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999年-日本-大阪

日本自卫队102独立团征兵现场，正有长长的队伍，都是20岁左右的男青年，他们大部分唉声叹气，并不愿投身在苦恼的军旅生涯里。

但队伍中有一个青年，留着干练的寸头，长相异常清秀，175cm的身高使他在人群中独树一帜。充满活力，他高昂着头，等待着自己的名额。他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只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那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合适。

“姓名。”终于轮到这个男孩，满脸横肉考官看着他，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小鲜肉，并不看好。

“渡边纯子。18岁。来自大阪兵库县姬路市，山阳町。”

“把衣服脱了吧。”教官指挥。

“啊？”纯子显然对这个要求措手不及。

“啊什么啊，征兵都要看你身体条件，都是男人，磨磨唧唧的。”

“我...”纯子低着头，脸红的发烫。

“你怎么了？”教官不耐烦地问。但迫于流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扭扭捏捏的青年，他歪头示意身边的两个新兵替他脱掉衣服。

两个新兵粗暴的三下五除二扯下他全部衣服，纯子也并没有阻挠。

这时，教官包括两个新兵都震惊了——纯子竟然是一个女孩。虽然身材没有特别突出，但已经有足够可以辨别的性别特征。

“岂有此理！自卫队怎么会有女生来面试！”教官怒吼。

纯子红着脸，一丝不挂站在原地，但并没有退缩，她低着头，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不会比任何男孩差。”

“你说什么？”教官问。

纯子一咬牙，挺起赤裸的胸膛，紧闭着眼，对着教官的方向大喊：“我不会比任何男孩差！”

“哈哈哈哈...”教官狂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我...我不明白。我可以与其他男孩子比试。”纯子身体微微颤抖，作为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出来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但一阵恐惧却爬上心头。

“比试，确实要和你比试比试。”教官站起身，解开腰带搭扣。

户外，排队的青年们收到所有人延迟半小时的通知。

房间内，教官水桶般粗的腰将俯身在木桌上的纯子撞得发出闷响，桌子吱吱扭扭的几乎要散架，纯子更是疼的不停流汗，脚后跟已经留下一丝血痂。但她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声。

这个从小村子来的女孩从没牵过男孩的手，对情爱之事也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比男孩子多了一道不知所谓的痛苦试炼，也不知道这个试炼存在的意义，她只是一种耻辱爬上心头，同时也觉得，自己要做的比其他男孩更强。

-

-

-

-

2002年-日本-大阪-道顿觉极乐街

道顿觉极乐街上，警方试图拉走正哭天喊地的女人和小孩，但记者将两人围的水泄不通，警察也只能无奈的尽量挡住报社的摄像头。

“我的丈夫不可能是自杀！不可能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夏洛克带着纯子挤进人群，远远地看着这个女人。

两个人都咬牙切齿，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和黑道扯上关系，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

半晌，警察才终于找到档口，将两人带上警车，带回警局。

夏洛克与华生紧随其后，也进入警局。

“你们要报案吗？”警卫问。

纯子刚想说什么，夏洛克伸手拦住，抢先一步说：“我们是关东煮老板的家属，我们想来安慰一下她。”

警卫看着夏洛克人畜无害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并没有为难两人：“去大厅坐一会吧，她正在录口供，录完就出来了。”

“thank u！”夏洛克说出一句英文，冲警卫眨了一下眼睛。

两个人坐在大厅，纯子盯着远方发呆，突然听到身边的塑料袋声。

夏洛克正一边看手机上的彩信，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奇多。

“你什么时候装的零食？”纯子问。

“这件衣服里面一直装着，忘记吃了。”夏洛克捏出一颗，递给纯子。

纯子翻了个白眼，叹口气，伸头用嘴叼走了膨化食品。

“啊！！！”夏洛克故作夸张的叫起来，“你要吃掉我的手指吗？”

“幼稚。”纯子并不理会她。

过了好一会，远处走廊传来抽泣，女人和小孩走出来。

夏洛克迎上去。

“你们是谁？”女人警觉的问。

“我们是关东煮老板的朋友...”夏洛克说，纯子却打断了她。

“我们是私家侦探，我们知道你丈夫不是自杀的。”纯子直截了当的说。

“啊！”女人一声惊叫。

纯子赶紧做出“嘘”声的手势：“我们去外面聊。”

夏洛克带领着一行人来到法善寺横丁，找到一块霓虹小招牌【Bar Nayuta】，进入昏暗的小酒吧，推开门那一刻，悦耳的爵士乐传过来。

其他人看着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但夏洛克轻车熟路，径直走向吧台，朝着女酒保挥手：“松子小姐！”

松子转头看到夏洛克，也露出真挚的笑容：“夏洛克小姐！好久不见。”

三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在吧台坐成一排。

松子弯下腰，俯在夏洛克耳边小声说：“这里是不许小孩子进来的啊。”

夏洛克赶紧说：“我们很快就走的。”

松子尴尬一笑，起身转向酒架。

“要喝点什么？”松子问。

“老样子。你们呢？”夏洛克扭头看其他人。

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并没有来过这里。

夏洛克看几人的反应，转脸对着松子说：“我为他们推荐，给这位短发小姐来一杯咖啡马提尼！”

她伸出食指指着纯子的发型，但紧接着她想起身边的另一位是一位因为化疗而失去头发的女人。

“给这位...”夏洛克一时语塞，只能话锋一转，“给这位美丽的女士来一杯梅酒苏打，给他的儿子一杯姜汁波子汽水。”

松子转身调酒，女人转头问两个人：“我的丈夫...”

“忘了自我介绍。”夏洛克伸手，“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位是华生纯子。”

“抱歉。”女人连忙介绍自己，“我叫中村美穗，这是我儿子中村太郎，我的丈夫是极乐街关东煮老板中村达也。”

“我们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中村先生不是自杀，但是...”纯子说，“我们不能直接给你。”

“我不明白...”中村女士摇头。

纯子耐心地回答：“你的丈夫惹上了苍龙会。”

“这怎么可能...”中村女士一脸不可置信。

“但我们会为你寻找线索，但是需要你自己去辩护。”纯子接着说。

“可是我给不起委托的费用。”中村垂下眼眸。

“我们不收费的！”夏洛克回答，“只是实在很难做到坐视不管。”

“万分感谢...”中村女士掩面哭泣来。

纯子轻声安慰女士：“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你丈夫的情况吧。”

中村女士抽泣着讲述起来：“我患上肝癌那天，我们这个家就彻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