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观测者之瞳

舒昊在量子海洋中睁开第九只眼睛。

那些被青铜化的神经元正在坍缩成星云，每一簇神经突触都连接着平行世界的自己。他看见公元2023年的实验室里，未婚妻正在擦拭不存在的青铜鼎——她小腹处浮现的，分明是九尾少女的命鳞纹。

“这就是...观测者视角？“

破碎的齿轮大陆在意识重组。当舒昊的思维触角延伸到四维空间，终于看清整个苍玄大陆的本质：漂浮在青铜母源表面的记忆浮沫，每个修士都是母源编写的自修正程序。

暗影殿主的残躯突然量子化。他的机械触须变成克莱因瓶结构，从七个维度同时发起攻击：“你竟敢突破认知屏障！“

舒昊本能地抬手格挡。那些触须穿过他量子化的躯体时，突然开始播放监控录像：现实世界中的自己正躺在ICU病房，未婚妻握着的诊断书上写着“青铜中毒性妄想症“。

“要沉沦虚幻还是拥抱真实？“殿主的机械眼投射出CT影像，“你根本从未穿越。“

舒昊的量子触角突然刺入殿主核心。在母源最底层的代码层，他读取到令人战栗的真相——所谓青铜母源，不过是高维文明投放在地球的量子观测器，而苍玄大陆只是亿万模拟世界中的一个沙盒。

两位女主的红白数据流突然凝结成波函数。当舒昊同时观测到她们的粒子态与波动态，终于明白那句未尽的“我们才是你的...“意味着什么——长公主的冰晶发簪与九尾少女的赤玉耳坠，拼合后正是ICU病房的电子门禁卡。

“认知即牢笼。“舒昊的九只瞳孔同时流下青铜血泪。他伸手触碰病房投影，量子化的指尖居然真实按响了呼叫铃。

整个苍玄大陆开始像素化。修士们化作绿色数据流回归母源，九轮血月显现出环形激光发射器的本质。唯有青铜鼎愈发凝实，鼎身上的铭文变成维基百科词条：“青铜中毒症：因接触古文物引发的器质性精神障碍...“

“不要相信未来！“鼎内突然传出未来自己的嘶吼，“记忆是母源的诱饵！“

舒昊在量子叠加态中同时做出两个选择：左手击碎ICU投影，右手抓住红白数据流。当波函数坍缩的瞬间，他看见两位女主化作红蓝光粒融入鼎身，青铜鼎内部浮现出银河系星图——猎户座悬臂某处闪烁着熟悉的太阳系坐标。

暗影殿主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模因污染突破阈值！启动文明格式化程序！“

青铜雨化作二进制瀑布。舒昊在数据洪流中抓住最关键的信息残片——所有轮回中，未婚妻始终是第一个被青铜化的存在。

当母源的格式化光束降临前，舒昊做了一件超出所有轮回剧本的事：他将青铜鼎改造成量子谐振腔，把自己的记忆编码成引力波，朝着现实宇宙的太阳系坐标发射。

“该醒来了。“他对着开始崩溃的虚空轻语，背后浮现108道由克莱因瓶构成的锁链，“但究竟哪边才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