫州膏腴之地半数入其彀中。主公若不早图,待其根基稳固,我军再难染指中原。”
袁绍指节轻叩桌案,目光扫过许攸捻须、逢纪捧图、审配抱剑的身影,忽闻阶下韩猛甲胄作响:“某请率三千铁骑为先锋!曹操小儿新占豫州,立足未稳,某定教他知道南阳弓马之利!”
“且慢。”沮授抬袖止之,“汝阴郡控汝南咽喉,城防险峻,宜以稳击之。某建议:主公亲率三万步骑,以颜良、文丑为左右翼,先屯兵汝南境外,声言取汝阴,实则分兵袭襄城——曹操若救汝阴,我军可趁虚而入;若不救,则襄城孤掌难鸣。”
“妙哉!”许攸摇扇笑道,“沮公此计,正合‘围魏救赵’之妙。某愿率千骑潜往汝阴,散布‘袁绍亲征,屠城三日’之讯,乱其民心。”
袁绍抚髯颔首,忽转向白凤仪:“白将军亮银寒枪天下无双,可与高览同领前军,先破汝阴斥候营,为大军开道。”见白凤仪单膝跪地应诺,枪尖在青砖划出火星,袁绍忽觉掌心微汗——此子枪法虽强,却隐隐有桀骜之气,日后须得小心驾驭。
“审配、韩猛听令。”袁绍掷令箭于地,“你二人留守南阳,督运粮草,若有差池——”他目光如刀,“军法从事!”审配肃然拾令箭,韩猛却撇嘴欲言,被沮授以目止之。
三日后,袁绍大军开拔。行至汝南界时,探马急报:“曹操遣夏侯渊率八千骑屯驻汝阴城北!”颜良按剑请战:“末将愿领五千兵,踏平夏侯渊!”袁绍却摆手命大军暂驻,召沮授、许攸入帐。
“曹操果然早有防备。”沮授展开地图,指尖点在襄城位置,“夏侯渊屯兵汝阴,看似守御,实则等我军攻坚时从侧后突袭。主公可虚晃一枪攻汝阴,命高览、白凤仪率轻骑倍道兼程,务必在三日内拿下襄城。”
“某愿为前驱!”白凤仪突然掀帐而入,亮银枪在月光下泛起幽蓝——此枪曾淬毒,江湖人称“见血封喉”。袁绍微怔,忽闻帐外战马长嘶,竟是白凤仪的踏雪乌骓挣断缰绳,前蹄踢翻草料架。
“此马性烈,正如将军忠勇。”袁绍强笑抚其背,“切记速战速决,勿恋战。”待白凤仪领命而去,他转头低语沮授:“若此战成,需夺其兵权;若不成……”帐中烛火无风自灭,黑暗中唯有玉珏相撞声清脆如刃。
与此同时,襄城守将曹焱正与夏侯龙对饮。忽有斥候跌撞入帐:“袁军前锋已至三十里外!”夏侯龙提卢枪挑起酒盏,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来得好。某早闻白凤仪枪法精妙,正欲领教。”
曹焱按住他肩膀:“且慢,袁绍此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军不如——”话音未落,帐外杀声骤起,竟是白凤仪踏雪乌骓已冲破前营!
夏侯龙翻身上青砂兽,提卢枪迎上亮银寒枪,两枪相交迸出蓝焰——一个是吸血魔枪,一个是淬毒银枪,登时战马惊立,沙尘蔽月。
战至三十合,夏侯龙忽觉手臂发麻,方知对方枪头有毒,遂拨转马头诈败,白凤仪坐骑受惊前蹄人立,被夏侯龙反手一枪挑落头盔,露出鬓角——竟是曹操部将所伤。
“今日暂饶你命,回去告诉袁绍,豫州已是曹公囊中物!”夏侯龙勒马扬尘而去,白凤仪按住滴血的额角,望着曹军辕门“魏”字大旗猎猎,忽觉喉间腥甜——不是伤处之血,
而是心中翻涌的不甘。他转头望向汝南方向,那里袁绍的中军大帐正缓缓升起,如同一具张开巨口的青铜兽鼎,却不知即将吞噬的,究竟是豫州的沃土,还是袁氏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