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海匪
经此一事，除了龙王祠的几位族老之外，不少人都对谢枕弦的态度好了不少。
这种变化谢枕弦乐见其成，张柏松给他放了假，他就待在家中休息，偶尔会出去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天气已经转凉，谢枕弦因为龙王祭的事情得了些银钱，他去置办衣物时，给陈意浓也买了一件。
虽然陈意浓百般推拒，谢枕弦还是准备了。
衣服用火盆烧给了她，陈意浓看着新衣，想起在宣京待的几年。
回到宣京之后，她的新衣都是长姐置办的。
继母只是口头问问，对此并不上心，后宅之事父亲更不可能特地打听。
那样的日子，还不如待在外祖身边的时候。
陈意浓捏着衣角，每过一个季节，谢枕弦都要给她重新置办一身，还都是她喜爱的款式。
青阳县虽不如宣京富庶，但倒是挺合陈意浓的心意。
这次的衣服上面换了个纹样，都是花卉。
“谢大人，有你的信。”
杨浪把信拿了过来，谢枕弦接过，从宣京来，是安阳长公主的。
“多谢。”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信中说了什么。
谢枕弦拆开，看了一遍，陈意浓也凑过去看。
信上简短地说了一下最近的事情，一些仲世昌和苏为山的，剩下的就是陈家的事情。
对于陈意浓的死因，安阳长公主是仔细去调查了的。
但陈志尚对此只是坚持说是病逝，安阳长公主能找到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原因。
“病逝……”
陈意浓撑着脸，因为幼时有外祖养着，她的身体不差，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病。
丢失的记忆找不回来，这又是陈家自己的事情，陈志尚那么要脸面的人，就算陈意浓死因真的有疑，他也不可能老实交代。
“父亲注重颜面，必定不会说实话，病逝可能只是对外宣称的理由，但要真想调查也没那么容易。”
所有证据都指着她先天不足这个病症说，再加上父亲继母坚持，安阳长公主能查到这些，已经是不容易了。
谢枕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和陈志尚接触过几次，他也知道陈志尚是什么样的人。
“确实是不好调查，而且你还没有记忆。”
如果陈意浓能够先想起来，陈家的事情或许就有机会扭转。
谢家的事，谢枕弦沉默了一下，这还得等他想办法回到宣京再说。
但如今建贞帝还在气头上，对谢家的事情很不满意，谢枕弦就不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了。
“唉，我的事情暂且不清楚，长姐也是。”
长姐都嫁去了左仆射府还是去世了，那边给的回应是难产而死，母子都没保住。
现在三妹妹已经去左仆射府做了填房，鲜少有人提起她们姐妹两个了。
“谢家的事情暂时还不好查，但殿下肯定已经着手安排了。”陈意浓看向谢枕弦，“你在青阳县这边也得做好准备，如果能回宣京，那自然是最好的。”
谢枕弦一直压抑仇恨，现在也该站出来了。
“如今一切顺利，还需要一些时间。”
主要也是看建贞帝的态度，谢枕弦想回宣京，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
陈意浓知道急不得，她揉着眉心，到底忘记了什么。
记忆停留在长姐出嫁前一个月，这一觉睡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收起信件放在柜子中，谢枕弦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离开了宣京，但他对宣京的事情还算了解。
现在来了青阳县还不到半年，也不急着这一时，在县衙这边跟着张柏松好好做些事情。
歇了几天回去，蔡叔他们那边是一天也歇不得。
这些天天气很好，可是近海的鱼获依旧不多。
出了几次远海，蔡叔还记得上回的事情，做的很小心。
回了近海之后，蔡叔觉得还是不行。
“真是见鬼了，那些小鱼我们也没捞，怎么就打不到鱼了。”
渔民抹着脸上的汗，也是想不通。
自从疫病过后，海边的情况就一直不乐观。
“疫病之后会出事，也是有道理的。”蔡叔看着平静的海面，“趋利避害的道理它们也懂，估计要有一段时间恢复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得往远海去。
“那只能去远海了。”
有人提议。
“人多一些，应该不用怕的。”
这几天艳阳，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蔡叔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出远海就用子母船，这样更安全。”
子母船的体型大，比他们这些小船更稳妥，上回几次出远海就是的。
“明天开始去远海吧。”蔡叔还是做出了决定。
不去远海就没活路了，以前说什么龙王发怒鱼获减少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办的。
他们也不是没有经验，所以没多少人反对。
次日一早天才亮，他们就坐上子母船出发了。
蔡叔没让他们走得太远，还是原来的位置。
“就停在这边吧。”
再往深就危险了，想返航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
他们开始撒网，等待着鱼进去。
海面无风，蔡叔盯着海面看了许久。
“蔡叔，你在看什么啊？”
年轻的渔民走过来，他拎着水壶，抱着灌了一口。
“没什么，就是想着尽快捞几网回去。”
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慌。
每次出现这样的感觉，蔡叔都不会在这边停留太久。
但这一次才放了网，蔡叔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
头顶的太阳才升起来，不是天气，那是什么？
咚！
鼓声一响，蔡叔朝那边看了一眼。
“哪来的声音？”
还没看见有什么东西靠近，就先听到了鼓声。
蔡叔心道不好：“快！丢了渔网直接走！”
海上打渔，危险的不止天气，还有人。
远海这边活跃的是海匪，他们常年在海上，十年前被打出他们这个海域范围内，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
“这是我们的地盘，他们居然敢过来！”
这算是违约了，迈入这里，就相当于向天启宣战的意思。
蔡叔他们抓紧返回，也顾不上渔网了，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海匪的船已经出现在了视野当中，蔡叔让他们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