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带着清冷气场的楚同学
和大多数班主任一样，齐振宏的家距离江城二中不远。
平日里学校事务又多又杂，如果住的地方不够近，通勤时间太长就会赶不上趟。
老齐一般都会把刘裕奇拉到办公室里单独训话，偶尔会把他叫到家里补补习。
刘裕奇其他科目不错，唯独语文成绩在一百分左右徘徊，往上提个十几分能冲个一本。
但语文是最难提分的科目，为此老齐只能教他一些作文技巧和阅读理解答案模版。
比如必须列清序号，分析人物情感要正侧面结合考量，意义作用之类的分内容和结构两方面，先写浅层含义，再结合全文升华主题。
实在想不出来就硬写，短短一两行拿不了高分。
姜旬两人搭公交在二中附近下车，刘裕奇正要上去，被姜旬一把拉住。
“等下，买点东西再上楼。”
刘裕奇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无所谓地表示：“老齐又不是别人，没必要跟咱们计较这些。”
“我知道，但带不带礼物是表心意，老齐表面不说，心里虽说也不会计较，但肯定会觉得咱们两个还处在小孩的范畴。”
如果不是有求于老齐，单纯看望老师的话，他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小孩不小孩的。
但姜旬要逐渐改变老齐对他的看法，因为他不可能给一个不懂人情的高中生介绍家教工作。
“好吧，听你的。”
刘裕奇叹了口气。
于是，姜旬两人凑了点钱买了几斤砂糖橘，又贴心地给老齐的小孩买了几本数学卷子。
两人来到齐振宏的家里，受到了老齐的热情招待。
刘裕奇大大方方地走进屋里：“老齐，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来看你啊？”
齐振宏爽朗地笑了笑：“是啊，多亏了你们这群孩子总来，我这家里也算热闹。”
姜旬换上拖鞋，装作不经意地四处扫了几眼，没看到有水果。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老齐是个整洁的人。
他始终保持着亲切的笑容：“您还是这么幽默，家里本来也不冷清啊。”
茶几正中央没什么东西，他不动声色地将橘子拎到茶几的边角处。
人家若是不发话，起码不能把东西放到人家不愿意看到的地方。
紧接着几人面对面坐下，齐振宏从冰箱里拿来两块雪糕，塞到两人手里。
齐振宏笑呵呵问道：“大热天来看我也不嫌热，对了，过两天就出分了，你们两个感觉考的如何啊？”
“老齐，姜旬的成绩还用问吗？也就我的分数悬。”
刘裕奇苦笑着摇摇头。
“努力就会有收获，你肯定没问题。”
齐振宏拍了拍刘裕奇肩膀，转而看向他最骄傲的学生姜旬。
姜旬的高三模拟考成绩极其优异，教出这样的学生是件光彩的事，他和其他几个老师暗中也会较较劲儿。
姜旬打趣说道：“带完我们这一届，您下一届又有的忙了。”
“下一届未必能有你这么出色的学生啊。”
齐振宏满眼欣赏，细细打量着姜旬。
“您说笑了，只有出色的将军才能带出常打胜仗的士兵。”
虽然这话略显油腻，但落在老齐的耳朵里就不得了。
以前姜旬都不怎么说话的，全班第一说出这种好话，齐振宏心里顺畅得很。
老齐这下打开了话匣子，姜旬给了大刘一个眼神，刘裕奇直接和齐振宏唠了起来。
姜旬则找了个借口去上厕所，暗中观察四周。
齐振宏家里最多的东西就是复印卷，还有一台摆放在显眼位置的打印机。
路过一个橱柜，姜旬小心翼翼地打开，最里面放着一件未开封的剑南春，另外用了好几层包装膜包裹。
他上完厕所回来后，老齐还在谈天说地，从高中三年唠到三昧书屋。
过了一会儿，姜旬两人打算离开。
齐振宏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老齐，改天我们再来看你。”
刘裕奇笑着挥了挥手。
姜旬回头看了眼老齐，轻声开口：“您平常酒量一定很好。”
齐振宏摆了下手：“也就不忙的时候喜欢和朋友一起喝点。”
姜旬明显捕捉到了老齐眼神的细微变化，一种表面没什么情绪，心里却很喜欢的感觉。
“好，那我下次再来看您。”
二人走后，看着放在桌角的砂糖橘，齐振宏眼里泛着一抹惊异的光芒。
……
“没想到在老齐家待了这么久。”
姜旬伸了个懒腰。
此时夜色降临，晚上气温降了许多，凉风徐徐，十分舒适。
刘裕奇摆了下手：“今天陪你最后一次，明天我得发传单了。”
“当然，本人特地准许你彻底放假了。”
姜旬调侃道。
“切，我赚钱你可别眼红。”
姜旬笑了笑没说话，今天很有收获，摸清了老齐的爱好。
下次再来，他很有把握套到家教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姜旬过着重复的生活，上午在家复习高中知识，下午出去寻找建材厂的消息。
到了去驾校的日子，姜旬起了一大早，和秦芝华匆匆打了个招呼。
兴弘驾校位于东西湖区，姜旬在公交站点等候上车。
不大一会儿，一个长相惊艳的女生朝他走来。
清晨的阳光下，她的眼睫很长，在眼睑上投下淡淡阴影，扎着高马尾，根根分明的黑发如同绸带一般轻轻晃动。
女生穿着一件印着粉红兔子的黑色T恤，下面配了一条牛仔短裤，露出细腻光滑的白皙长腿。
虽然穿着火辣，但她的表情相当清冷，如同一抹皎洁月光。
在姜旬不远处停下脚步，她淡淡瞥了姜旬一眼，接着扭头看向公车方向。
姜旬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直到看见她右手戴着的红色手链，他才想起女孩的名字：楚音笙。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她作为转校生来到二中三班待了半年。
每次她做课堂演讲的时候，那串手链都会“叮铃”几声。
不久后因为颜值过高引起了很多人议论，甚至其他班的男生都会专门趴在后门偷看。
她和徐司司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生，徐司司看起来比较有亲和力，而楚音笙则是让人不敢轻易接触的清冷美女。
短短的半年里，也有别班的男生直接表白过，而楚音笙无动于衷，用那双没感情的桃花眼静静凝视，最后仅仅只是哦了一声。
当初他被徐司司迷住了眼，怎么都不肯承认楚同学的颜值更胜一筹。
现在仔细瞧瞧，楚音笙的确更有魅力，甚至比当年更为惊艳。
“瞧够了么？”
楚音笙转过头，看向姜旬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