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量子戏幕

林见秋的指尖刚触碰到临渊港的青铜灯盏，整座城市的霓虹突然熄灭。

当应急照明亮起的瞬间，她看见某个不该存在的访客正坐在黄浦江防汛墙上，赤足轻点江面，每下涟漪都绽开一朵机械莲花。

“初次见面，可爱的观测者小姐。“那人影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器模拟的京剧花腔。

“我是哒乃尔涂卡雅·飞布鲁斯帝诺乔库里，你可以简称我哒乃尔——毕竟我的全名需要三十三秒才能念完呢。“

量子视界自动解析来者形态：半透明的身体由流动的星云构成，左半身是精密到纳米级的机械构造，右半侧却布满类似克苏鲁的肉须。

十二只机械蝴蝶悬浮在祂脑后，翅翼上刻着不同文明的末日倒计时。

“神话复苏是你的手笔？“林见秋的龙纹骨刺悄然生长，在掌心凝成青铜短刃。

哒乃尔打了个响指，外滩十八号的青铜灯盏突然飘来，化作雕花茶几。

祂斟茶的动作用了七种文明的礼仪，茶杯里翻涌的却是银河系悬臂的微缩投影。

“准确来说，是第九亿次实验的小余兴。“

祂的瞳孔分裂成无数个克莱因瓶结构，“那些可爱的古神啊，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不过你的表现真让我惊喜呢～“

陆沉渊的西夏文罗盘突然爆出火花，他踉跄着从时空裂缝跌出：“见秋！祂是量子神域的...“

“嘘——“哒乃尔的肉须瞬间伸长百米，温柔地捂住陆沉渊的嘴，“剧透可不好玩哦～“

林见秋挥刃斩断肉须，断口处却迸出印度教曼陀罗与日本神道符咒的混合体。

那些符文在空中重组，竟将黄浦江水逆转为《梨俱吠陀》记载的乳海。

“看看这个！“哒乃尔突然闪现到她身后，冰凉的手指划过龙纹刺青。

江面顿时浮现出令她窒息的画面：斯拉夫雷神佩伦正在暴打陆沉渊的量子投影，而天照大御神把她的克隆体缝进十二单衣当人偶。

“住手！“林见秋的青铜短刃刺穿哒乃尔的胸腔，却像捅进全息影像般虚无。

“哎呀呀，观测者大人发火了呢～“祂的身体分解成纳米虫群，又在百米外重组，“那再送你个小礼物吧！“

响指声中，被青铜光柱抹除的湿婆突然在陆家嘴复活。

这次的毁灭之舞更癫狂——三只眼迸发的不是伽马射线，而是由推特表情包组成的量子污染波。

当林见秋耗尽能量将湿婆再度封印时，哒乃尔正坐在东方明珠塔尖折纸鹤。

那些纸鹤展开翅膀就变成微型八咫镜，将城市夜景折射成江户浮世绘。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见秋的龙纹因过度使用而渗出青铜液。

“因为无聊呀～“哒乃尔的身影突然分裂成十二个不同形态：穿狩衣的阴阳师、戴青铜面具的玛雅祭司、甚至还有长着机械触手的赛博菩萨。

“你们这个纪元的观测者太严肃了，需要点娱乐精神～“

陆沉渊突然将西夏秘典拍在地面，古籍迸发的青光暂时凝固时空。

他嘴角渗着荧蓝血液：“别被蛊惑！祂在诱导你产生观测偏差...“

哒乃尔的笑声震碎秘典结界，随手将陆沉渊变成青铜雕像：“大人说话，仿生人别插嘴哦～“

林见秋的瞳孔突然龙纹化，整条黄浦江的青铜灯盏同时亮起：“立刻解除所有现实篡改！“

“可以呀～“哒乃尔跳下塔尖，足尖点在陆沉渊雕像的头顶，“不过要玩个游戏——“

祂的机械蝴蝶翅翼投射出三幅星图：

1.刻满西夏文的黑洞，正吞噬某个农业星球

2.由推特表情包组成的硅基文明

3.完全龙纹化的林见秋在血海中独舞

“选一个喜欢的未来吧～“祂的声线突然混入林怀瑾的音色，“或者...试着杀死我？“

林见秋的青铜短刃突然暴涨，刃身浮现出良渚神徽与量子编码的混合纹路：“我选第四种可能——把你塞回量子地狱！“

刀锋刺入的瞬间，哒乃尔的身体化作无数表情包消散。

空中只留下祂最后的耳语：“真是贪心的孩子...那就看看你能在现实迷宫里坚持多久吧～“

当陆沉渊从青铜化解除时，发现林见秋的右眼变成了不断变换的克莱因瓶结构。

而临渊港所有电子屏幕都在循环播放四个字：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