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海公司危机重重

“啪嗒。“

安伦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屏幕荧光映得她鼻尖沁出细汗。李小游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咖啡醇苦，让她想起三年前在老宅书房外偷听到的对话——“那孩子要是知道集团在云城的分公司......“

“这个文件夹是市场部的策划案。“她慌乱地拖动鼠标，真丝衬衫领口的珍珠纽扣突然崩开一颗，“第三季度主推的保健品......“

李小游的袖口擦过她手背，百达翡丽星空表的月相盘正显示着农历初七。五年前的今天，他在暴雨中抱着发高烧的姜穗跑过三个街区，急诊室的时钟也指向这个时刻。

“安总？“秘书小周探进半个身子，“姜氏集团发来的会议纪要需要您......“她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人。

安伦触电般弹开两米，香奈儿高跟鞋撞翻了黄铜废纸篓：“放、放桌上就行！“

小周放下平板时，余光瞥见李小游正在翻阅的财报——姜氏集团上季度亏损数字用红笔圈得触目惊心。她退出时特意将雕花木门留了条缝，走廊里此起彼伏的键盘声突然变得稀稀落落。

姜岭南的龙头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惊得投影幕布上的柱状图都晃了晃：“上季度净利润同比下跌42%！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新年贺礼？“

财务总监老张抹着秃顶上的冷汗：“董事长，云海突然断供原料，我们临时找的供应商成本翻了四倍......“

“四倍？“营销总监林曼妮突然冷笑，“张总监怎么不说上个月批给程顾问的'市场开拓费'也翻了四倍？“

姜穗猛地抬头，Cartier钉子手镯撞在玻璃桌面上：“林总监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曼妮转动着万宝龙钢笔，“程顾问入职三十五天，报销了六十八万差旅费，签回来的订单却连预付款都没到账。“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姜岭南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女儿：“听说那个程朗朗，最近住在你滨江的公寓？“

“那是...那是为了方便工作......“姜穗指尖掐进掌心，想起今早程朗朗说要去澳门见“大客户“时闪烁的眼神。

李小游在云海国际点开加密文件夹，2018年的转账记录赫然在目——每月15号固定汇入姜氏账户的款项，备注栏都写着“原料补贴“。他记得那天姜穗捧着热可可说：“我们找到天使投资人了！“

“少爷，研发部问新药专利......“安伦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琉璃。

“转给法务部。“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让陈律师把姜氏盗用配方的证据整理好。“

落地窗外忽然划过闪电，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五年前的雨夜，他为给姜穗买退烧药跑遍全城，如今这座城市的灯火依旧，只是再无人会在他发烧时煮一碗白粥。

姜穗盯着云海官网的新闻图，李小游与外商握手的画面刺痛她的瞳孔。照片角落露出半张熟悉的侧脸——安伦耳垂上的帕拉伊巴碧玺，正是李母在遗嘱里特别标注要传给儿媳的传家宝。

“穗儿！“程朗朗带着湿冷的雨水撞进来，阿玛尼西装沾着机舱的咖啡渍，“我从澳门请来......“

“啪！“

平板电脑擦过程朗朗的耳际，在墙上炸成碎片。姜穗赤脚踩过满地狼藉，香奈儿外套滑落露出锁骨处的淤青：“海关扣了我们三批货，现在全网都在传你澳门赌场的视频！“

程朗朗突然跪下，腕间的百达翡丽磕出裂痕：“那些是AI换脸！是李小游陷害我！“

“是吗？“姜穗点开云端备份，监控里程朗朗正往她的酒杯倒白色粉末，“那晚你说要给我生日惊喜......“

惊雷劈开天际时，姜穗抓起离婚协议复印件。雨滴打在“净身出户“的条款上，晕开了李小游五年前用钢笔写的结婚誓词：“愿以余生护你周全。“

翡翠湾别墅里，安伦蜷在真皮沙发里，笔电蓝光映出她泛青的黑眼圈。厨房飘来山药排骨汤的香气，李小游系着姜穗买的柴犬围裙，正在给熬夜加班的法务团队盛宵夜。

“少爷。“她突然开口，“姜氏今晚的股价暴跌27%。“

陶瓷勺碰在砂锅边沿，发出清脆的“叮“。李小游望着咕嘟冒泡的浓汤，想起姜穗胃疼时总嫌山药有土腥味，非要他磨成糊再加蜂蜜。

“法务部找到新证据。“安伦调出加密邮件，“程朗朗和走私集团的通话记录......“

暴雨拍打着全景落地窗，智能窗帘突然自动闭合。李小游的袖扣刮到料理台边缘，露出腕间狰狞的疤痕——去年替姜穗挡酒瓶留下的。

“明天让《财经周刊》的专访改到云海大厦。“他舀起一勺热汤，“该让某些人看清真相了。“

暗处，安伦摩挲着翡翠耳钉，想起李母临终前的嘱托：“等小游看清人心，记得把这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