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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李林甫和张九龄

与来俊臣又在密室中寒暄了几句,秦佾便跟着他一同返回了正堂之中。

这一夜,少不了的纸醉金迷,说不尽的歌舞升平,直到子时前后,秦佾这才被张氏兄弟搀扶着回家。

红薇与绿绮从未见过秦佾喝成这样,连忙七手八脚的给他擦洗干净之后搀扶到卧榻之上。

第二天一早,秦佾在红薇与绿绮的伺候之下洗漱穿戴整齐,换上他正八品的袍服,吃罢早饭便向匦使院走去。

他知道,从今天来世,自己便要在另一个时代过上了朝辰晚戌的公务员生活了。

到了匦使院之后,找来牛仙客问了一句,说是院正大人进宫去了,此刻并不在院内。

于是他便坐在自己的公廨之内,翻看着昨日木匦收进来的投书。

早日的投书不多,只有寥寥四五封,而且也都是些歌功颂德的文章。

随便翻看了两眼,秦佾便索然无味的将这些投书放到了一边,随即又看到放在那头的《论官弊》。

食指在桌子上敲叩着思索了片刻,秦佾将牛仙客叫了进来。

“去一趟国子监,寻一名叫做张九龄的监生带回来。”

“主事大人,”牛仙客面带疑惑的看着秦佾,“不知这位名叫张九龄的监生有何不妥,还需要带回来请您亲自问话?”

秦佾闻言将《论官弊》递给牛仙客,“本官偶然见过此人的笔迹,却与这封投书相似。”

“今日让你去将他带来,也就是想让他当面写几个字比对一番。”

牛仙客虽然对秦佾的话将信将疑,但他为人谨慎,知进退、懂尊卑,也不再多言,行了个礼之后转身而去。

目送着牛仙客离去的背影,秦佾知道他这一趟至少要一两个时辰,于是便站起身准备出去找些吃食。

秦佾纲一起身,便看到门外有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公廨内窥探。

仔细一看,那人却是张易之,秦佾连忙站起身,大笑着迎了上去。

“五郎,你怎么来了,看你面带喜色,可是有什么好事吗?”

张易之满脸谄笑的看着秦佾。

“大郎,前些日子您让我再给咱们的铺子找几个人,我这些日子四处搜罗,还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此人不仅是一表人才,而且口齿伶俐,还颇有才学。”

“我与六郎也是请他吃了好几次酒,他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来咱们的铺子试试。”

“我心中高兴,这才连忙来向您报告。”

秦佾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易之一个市井混混出身的泼皮无赖,秦佾还真不相信他能给自己招来什么好人。

不过秦佾本来盘下这个铺子也没打算干什么正经买卖。

不正经的买卖还就得让不正经的人来干。

脸上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秦佾拍了拍张易之的肩膀。

“五郎,是什么样惊艳绝伦的人才,竟然得你如此推崇。”

“碰巧我也打算出去吃点晌食,咱们同去,吃的时候你与我好好说说。”

一炷香之后,秦佾与张易之二人便来到西市之内一处食肆的门外。

这家食肆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胡人,起了个汉人的名字叫做毕安康,食肆中专卖水盆羊肉和胡饼。

在秦佾的记忆中,自己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酷爱他们家的水品羊肉,作为昭武九姓之一的粟特人,毕安康烹制的羊汤特别鲜美。

“小公爷,您来了,快快请坐。”

看到秦佾来到自己的食肆,毕安康立刻满脸堆笑的将他领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等到秦佾和张易之坐下,毕安康看着他们二人笑着询问。

“二位郎君,吃些什么?”

秦佾抬起头看着毕安康,点了一份蒜泥羊肉,一份拌羊肠,两碗羊汤和四个胡饼,同时还让他热了一壶黄桂稠酒。

等到酒菜都被毕安康端上桌子,秦佾给张易之和自己各倒了一碗稠酒,

二人端起酒碗碰了一下,各自一饮而尽之后,秦佾这才笑着看向张易之问道。

“五郎,现在跟我说说,你找到了什么样的青年才俊,竟让你如此高兴?”

“大郎,”张易之将手中的酒碗放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人本是我以前在市井认识的一个朋友,虽说他家道中落,但想当年,也是我等高攀不起的天潢贵胄。”

“也就是前些年,他家道中落,这才沦落到与我等厮混在一起。”

“哦?”张易之的这一番话顿时让秦佾来了兴趣。

张易之走了半日有些渴,便又给秦佾和自己倒了一碗稠酒,端起酒碗再次喝干之后,才洋洋得意的说着。

“说起来,他可是与大唐高祖皇帝同为西魏八柱国,陇西郡公的后人,乃是长平王的曾孙。”

“你说的莫不是李林甫?”秦佾的脸上顿时露出怪异的神色。

他没想到,张易之竟然将唐玄宗时期最著名的奸相给自己弄来了。

李林甫在历史上的评价是什么?口蜜腹剑!

口蜜腹剑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口齿伶俐,全凭一张嘴就能将人哄了,而且还心狠手辣。

虽然他李林甫可以说是安史之乱的始作俑者,不过将他收到自己的麾下,倒是和自己要做的生意对口。

张易之对于秦佾知道李林甫这个人,倒是并不感到诧异。

毕竟秦佾是历城县公府的小公爷,李林甫毕竟是大唐宗室子弟,秦怡知道李林甫也实属正常。

“做的不错,”秦佾拿起酒壶,又给张易之倒了一碗稠酒,随后端起自己的酒碗看着对方,“我敬五郎一碗。”

二人这碗酒喝完,毕安康也将羊汤胡饼送了上来。

秦佾与张易之一边将胡饼掰碎泡到碗中,一边吃着小菜喝酒。

等到酒菜一扫而空,胡饼也都被他们二人掰碎泡在羊汤之中。

端起海碗,秦佾一口将浸满汤汁的胡饼刨进口中,顿时浑身上下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一顿饭吃完,秦佾与张易之分别之后,准备溜达回匦使院顺便消食。

刚一走进自己的公廨,他便看到牛仙客带着两个胥吏,押解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站在他的公房门外。

“主事大人,”牛仙客看到秦佾连忙行礼,“下官将国子监监生张九龄带回来了。”

那两名胥吏看到秦佾,用手中的短棍在张九龄的膝窝上戳了一下,张九龄立刻便跪在地上。

秦佾看着眼前这两个匦使院的胥吏,他们刚才杵倒张九龄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干惯了这个勾当之人。

“谁让你们这样对张郎君的?”

秦佾双目一瞪,面带怒火的嗔怪着。

“两个狗东西,我钦慕张郎君的文才,这才让你们去国子监去请,你们怎敢将堂堂监生绑缚回来?”

那两名胥吏闻言面面相觑,随即求助的看向牛仙客。

去国子监绑人的事情可是牛仙客让他们干的,再说,平日里莫说是小小的监生,即便是朝廷大员,皇亲国戚他们也不是没有绑过。

牛仙客立刻便反应过来,秦佾这是要向张九龄示好,连忙上前一步,亲手去解张九龄身上的绑缚,口中也不断向秦佾求饶。

“主事大人莫要生气,都是下官驽钝,未曾领会您的意思,我这就替张监生松绑,还请大人息怒。”

此时的张九龄,也被几个时辰的经历弄得是心惊胆战,一头雾水。

一个多时辰之前,他正在国子监内,与几个同窗一同探讨学问,忽然便冲进来几个人将他绑着就走。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国子监内,这些人要将自己掳走必定会被监内的官吏、教师们阻拦。

可那些人一看到牛仙客等人身上匦使院的袍服,立刻便躲在一旁不敢出头。

即便是平日最耿直的裴粹裴监丞,也只是上前与牛仙客理论了几句,随后便只能用愧疚的眼神目送自己被人带走。

在这一路之上,张九龄也不是没有猜想过,自己为何会被臭名昭著的匦使院抓来。

思前想后之下,最终觉得恐怕还是他那篇投书惹下的祸事。

一想到此处,张九龄心中不免有些后悔,悔不该一时激愤写下那篇《论官弊》,更不该将其投入匦使院的木匦之中。

同时他的心中对朝廷也更加失望。

常言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自己只是写了一篇针砭时弊的文章,便引言获罪,足以可见这个朝廷昏庸到了何等地步。

就在张九龄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气度不凡的郎君走了进来,从牛仙客与胥吏对他的态度能够看出,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却应该是这几人的上官。

张九龄知道,自己应该就是眼前这人命人抓来的,他正准备与秦佾理论几句,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那样一番话。

而牛仙客主动替他解开枷锁的举动,又让张九龄心中的忐忑消减了几分,他心中也泛起了琢磨,今天的事情恐怕还真是个误会。

这自然是秦佾想要达到的效果。

若是匦使院这些人礼贤下士去请张九龄,或许对方还要装腔作势的摆架子。

但像这样先抑后扬,自然能让对方心生感激,对自己接下来的提议才会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