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机阁中谜底现
中州皇城的城墙高达二十丈，通体由青金石砌成，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城门处车水马龙，守城士兵对进出人员严加盘查。
“两位恩公，这是四海商行的贵宾令牌。“商队首领恭敬地递上两枚玉牌，“持此物可在城内任何一家四海商号获得帮助。“
叶轩道谢接过，与苏沐雪随人流进入城门。皇城内街道宽阔，两侧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最引人注目的是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州皇室的居所。
“我们先去天机阁。“苏沐雪压低斗篷帽檐，“父亲说阁主是他故交，应该信得过。“
天机阁位于城西一处僻静院落，外表平平无奇，门口只挂着一块写着“天机“二字的木牌。若非有人指点，很难想象这就是闻名大陆的天机阁总部。
叶轩叩响门环，许久才有个小童开门。
“两位有何贵干？“
苏沐雪取出苏天行的信笺：“青云故人求见阁主。“
小童查看信笺后，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请随我来。“
院内别有洞天。穿过几重庭院后，两人被带到一间静室。室内陈设简单，唯有一张茶案和几个蒲团。墙上挂着一幅星图，细看竟会自行缓慢转动。
“两位稍候，阁主正在...“小童话未说完，静室的门突然无风自开。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进来吧，星辰之女和混沌之子。“
叶轩与苏沐雪对视一眼，同时警觉。这称呼太过精准，显然对方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
内室比外间更加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提供微弱照明。一个佝偻的背影坐在轮椅上，正对着一面巨大的铜镜。
“坐。“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当叶轩走近时，铜镜中突然映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那是个双目紧闭的老者，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
“天机阁主？“苏沐雪试探性地问道。
老者缓缓转身，空洞的眼窝对着两人：“老朽天机子，等候多时了。“
叶轩这才发现，这位传说中的天机阁主竟是盲人！但奇怪的是，他行动自如，仿佛能看见一般。
“前辈知道我们要来？“叶轩问道。
天机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三十年前就知道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为了预见你们的到来，我付出了这双眼睛的代价。“
苏沐雪神色一凛：“前辈为何如此...“
“因为你们关系到一场即将到来的大劫。“天机子打断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龟甲，“苏天行的信我看过了，你们想找混沌殿的第二把钥匙？“
叶轩点头：“正是。前辈可有线索？“
天机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龟甲放在案上：“先让老朽为你们卜一卦。“
他干枯的手指在龟甲上轻轻摩挲，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龟甲发出“咔嚓“一声，裂开数道缝隙！
“果然如此...“天机子“看“向叶轩，“混沌现世，大劫将起。而你，混沌之子，既是劫难的源头，也是唯一的希望。“
叶轩皱眉：“前辈此言何意？“
天机子转向苏沐雪：“星辰之女，你可知道你为何能与混沌之子产生共鸣？“
苏沐雪摇头，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玉镯。
“因为你们本就是...“天机子话到一半，突然浑身剧震，七窍流血！“他们来了！快...快走！“
静室四周的墙壁突然浮现出血色符文，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叶轩的万道源瞳立刻发现，这些符文与宇文殇使用的如出一辙！
“黑暗神殿的人！“苏沐雪瞬间撑起星辰屏障。
“从后门走！“天机子强撑着指向一面墙壁，“钥匙在...在皇陵...小心...双生...“
话音未落，静室屋顶轰然炸裂，三个黑袍人从天而降！为首者戴着银色面具，气息强大得令人窒息——至少是天灵境巅峰！
“天机子，你泄露天机，罪该万死！“银面人冷声道，一掌拍向老者。
“住手！“叶轩混沌剑气迸发，却如泥牛入海，被对方轻松化解。
“混沌之子，我们终于见面了。“银面人轻笑一声，“殿主对你很感兴趣。“
苏沐雪一把拉住叶轩：“走！“
她捏碎一枚符箓，星光爆发间，两人身影模糊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天机阁后院的一口古井旁。
“小挪移符撑不了多久，快跳井！“苏沐雪急声道。
两人跃入井中，却发现井底别有洞天——这是一条隐秘的地道，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灵石，照亮前路。
“天机子前辈...“叶轩回头望了一眼。
“凶多吉少。“苏沐雪脸色难看，“黑暗神殿竟敢在皇城公然杀人，背后必有皇室支持！“
两人沿着地道疾行，约莫半个时辰后，从一处废弃宅院的枯井中爬出。这里已经是城东平民区，周围都是低矮的民房。
“先找个地方落脚。“苏沐雪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神殿的眼线遍布全城。“
叶轩点头，忽然想起天机子最后的话：“他说的'双生'是什么意思？还有，他说我们本是...本是什么？“
苏沐雪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清楚。不过...“她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了玉镯，“这个和你的玉佩，似乎本是一对。“
叶轩也取出玉佩，两物靠近时果然再次产生共鸣。更神奇的是，玉佩缺失的那部分虚影中，那个“雪“字越发清晰了。
“这...“叶轩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我们...“
“先别想太多。“苏沐雪打断他，“当务之急是找到第二把钥匙。天机子说在皇陵，但具体位置...“
“或许四海商行能帮忙。“叶轩想起商队首领给的令牌，“他们走南闯北，消息灵通。“
两人找到一家四海商号，出示令牌后果然受到热情接待。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听说他们想了解皇陵的情况，立刻压低声音：
“两位来得巧，三日后是先帝忌辰，皇室将开放外陵供百姓祭拜。不过...“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据说最近内陵闹鬼，守陵人死了好几个！“
“闹鬼？“叶轩挑眉。
“是啊，有人说半夜看到内陵有青光冲天，还有凄厉的哭声...“掌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皇室已经封锁消息，两位可别外传。“
离开商号，两人找了家偏僻客栈住下。叶轩站在窗前，远眺皇陵方向。在万道源瞳的视界里，那里确实有一道微弱的青光，与他玉佩发出的波动频率一致。
“三日后先帝忌辰，是我们混入皇陵的最佳时机。“苏沐雪走到他身旁，“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更多准备。“
她取出从天机阁带出的一卷竹简——这是临走时天机子塞给她的。竹简上记载着关于混沌殿的部分秘辛。
“原来混沌殿是混沌天尊留下的传承之地。“叶轩快速浏览着内容，“每隔千年现世一次，唯有混沌神体继承者方可开启...“
竹简最后提到，三把钥匙分别对应“天、地、人“三才。天钥匙藏于皇陵祭坛，地钥匙由天机阁保管，人钥匙则在...
“黑暗神殿！“叶轩和苏沐雪异口同声。
“难怪天机子说钥匙在皇陵。“苏沐雪若有所思，“他可能已经将地钥匙藏在那里了。“
叶轩点头：“至于人钥匙...“
“先拿到前两把再说。“苏沐雪收起竹简，“黑暗神殿势力庞大，硬闯不是办法。“
接下来两天，两人深居简出，专心准备。叶轩继续参悟《混沌经》，而苏沐雪则绘制了详细的皇陵布局图——这是她从四海商行高价购得的。
第三日清晨，两人换上素服，扮作祭拜先帝的百姓，随着人流向皇陵进发。皇陵分内外两重，外陵对百姓开放，而内陵则由重兵把守，只有皇室成员才能进入。
“守卫比想象的还要森严。“叶轩低声道。光是明面上就有数十名侍卫，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
苏沐雪轻轻握住他的手：“按计划行事。“
两人随着人流进入外陵，在祭坛前焚香跪拜。叶轩趁机将万道源瞳的感知开到最大，寻找天机子所说的“地钥匙“。
突然，他注意到祭坛下方有个隐蔽的机关——只有混沌之气才能感应到！趁着守卫不注意，叶轩将一缕混沌之气注入机关。
“咔嗒“一声轻响，祭坛侧面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上面刻着“地“字古篆。
“找到了！“叶轩心中一喜，正要取玉牌，突然警兆大作！
“小心！“苏沐雪一把将他拉开。几乎同时，一道黑光击在叶轩刚才站立的位置，将青石板腐蚀出一个大洞！
“果然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人群惊慌四散，露出三个黑袍人——正是天机阁那伙黑暗神殿杀手！
银面人冷笑：“就知道你们会来取钥匙。“
叶轩将苏沐雪护在身后，青霄剑已然在手：“你们把天机子怎样了？“
“那个老瞎子？“银面人不屑道，“骨头应该已经喂狗了。“
“畜生！“苏沐雪怒喝，星辰之力瞬间爆发。七颗星辰虚影环绕周身，气势惊人。
银面人却不为所动：“在皇陵动手，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果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皇陵守卫。大批侍卫正向这边赶来，其中不乏天灵境高手！
“走！“叶轩一把抓起玉牌，拉着苏沐雪向外冲去。
“想跑？“银面人一挥手，两名黑袍人立刻拦截。双方瞬间交手十余招，叶轩以混沌剑气逼退对手，但也被拖慢了速度。
眼看皇陵侍卫越来越近，苏沐雪突然取出一张银色符箓：“抓紧我！“
符箓燃烧，星光闪烁间，两人身影渐渐模糊。银面人见状大怒：“星遁符？休想！“
他猛地掷出一枚血色长钉，直奔苏沐雪心口而去！叶轩挥剑格挡，却见那血钉半途拐弯，还是刺入了苏沐雪肩膀！
“呃！“苏沐雪闷哼一声，但符箓已经激活。星光爆闪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在一处陌生的山林中。苏沐雪脸色苍白，血钉还插在肩上，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诡异的青黑色。
“有毒！“叶轩立刻扶她坐下，万道源瞳仔细检查伤势。这一看不要紧，那血钉竟然在吞噬苏沐雪的星辰之力！
“这是...噬灵钉！“苏沐雪虚弱地说，“黑暗神殿的秘宝，专克星辰之力...“
叶轩不敢贸然拔钉，先用混沌之气封锁周围经脉，防止毒素扩散。然而当他尝试用混沌之气化解毒素时，却发现这毒异常顽固，竟能与混沌之气抗衡！
“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叶轩环顾四周，发现远处山腰有座破庙，“先去那里。“
他背起苏沐雪，迅速向破庙移动。苏沐雪伏在他背上，呼吸越来越微弱。
“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叶轩心急如焚，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
破庙年久失修，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叶轩小心地将苏沐雪放在一处干净的草堆上，再次检查伤势。噬灵钉已经变成暗红色，显然吸饱了星辰之力。
“我试试能不能拔出来。“叶轩沉声道。
苏沐雪虚弱地点头。叶轩深吸一口气，混沌之气包裹右手，一把抓住血钉。
“啊！“苏沐雪惨叫一声，浑身痉挛。血钉仿佛长在了肉里，强行拔出几乎要带出一大块血肉！
更可怕的是，血钉离体的瞬间，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在天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骷髅标记！
“追踪标记！“叶轩脸色大变。这下黑暗神殿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苏沐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伤口处黑气缭绕，不断侵蚀她的生机。叶轩不再犹豫，俯身用嘴吸吮毒血！
“唔...“每一口毒血都如烈火灼喉，但叶轩硬是忍了下来。吸出十几口毒血后，伤口终于流出鲜红的血液。
叶轩立刻取出疗伤丹药捏碎敷上，又喂苏沐雪服下解毒丹。做完这些，他自己也头晕目眩——那些毒血虽然吐了出来，但仍有部分毒素侵入体内。
“必须...尽快离开...“叶轩强撑着背起苏沐雪，踉跄着向庙外走去。
刚出庙门，他就听到远处传来破空声——追兵来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力对抗。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剑光从天而降，落在叶轩面前。剑光散去，露出一个蒙面女子的身影。她一身白衣，手持长剑，气质冷若冰霜。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脖颈上挂着的吊坠，形状与叶轩玉佩缺失的那一角完全吻合！
“跟我走，如果想活命的话。“女子声音清冷，不容拒绝。
叶轩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掀开吊坠一角——里面赫然刻着一个“辰“字！
“叶星辰是你什么人？“叶轩震惊地问。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是他师妹，白凝冰。现在，跟我去见师尊——混沌天尊最后的传人！“
说着，她挥剑斩向虚空，竟硬生生劈开一道空间裂缝！
“走！“白凝冰一把抓住叶轩，三人瞬间没入裂缝之中。
下一刻，血色骷髅标记下出现数道黑影，却扑了个空。银面人愤怒的咆哮响彻山林：
“搜！就算翻遍整个中州，也要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