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沌珠现世

“吞了珠子还想吐？“

苏九儿狐尾卷住申小游的腰，少年趴在瓦檐干呕。混沌珠在胃里发烫，映得他瞳孔金芒流转如熔岩。

胖掌柜的咆哮震落青瓦：“三百年的醉仙楼要毁在你个小崽子手里！“

铜锅突然从后厨飞出，锅底星图与混沌珠共鸣，在夜空绘出饕餮吞月图。

申小游指尖渗出灰雾：“这玩意...嗝...在吃我的腌萝卜...“

呕吐物坠地化作金汁，浇得院中老桂树瞬间开花。花瓣纷飞如雪，每片都映着雪山青铜门。

“青龙阙的钥匙呢！“

掌柜的菜刀劈开金桂，刀风掀翻十八个腌菜坛。苏九儿忽然甩出银铃，铃铛里蹦出个糖人，正堵住坛口喷涌的黑雾。

少年摸着发烫的丹田：“您二十年前就盯上我娘...“

铜锅突然倒扣在他头顶，酸液星图烙出凤凰纹。井水沸腾如墨，浮起半块褪色的襁褓布。

胖掌柜的围裙裂开，龙鳞纹爬满手臂：“当年你娘用凤凰血...“

狐火突然烧穿屋檐，幽冥教的黑旗插在院中。旗面饕餮纹扭动，竟与申小游掌心的混沌珠呼应。

“交出混沌体！“

黑袍人甩出锁链，链头拴着三百个骷髅碗。申小游本能地抄起蒸屉格挡，面香竟凝成盾牌。

苏九儿忽然咬破指尖：“小贼，张嘴！“

血珠飞入少年口中，混沌珠霎时清凉。掌柜的菜刀劈在青铜锁链上，火星点燃二十年陈醋，酸雾里浮现天香阁的楼影。

“你果然是天香阁的狐狸！“

掌柜的咆哮震碎陶罐，瓷片割破申小游脸颊。血珠坠入井水，映出母亲被铁链锁在雪山之巅的景象。

少年突然抓住狐尾：“往东七寸！“

灰雾顺着绒毛钻进银铃，幽冥教众突然抱着头哀嚎。铜锅飞旋着扣住黑旗，锅底星图竟开始吞噬饕餮纹。

胖掌柜突然掰断龙鳞：“接着！“

青玉碎片划过申小游掌心，混沌珠光芒大盛。井底传来凤鸣，二十八个腌菜坛齐齐炸开，陈年酱香凝成母亲虚影。

“游儿，去云州...“

幻影指尖点在铜锅上，酸液星图化作地图。苏九儿突然甩出狐火：“装神弄鬼！“

火焰穿过虚影，在墙面烧出《山河宴席图》残卷。

申小游胃里翻江倒海：“这珠子在吃我的...“

黑雾突然从七窍涌出，凝成三百把菜刀悬空。掌柜的围裙化作龙鳞甲，手中铜锅竟响起晨钟暮鼓。

“姓申的！用云雾手！“

少年本能地翻腕，灰雾裹着黑刀劈向幽冥教众。刀风掠过处，青石地板上长出嫩芽，转眼开花结果。

苏九儿忽然甩出尾巴卷走果实：“朱果？“

咬破的瞬间脸色骤变，狐耳冒出蒸汽：“辣...辣子！“

混沌珠突然跳出申小游口腔，沾着口水砸在菜板上。珠内山川河流流转，映出雪山青铜门上的九重锁。

“还我娘！“

少年突然暴起，灰雾凝成锅铲劈向黑旗。旗杆裂开的刹那，八百坛陈酿同时炸开，酒香凝成青龙撞破云霄。

胖掌柜突然撕开上衣，脊背龙鳞泛着青光：“阿芸的债该还了！“

龙吟声中，二十年未动的灶神像突然睁眼，琉璃瞳仁里飞出两只火凤凰。

苏九儿甩出银铃罩住申小游：“蠢货！接住混沌珠！“

珠体滚过少年舌尖时，雪山景象突然清晰。青铜门上的饕餮锁张开嘴，竟与掌柜手中的青玉尺严丝合缝。

幽冥教主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好外孙...“

申小游突然呕吐，秽物中混着片带血的龙鳞。混沌珠光芒暴涨，将整条街市照得亮如白昼。

“滚回你的冥渊！“

掌柜的铜锅扣住黑雾，酸液蚀穿青石板。少年怀中的翡翠突然发烫，映出母亲被冰封在青铜门后的画面。

苏九儿狐尾扫落残星：“要走趁现在！“

银铃响处，夜空裂开道缝隙。申小游最后瞥见掌柜化作青龙，龙爪握着青玉尺劈向幽冥教主。

混沌珠在掌心发烫，映出万里外雪山巅的炊烟。少年忽然抄起铜锅：“劳驾，借个火。“

灰雾裹着残存的辣子面，在夜空中炸开朵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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