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耳语银币
还是跟往常一样，兄妹二人吃完饭后，莱恩把伊芙抱上二楼后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敲敲打打起来。
今天他回来的比较早，所以距离睡觉还有一些时间。
看着有些反常的哥哥，伊芙站在紧闭的房门前，似乎是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她有点不明白，一向谨慎小心的哥哥，最近为什么变得有些……莽撞？
不过今天伊芙没有在莱恩的房门前站太久，在确认了哥哥不会离开房间后，她转身走进了盥洗室。
反拧水阀放满了一浴缸猩红液体，伊芙颤抖着将满是锈迹的躯体泡了进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将怀表抱在怀中。
而是将其挂在了浴缸旁边，并且拧动上面的旋钮，似乎是定了个时。
很快，猩红的液面不再有涟漪，伊芙陷入了沉寂。
盥洗室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另一边莱恩的房间内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好在不会有邻居找上门来，他也不用让邻居去找物管了。
经过一番暴力拆解后，地板上散落着各种不知名的零件碎片，而莱恩也终于在吸尘器内部，看到了一件非常违和的东西。
那是镶嵌在电子元件上的一枚古朴银币。
从外观上看，应该是一枚摩根银币，边缘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磨损。
莱恩伸手将银币拔了下来，放在手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究竟有什么用处。
将银币翻转过来后，他发现在银币的背面刻着几行小字：
【异常物-耳语银币（通用邪能感应器）】
【安抚方法：每日弹起抛飞至少10次】
【如果捡到，请尽快放在邮筒中，谢谢配合】
“邪能感应器。”
口中呢喃着这几个单词，莱恩大概明白了这枚银币的作用，应该就是能通过某种方法感应到邪能。
至于方法么……
莱恩回忆起前世把玩“袁大头”时的做法，于是习惯性地用嘴吹了下银币，然后放在耳边倾听。。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耳边传来的并非预想中轻微的嗡鸣声，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
听清低语内容后，莱恩点了点头。
他已经大致弄清楚了耳语银币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看了眼桌上的座钟，莱恩知道该是睡觉的时间了。
于是他来不及打扫地面上的碎片，直接合衣躺在了床上，不多时房间内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夜色渐浓，窗外又刮起了大风。
莱恩依旧在呼呼大睡，而那枚被他随意放在书桌上的银币，忽然兀自震动起来。
同时，一阵模糊不清的低语蔓延开来，说的似乎是——
“就这？就这？就这？”
就在银币低语的同时，盥洗室内那枚挂在浴缸边的怀表也跳动起来。
黄铜的表身撞在浴缸外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声音似乎惊醒了浴缸内的伊芙，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拿过怀表，合上了打开的盖子。
盖子内侧贴着的一张黑白照片一闪而过。
此时浴缸内已经几乎没有猩红液体了，只剩下少量的液体顺着她的金属躯体向下滑落。
很快，那少量的液体也渗进了体内。
一步跨出浴缸，伊芙悄无声息地来到莱恩的房间门卫，侧耳听到里面的鼾声后，转身走下了楼。
来到一楼的壁炉前，她伸手从烟囱里抽出了两把大约半米长的纤细刺剑。
检查了一番后将刺剑别在腰间。
随即她“咔哒”一声打开房门，门外的月光倾泻而来，映出了她浑身暗红的颜色。
就在她开门跨出公寓的瞬间，联排公寓周围的灌木丛中，一只又一只眼睛睁开。
上百只眼睛散发出酒红色的荧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的伊芙。
伊芙似乎并不在意那些睁开眼睛的黑影，她从容地关上房门，缓缓抽出腰间的刺剑。
先是指了指二楼莱恩房间的窗户，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黑影，最后指了指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下一刻，她纵身一跃，竟是跳起了两层楼的高度，而后重重地落入灌木丛中。
那些黑影顿时作鸟兽散，却又并未远离，只是跑到了附近的街角或楼房后面，探出个脑袋继续望着这边。
见对方散去，伊芙便不再理会。
抬脚甩了甩刚刚被踩爆的一道黑影，几个纵跃就消失在薄雾之中。
在她离开后，那些黑影也没敢再靠近公寓，只是又围观了一会后悄然散去了。
方才外面的动静并未惊醒莱恩，他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又再度陷入沉睡。
而随着那些黑影离开，银币也停止了震动，安静地躺在了书桌上。
……
“铛，铛，铛。”
座钟响了三声，莱恩睁开眼睛，从沉睡中苏醒。
刚一醒过来，他就察觉到一丝异样。
以往他醒来后，心中总会残存一线惊恐和慌张，但今晚却觉得非常安心。
“怪事……”
他嘀咕了一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伸手抓起书桌上的圣经和银币。
又重新给备用弹匣压好子弹，就轻车熟路地翻窗而出。
落在公寓前的草丛内，他从圣经中抽出地图，比对了一下方位后，就迈步向地图上距离教堂最近的那个红圈走去。
那是一间名为银橡树的旅馆，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听说过旅馆内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
既然要找出派遣忏悔少女的家伙，这些可能会沾边的风月场所，自然是首要目标了。
跨过草丛外围的灌木丛，莱恩刚要离开，余光却好像瞥见了什么东西。
“嗯？”
心头疑惑之下，他伸手捡了根树枝，蹲下身将那东西挑了出来。
冷白的月光下，一只几乎被踩扁成鼠饼的灰松鼠被挑在了木棍上。
这只鼠饼身上没有任何血液，并且在灌木丛中也没有发现血迹。
难道这只松鼠体内本就没有血液，只是借尸还魂的傀儡？
除了疑惑这只松鼠是如何被压扁的以外，莱恩还在这片鼠饼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非常淡的硫磺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
莱恩皱眉思索了一会后便豁然开朗。
这不就是忏悔少女和饥饿警员发起攻击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吗？
看来这只变成鼠饼的松鼠，也跟恶魔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