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往河边

文玥却没在意高瘦女生的欣喜欢呼，她将手伸进货架，从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捏起一小支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瓶。

一瓶林灼从没见过的液体，她很确定她绝对没进过这一类商品。

“林老板，这是什么？”文玥侧头看向柜台。

不等林灼回答，一行血字出现在她视野中。

女店主低下头，玻璃柜面上写着：

【初阶晶核加工饮料（可直接饮用）】

【建议售价：1颗初阶晶核换1瓶初阶晶核加工药剂】

林灼微怔，随即想到了刚才她放进货架的那枚晶核。

血字直接把它变成了这种饮料，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林灼把饮料的名称和售价告诉文玥，孰料文玥的脸上居然没有出现迷惑不解的神情。

“初阶？”单手怀抱着襁褓的女人对边上两个年轻人道，“桑斯年，你俩要不要买一瓶试试？”

女大学生模样的桑斯年率先伸手拿了一瓶，她从自己的收藏里掏出一块晶核递给林灼，率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一口下肚，桑斯年的眼睛瞬间瞪大！

“小桑！你怎么了？！”虎头虎脑的解飞沉在旁边急切地问道。

桑斯年带着惊恐地神色望向柜台，那位林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看着她。

高瘦的女生捂着嘴，难以置信地道：“晶核效率……成倍上升了，比研究院的还要高。”

“高了多少？”封炎恪停下手里的活。

桑斯年指了指手里的饮料瓶：“这一口，抵我们平时一颗晶核的量。”

封炎恪心中大骇。

自从异能者们发现，通过吸收晶核中的能量能够提升自身异能之后，晶核就成为了末世中珍贵的硬通货，多数交易都采用晶核作为货币。

他们异能者平日里都是直接捏碎晶核，来吸收内部的能量。

虽然知道捏碎吸收可能效率低下，但末世里哪有条件细细研究更高效的方法。

因此第七研究院之前暗中自行发明出晶核稀释液，能够小幅度提升能量吸收率之后，招来了一些大势力的觊觎。

研究院里对于稀释液的制作流程层层保护，这才没让工序流出去。

封炎恪原本以为，林灼背后的势力是看上了第七研究院的稀释液制作方法，因此开始渗透进湍阳河流域的。

然而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位林老板背后的势力早就找到了更高效的晶核加工法，并且能随手拿出两瓶初阶饮料放在货架上供人挑选。

一瓶药剂抵之前几颗晶核，这样的晶核量恐怕能培养出数倍的异能者。

封炎恪看向柜台后的便利店老板。

把这种珍贵的药剂放在货架上卖给他们，林老板的意思不言而喻。

封炎恪看到文玥暗中对他摇摇头。

他懂文玥的意思，他们这群人无法接受林老板的招揽，至多替她完成任务。

林灼看着店里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一头雾水。

这晶核加工饮料难不成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林灼忽然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我有一件事要做，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

文玥和封炎恪两人聚拢在柜台前：“请说。”

林灼正色道：“我来这里几天，还没去过湍阳河边。我想去那看看，但不认识路，也不了解那里的情况，你们能不能陪我过去？”

“这……”封炎恪漂亮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些许犹豫，“湍阳河过于危险了，林老板一定要去么？”

林灼颔首：“今天一定要去，我可以另外给你们报酬。”

看来林老板是从背后的势力中领取了任务。封炎恪与文玥对视了一眼，文玥上前道：“我们想要几顶帐篷和睡袋。”

“好说，最多两天，我让封炎恪给你们带过来。”

封炎恪心中大骇，林老板对奶粉可以一口应下，连帐篷和睡袋都能随意搞到，远方那些势力究竟恢复到何种程度了？

文玥面上闪过意外的神色，最终叹了口气：“听说林老板每天只营业十几分钟，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她眼中忽然泛起诡异的青芒，整个人顿时形如鬼魅。

人类进入便利店时，那些怪异的生物被文玥留在门外驻守。

随着文玥眼中泛出光芒，门外的灰狼和黑鸟犹如得到了指令，齐齐站起身，井然有序地候在店门口。

*

“我们都知道，末世来临后人类发生了变异，有了异能者。有的人力大无穷，有的人能操控自然元素，还有不少诡异莫测的异能。”

文玥怀抱着襁褓，与林灼和封炎恪一起拐过那面贴着《湍阳河风景区紧急闭园通知》的告示牌，踏上了一条幽静的小路。

小路两侧杂草丛生，无人打理的植株长到了半人高。

一根沾满血迹的多向指路牌竖立在荒草之中，林灼抬起头，指路牌上有些字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了，不过小路尽头那个方向还是清晰的

——湍阳河。

一个黑点在指路牌上方的天空中来回盘旋，是文玥的那只四翼黑鸟。

林灼低下头，三人身旁环绕着数只巨大的怪异生物，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们。

“而那些动物、植物同样产生了变化。”

“我们将那些变异生物统称为变异体，并和人类的异能者一起进行了等级划分，”文玥的说话风格颇有些像是在讲课，“初阶、中阶、高阶三级，不同等级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壑。”

封炎恪接过话：“湍阳河里生存着大量初阶变异体，末世初期很多人对此毫不知情，贸然前往河边取水，就是这么被拖进河中。”

“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文玥似乎陷入糟糕的回忆，“对于我和封炎恪这种中阶异能者来说，杀死初阶易如反掌，但湍阳河里……有杀不死的东西。”

言语间，林灼已经能望见一排灰白色的石质栏杆。

栏杆自西向东沿着河岸一眼望不到尽头，映着对岸重叠的远山，如果不是在末世，确实称得上风景如画。

然而风景画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段倒塌的石质栏杆，破损的石料凌乱地散落在地上，灰白色的雕花碎成渣，生生破坏了画面的美感。

见到那个缺口，封炎恪脸色大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