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相墟的初探
大胤王朝，京都郊外，无相墟边缘。
夜风吹过，金钊裹紧身上那件破旧的账房袍子，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恐怖片片场逃出来的龙套。他和小石头趁着夜色出了城，一路狂奔，总算甩掉了醉仙楼的追兵。此刻，两人站在一片荒凉的乱石岗前，远处雾气弥漫，隐约能听见低沉的兽吼。
“金大哥，这就是无相墟。”小石头咽了口唾沫，指着前方，“听说里面时间乱流能把人卷成老妖怪，血煞瘴气还能催出变异妖兽。你真要进去？”
“当然要进！”金钊拍拍胸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这人最喜欢冒险了，况且里面说不定有宝贝。咱俩发一笔横财，回头开个酒楼，把醉仙楼挤破产！”
“挤破产？”小石头眨眨眼，“金大哥，你不是账房吗，咋老想着做生意？”
“账房怎么了？”金钊嘿嘿一笑，“我前世可是学过经济学的，商战我熟得很。无相墟要是真有灵石矿，我分分钟建个跨国公司，哦不，跨界商会！”
“啥经济学？”小石头满脸懵。
“就是……算钱的学问。”金钊随口胡扯，心说这修真世界的人估计连股票是啥都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前方的雾气忽然翻滚起来，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金钊皱眉，低头一看，手机电量只剩2%，屏幕还因为摔了几次多了几道裂纹。他叹了口气：“这破手机要是再坏，我可真成原始人了。”
“小心！”小石头忽然喊了一声，拉着金钊往旁边一扑。
“轰——”一声巨响，一头牛犊子大小的怪兽从雾里冲出来，撞在两人刚才站的地方。那玩意儿长得像狼又像豹，浑身黑毛，眼睛却冒着诡异的红光，嘴里还淌着绿色的口水。
“啥玩意儿？”金钊爬起来，吓得腿有点软，“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变异妖兽吧？”
“没错！”小石头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摆出架势，“血煞瘴气催出来的，师父说这种东西不怕疼，只怕光！”
“光？”金钊脑子一转，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怪兽一照。那道白光虽弱，但在雾气中格外刺眼，怪兽果然一愣，发出一声低吼，后退了两步。
“嘿，有戏！”金钊精神一振，举着手机往前走，“来，小弟弟，哥哥给你拍个照，别害羞！”
怪兽被光晃得有点懵，但很快红眼一瞪，又扑了过来。金钊吓得一缩，手忙脚乱按下拍照键，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正好打在怪兽脸上。
“嗷——”怪兽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像被辣椒水泼了似的。
“厉害了！”小石头看得目瞪口呆，“金大哥，你这妖器比师父的丹药还管用！”
“别叫妖器，叫手机！”金钊得意地晃了晃手，“现代科技，懂不懂？不过这电量撑不了多久，咱得赶紧找个安全地方。”
两人趁着怪兽发懵，赶紧钻进雾里。无相墟的地形像个迷宫，乱石堆间夹着断裂的古战场遗迹，远处还有些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文。金钊边走边嘀咕：“这地方要是开发成旅游景点，门票都能卖爆。”
走了约莫半刻钟，前方雾气散开，露出一座塌了一半的石殿。殿前有块破牌匾，上写“天机残殿”四个大字，旁边还躺着半截生锈的长矛。
“天机残殿？”金钊摸摸下巴，“听着像是天机阁的地盘啊。莫非里面有啥好东西？”
“别乱碰！”小石头拉住他，“师父说过，无相墟的东西碰不得，搞不好会触发时间乱流，把人卷到几百年前去！”
“几百年前？”金钊眼珠一转，“那不正好？我还能去见见古代皇帝，顺便把‘烈火烧’卖给他，垄断市场！”
“金大哥，你又胡说了。”小石头无奈地摇头。
就在这时，石殿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小子口气不小啊。”
金钊一惊，扭头一看，一个瘦高的身影从殿内走出来。那人穿着一身灰袍，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手里拄着根拐杖，看起来像个怪老头。
“你谁啊？”金钊下意识把手机举起来，准备再拍一张。
“别照！”灰袍人一挥拐杖，一股风压扑来，金钊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反应挺快。”灰袍人冷笑，“老夫无名，天机阁的弃徒。你俩是哪来的？”
“天机阁弃徒？”金钊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心说这修真世界咋这么多弃徒，药王谷一个，天机阁又一个，莫非自己以后也得当个弃徒混日子？
“我们是路过的！”小石头抢着回答，“我师父是张老七，药王谷的，这位是金大哥，醉仙楼的账房。”
“醉仙楼？”无名眯起眼，透过面具盯着金钊，“听说那地方出了个酿酒的小子，弄出个叫‘烈火烧’的东西，连赵无极都栽了跟头。就是你吧？”
“嘿，消息传得挺快啊。”金钊干笑两声，“赵老板那是自己摔的，跟我没啥关系。”
“少装蒜。”无名拄着拐杖走近，“你身上有灵气味儿，还带着个怪东西，肯定不简单。说，你来无相墟干啥？”
“找宝贝啊！”金钊摊手，“我听说这儿有天外残卷，能让人一步登天。我一个账房，总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天外残卷？”无名哼了一声，“那东西可不是你这种凡人能碰的。不过你运气不错，撞上了我。”
“啥意思？”金钊警惕地退后一步。
“老夫在这儿守了三十年，就为找个传人。”无名抬起头，面具后的眼神透着一丝疯狂，“你那‘烈火烧’有灵气，说明你有修真的天赋。拜我为师，我教你机关术，怎么样？”
“机关术？”金钊眨眨眼，心说这不就是修真版的机械工程吗？跟自己前世的理工科背景还挺搭。
“金大哥，别答应！”小石头急了，“师父说过，天机阁的人都疯疯癫癫，这老家伙肯定有问题！”
“闭嘴！”无名拐杖一顿，地面震了一下，小石头吓得缩到金钊身后。
“别激动嘛。”金钊举起手，笑眯眯地说，“无名前辈，您这条件听着不错，但我得考虑考虑。毕竟我刚拜了个师父，总不能脚踩两只船吧？”
“哦？你还有师父？”无名皱眉，“谁？”
“张老七，药王谷的。”金钊随口答，心想先把张老七拉出来当挡箭牌。
“张老七？”无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那废物也能当你师父？他连金丹都没结成，算个屁的修真者！”
“废物不废物的，我不在乎。”金钊耸耸肩，“我这人讲究师徒情谊，您要是强迫我拜师，那可有点不地道了。”
“情谊？”无名冷笑，“修真界哪来的情谊？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拜师，或者死在这儿！”
话音刚落，他一挥拐杖，殿内忽然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咔咔声。金钊低头一看，脚下的石板裂开，几根铁刺嗖嗖冒出来，差点戳穿他的破鞋。
“卧槽！修真版的机关枪啊！”金钊跳到一边，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金大哥，快跑！”小石头喊着，拔腿就往外冲。
“跑啥？”金钊咬咬牙，掏出手机，对准无名咔嚓一拍。闪光灯亮起，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扭曲的脸——面具下的无名，竟然是个满脸疤痕的怪人，眼珠还少了一只。
“嘿，有点意思。”金钊举起手机晃了晃，“无名前辈，您这真容可不太上镜啊。要不我帮您P个图，回头拿去相亲？”
“你找死！”无名气得拐杖一挥，一道青光射向金钊。
金钊吓得一滚，青光擦着他的头皮过去，轰在石柱上，炸出一片碎屑。他爬起来一看，手机电量只剩1%，屏幕还闪了两下，像是要罢工。
“关键时刻掉链子！”金钊暗骂一句，扭头喊：“小石头，往殿里跑！”
“殿里？”小石头一愣，但还是跟着冲进去。
两人钻进石殿，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几盏残破的油灯发出微光。金钊跑了几步，脚下忽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咔嚓一声，地面震了一下。
“不好！”无名在外头喊道，“你们触发机关了！”
话音未落，殿内墙壁翻转，露出几十个黑洞，里面嗖嗖射出飞箭。金钊拉着小石头往地上一扑，箭矢擦着头皮飞过，叮叮当当钉在对面墙上。
“修真界的夺命连环箭！”金钊喘着粗气，心说这无名果然是个疯子，连自己人都坑。
“金大哥，怎么办？”小石头缩在角落，声音都在抖。
“别慌！”金钊咬牙，掏出手机，手电筒一开，对着墙上的黑洞扫过去。光线虽弱，但那些机关似乎对光敏感，飞箭速度明显慢了。
“有门！”金钊精神一振，拉着小石头往殿深处跑，“咱们找出口！”
两人跌跌撞撞跑了半刻钟，总算在殿后找到一道石门。金钊推开一看，门外是片开阔的废墟，远处还有个破烂的石台，台上摆着一卷泛黄的书。
“那是啥？”小石头瞪大眼。
“天外残卷！”金钊心跳加速，心说这不会真是自己的金手指吧？
可还没等他靠近，无名已经追了进来，拐杖一挥，石门轰然关上：“想拿残卷？先过我这关！”
金钊回头一看，无名的面具不知何时掉了，露出一张狰狞的疤脸。他咧嘴一笑：“前辈，您这脸要是拍下来，绝对能上修真界的通缉榜！”
“死到临头还嘴硬！”无名一掌拍来，青光化作巨手，直奔金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钊裤兜里的碎玉佩又亮了，白光一闪，那个虚影再次浮现：“轮回未尽，守心为上。”
“又是你！”无名脸色一变，掌风硬生生停住。
金钊趁机喊：“前辈救命！这疯子要杀您的传人！”
虚影没说话，只是轻轻一挥手，无名闷哼一声，飞出去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牛逼！”金钊松了口气，扭头看向石台上的残卷，“这下宝贝归我了！”
他跑过去一看，残卷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基础物理学》。
“啥玩意儿？”金钊瞪大眼，心说这修真世界的时间乱流也太会玩了吧，连物理课本都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