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二十年前，我还不叫史密斯。“通讯频道中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的真名是亚历山大·科恩，是某个圈养文明的一名高级观察员。“

林默保持着机甲的静止状态，仔细聆听着这个意外的告白。

“那时的我，完全相信圈养文明的理念。“史密斯继续说，“我们认为，通过控制和引导其他文明的发展，可以避免更多的战争和毁灭。这听起来很崇高，不是吗？“

“但事实并非如此。“艾玛突然插话。

“没错。“史密斯苦笑，“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黑暗。圈养文明并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收割。他们需要感觉零能量，而人类恰好是最好的'农场'。“

林默感觉到一阵寒意：“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地球文明自从被神毁灭后就再没出现过机甲技术，会反复毁灭和重建吗？因为在文明达到接近顶峰时，人类的感觉零能量会达到最强。而圈养文明，就是在那个时候收割。“

“这...“林默握紧了手心，“就像是圈养的羊被定期薅羊毛。“

“但这就是真相。我亲眼见证了一次收割。数十亿人的记忆被清除，文明被打回原点。而那些收集到的感觉零，则被用来维持圈养文明们的统治。“

“那机械联盟呢？“

“他们是反抗者。“史密斯说，“在某次对一个星系的低级文明的收割中，有一小群人保留了记忆，逃到了其他星环。他们选择将自己改造成机械生命体，创建了机械联盟，以此对抗圈养文明的控制。“

“所以你...“

“是的，我选择了背叛。“史密斯的声音中带着痛苦，“在见证了最后那收割后，我无法继续欺骗自己。我偷走了一些重要的数据，试图联系机械联盟。但我失败了。“

“你被抓住了？“

“差点。圈养文明雇佣了高级机甲猎人追杀我。我不得不隐姓埋名，成为了你知道的史密斯。

而不久前，我终于还是被抓到，被监视着在地球上执行任务，先前我也被那金字塔的磁场搞得有些癫狂，不自觉就动手了，希望你能理解“

林默思考着这些信息：“那他们为什么现在又要收割地球？我们的文明还没有达到顶峰。“

“因为你，林默。“史密斯说，“你和这台初代机甲的共鸣，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害怕这种力量失控。第一代机甲是第一次科技大爆发时期的产物，能控制的人寥寥无几，还容易招来麻烦。

也就是说，只要你还活着，就会不断有人想杀掉你，你死了，他们照样可以对地球为所欲为“

“所以他们才会提出那个交易？让我去偷取机械联盟的核心？“

“没错。他们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地球。这是个圈套。“

林默沉默了一会：“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看到了希望。“史密斯说，“你和机甲的联系，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也许，你真的能改变这个循环。“

就在这时，艾玛突然发出警报：“能量波动！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不可能！“史密斯惊呼，“在这种磁场强度下...“

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一台漆黑的机甲，但它的设计风格与他们的完全不同。

“机械联盟？“林默问。

“不，是...“史密斯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是圈养文明的王牌猎手，'收割者'“

黑色机甲缓缓举起手臂，能量在其掌心凝聚。

“林默，听着！“史密斯急促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让他们得到机甲！如果可以，去找机械联盟，他们在木星的...“

通讯突然中断。一道刺眼的光芒划破太空，直奔史密斯的机甲而去。

“不！“林默想要行动，但机甲纹丝不动，强大的磁场漩涡将他牢牢包裹。

在无声的太空中，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光芒吞噬了史密斯的机甲。爆炸的光芒甚至穿透了木星的磁场，在空间中绽放出一朵不太显眼的白花。

“林默，他来了。“艾玛的声音异常冷静，“准备战斗。“

暗影收割者转向林默的位置。在这一刻，林默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机甲的能量开始躁动，仿佛在回应他的情绪。

“艾玛，解除所有限制。“他说，“是时候让我们看看这台机甲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