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索】
熟悉的恶心与眩晕感再次袭来，等到利昂恢复清醒后，星灵体已经回到身体中。
周围仪式的材料仍然静静地躺在原地，要不是七只蜡烛只剩下一地蜡油，以及手背上浮现的奇异图案，利昂都觉得刚才只是一场梦。
“暗域之主，影。”
利昂一边默念着这两个单词，一边将用过的材料收拾好。
契约里好像是有信使的内容来着？
利昂看向右手手背上的图案，回想起召唤信使所需的咒语。
“以暗域的名义，”
“呼唤穿梭各界的黑暗，”
“为誓约之主献上忠诚！”
房间里，绯红照不到的地方立即涌动起灵性的波动，数秒之后，一具人形黑影出现在利昂的面前。
“行者。”
它的名字随之浮现在利昂的意识中。
“请吩咐。”
黑影对着利昂半跪，低下了它那类似头颅的东西。
“无事，只是唤你出来认认脸。”
右手一挥，黑影随之没入阴影之中。
走到窗边，利昂越发觉得自己的前路迷雾重重。
旧的疑虑尚未揭开，新的谜团接踵而至，谢菲尔德这个姓氏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利昂的心头。
虽然确实在享受一定的好处，但是风险与危机如同暗处的毒蛇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出它的毒牙。
对了，今天的“眷顾”！
利昂一拍脑门，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浸油羊皮纸。
“高于元素的灵性之海，”
“…………”
随着胸口的独眼图案浮现，羊皮纸上出现了一行行蝌蚪文。
“你今天与‘暴怒之民’完成了交易，接触程度进一步加深！
通过仪式进入灵界，你对仪式的感悟提高。
与灵界中‘暗域’签订契约，对‘灵’的亲和度和掌握程度提升！”
一股暖流自胸口传至全身，利昂舒服得忍不住叫出了声。
因为见闻和经历的缘故，所以今天的“眷顾”都是偏向于某种能力的提升吗？
利昂将羊皮纸点燃，在盥洗室简单地洗漱一番，躺回了丝绒大床。
明天是进入“知识荒野”的日子了！
……
“早上好！少爷，这是今晨的露水。”
贝娜捧着半瓶露水，朝着利昂甜甜一笑。
“做得好！贝娜！麻烦将它们装在一个便于携带的小瓶子里给我。”
利昂考虑了一下，他无法确定牛符咒的副作用是立即生效还是有延迟性，将露水随身携带可以及时减缓肌肉青铜化带来的僵直效果，以防影响战局。
“好的！现在就要吗？”
“嗯，最好在我离开前就给我。”
或许贝娜适合“歌颂者”？她身上那明媚欢快的状态真的很像“太阳”！
利昂看着贝娜一蹦一跳地离开的样子，不由得想到。
……
“利昂？你似乎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在黑荆棘安保公司的门口，利昂偶遇了同样前来“上班”的克莱恩。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塔罗会的“隐者”先生，或者灰雾之上的真相，你猜你还能不能像这样有心思到处用灵视观察人？
利昂腹诽道，但还是冲着克莱恩勉强一笑。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早睡早起有利健康，即便你还年轻。”
克莱恩语重心长地建议道。
“你说的对。”
利昂懒得辩论，耸了耸肩，推开公司的大门。
来到地下炼金室，利昂没有看到老尼尔的身影，回想起刚才伦纳德那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利昂猜测可能是有什么案子需要老尼尔帮助。
或许邓恩真的把利昂当做老尼尔的接班人，即便晋升非凡，成为正式成员之后，也几乎很少叫上自己查案。
以至于一直以来，利昂几乎在地下炼金室和家两点一线地奔波，生活的唯一波澜就是恶龙酒吧和那些神秘的仪式。
算了！或许晋升“格斗学者”之后能让“值夜者”的众人对我改观一些吧？
利昂没有自找无趣，而是心安理得地坐在炼金室的一隅开始摸鱼，盘算着晚上要不要选【探索】试试呢？
……
墙上的钟表在“咔哒咔哒”地转动，利昂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绯红。
十一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
利昂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几枚符咒，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冒险，还是等晋升“格斗学者”之后稳妥一些。
十二点整，利昂下定了决心。
“高于元素的灵性之海，”
“…………”
“您谦卑的学徒在此祈求窥见门径！”
这一次，当利昂再次进入无垠的黄沙原野时，他却惊异地发现贝莎也出现在了这里。
“贝莎？”
利昂在黄沙掀起的灵性乱流中抓住了贝莎的手臂。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贝莎同样是一脸迷茫，她摇了摇头道：
“少爷……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刚才还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是胸口的这块石头却突然发烫……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石头？”
利昂眉头紧皱，拿着贝莎递来的靛蓝石头挂坠仔细打量，在上面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木盒里的那块碎玉挂坠一般。
“这是哪里来的？”
向来冷静的贝莎罕见地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她无意识地闯入了非凡领域的事件，而自己却只是个普通人，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与颤抖。
“我……前几天我在集市上买的，有个老人说这块石头与我有缘，且有好运的作用，只要五便士就可以买走，我看它也挺好看的，就……”
“我真的以为它只是普通的挂饰！”
利昂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责备就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想想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境。
“你有听到或是看到什么信息吗？”
“没，没有。”
贝莎尚且还有些惊魂未定。
“涉及非凡之外的因素，非凡将变得不可控，开始随机抽取【考验】或【探索】。”
就在刚才，利昂的脑海中出现这么一段信息，现在看来，不是非凡者，或者说，不是“窥秘人”的贝莎并没有得到相关的信息。
利昂紧张地不由得冒出一脑门的冷汗，本想着贝莎意外卷入的话【考验】会更加安全一些，但是现在是有概率抽取到【探索】的！
贝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利昂，身体向利昂那边挪了挪。
可惜墨菲定律似乎无处不在，最终的抽取结果是【探索】。
“贝莎，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跟紧我！”
利昂摸向口袋里的符咒，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些，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这几枚符咒了。
“好的！”
贝莎自然地抱紧利昂的手臂，但是利昂此刻已经没有心思享受这一抹温情。
四周的场景由真实变得虚幻，如水面一般在波动，仿佛刚才只是来自某方的倒影。
良久，变幻逐渐稳定下来，利昂发现自己被一道道修剪整齐的高大灌木丛包围。
“探索区域：初级移动迷宫。”
利昂只得到这一简短的提示。
移动迷宫？是我理解的那个移动迷宫吗？
利昂深呼一口气，抓住贝莎的手，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是【探索】，那么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吧？
利昂的思路逐渐清晰，现在看来，这迷宫中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出口。
“轰隆隆！轰隆隆！”
走出没多远，利昂就听见远处传来巨物在地上摩擦产生的响声。
一分钟，十秒。
利昂记下了这两个时间。
从他们到达这里到听见响声一共过去了一分钟，而动静总共持续了十秒钟。
略作停顿，利昂继续向前方走去。
一旁的贝莎根本不敢出声，眼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非凡吗？
平日里严肃高冷的贝莎此时也难免对此感到好奇，并附带着一丝未知的恐惧与期待。
“轰隆隆！轰隆隆！”
这一次声音的来源更近了，但是利昂不知道是他们更加深入，还是只是随机到他们附近的迷宫变动。
忽然，不远处的一抹殷红吸引了利昂和贝莎的注意。
“少爷！”
贝莎捂住嘴小声地惊呼道。
这抹红色究竟是什么她不敢想，只是身体又向利昂靠近了几分。
“贝莎，先别慌！”
利昂握紧口袋里的兔符咒，缓缓走近。
只要一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马使用兔符咒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