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之躺平人生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章 小试身手

白潮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望着天边刚刚泛起的鱼肚白,根据原主的经验判断,现在应该是清晨五点左右。

这个时间段正是垂钓的黄金时段,他决定去亮马河试试运气。

“得抓紧时间了。”

白潮把简陋的渔具和灵泉水调制的饵料带好,快步的走出栅栏围成的小院。

眼下正值冬小麦播种后的农闲期,他必须赶在七点上工前回来,否则不仅要被扣工分,还会惹来闲话。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晨露打湿了裤脚。白潮盘算着先去亮马河钓鱼,赶在七点前去赵满仓家请个假,好去镇上把分户手续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以后还要下地干活,他不禁皱紧了眉头,他可不想向普通农民一样弯腰撅腚地在地里刨食。

不过当下全国正处在计划经济时代,粮食等重要物资由国家统一分配,实行统购统销政策,城镇户口凭票供应,农村户口实施生产队制度,秋收后,由生产队按照工分和人口统一分配。

如果白潮不去上工,那么明面上就没有一个获取粮食的渠道,即使一两个月后能够通过空间实现粮食自由,也会被人举报。

现在讲究的是集体所有制,劳动最光荣,如果脱产,很容易被人针对,而且眼看就要起风了,更不能丢掉贫下中农的护身符。

“看来还是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啊!”

几分钟后,亮马河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虽然现在刚进三月份,天气还有点冷,但可能亮马河是活水,河面较宽,所以开化的早,此时水面已经泛着银光了。

白潮选了个水流平缓的回湾处,熟练地挂饵抛竿,静等着鱼儿上钩。

按照原主和上一辈子的经验,五点到八点正是上鱼的黄金时段,白潮估计一个多小时怎么也能钓个三五条,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灵泉水的效果。

只见鱼钩刚刚入水,高粱杆做的鱼漂还没有完全竖直,就猛地一下沉入了水中,白潮顿时感觉手中的鱼竿一沉。

“上钩了!”

白潮手腕一抖,一条肥硕的草鱼便被提出了水面,鱼鳞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粗略估计这一条得有四五斤。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就像做梦一样,他几乎每杆必中,大的七八斤,小的一两斤,鱼篓很快便装不下这么多的鱼。

白潮四下张望,确认河边只有他一个人后,便小心地将大部分鱼转入了空间灵湖,鱼篓里只留下两条三斤左右的草鱼和两条二斤左右的鲤鱼。

“这下可解决大问题了!”

白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意识看着灵湖中欢快游动的几十条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被他放入灵湖中的鱼大部分都处在性成熟的年龄,再加上灵湖中适宜的水温和十倍增速效果,一个月左右就能相继产卵繁殖。

不过淡水鱼从产卵到成熟,最少也要1-2年的时间,即便有灵湖水十倍的加速效果,也需要两个月的成长时间。

“看来钓鱼计划不能停,同时还要在想其他的法子才行啊!”

白潮收拾着渔具,心里已经开始了盘算新的计划。

回程的时候,他特意绕道往村支书赵满仓家走去。虽然昨天刚刚和赵卫军母子起了冲突,但要去镇上办分户手续,还是得跟支书赵满仓请假才行。

这个年代无故旷工可不是小事,轻则扣工分,重则要挨批斗,他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

“潮娃子?这么早就去钓鱼了?”

刚走到村口,就碰上了生产队上的会计赵有福。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会计戴着一副老花镜,正要去队部上工。

“有福叔早。”

白潮笑着打了声招呼,“这不是家里快断粮了吗?到河边碰碰运气。”

“断粮?”

赵有福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要断粮,昨天还那么闹?你是没看见,支书昨天晚上发了多大的火。他那个婆娘和小军,昨天被打的咧,啧啧......”

随后老会计又压低声音:“你小子可以啊,我在队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赵满仓在他婆娘面前这么硬气。”

白潮尴尬的笑了笑:“有福叔,我得赶紧去找满仓叔请假,待会还要去镇上办事,可不敢耽误了上工啊。”

说着便从鱼篓里拎出一条二斤左右的鲤鱼递了过去。

“这条鱼您拿回去炖了补补身子。”

赵有福盯着那条肥美的鲤鱼,咂了咂嘴,却没伸手:“你小子都快饿死了,还在这穷大方。快拿回去!”

白潮把鱼又往前递了递,裂开嘴角道:“有福叔,我这篓里还有呢。这是孝敬您的。”

“再说了,钓鱼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吃完了再去钓就是,反正亮马河又跑不了。”

老会计见白潮态度坚持,这才接了过去,脸上的皱纹瞬间都舒展开了,如今这年月,肉类食品紧缺,一条二斤左右的鱼足够一家人解解馋了,见见荤腥了。

“你小子,倒是比以前会来事了。”

随即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去到支书那好好说,对了,听说你要分户?手续办完了记得来队里,我给你登记上。”

“谢谢有福叔提醒。”白潮会意地点点头。

目送老会计走远,白潮掂了掂鱼篓。剩下的一条大鱼给赵满仓,自己留下一大一小中午和晚上吃。

虽然心疼,但在这个人情社会,该打点还是要打点。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没有将赵满仓一家得罪死了的原因。

转过两个土坯房,赵满仓家的青砖院墙已经映入眼帘。在这个连砖块都稀有的年月里,能住上这样的青砖大瓦房,不用问也知道,赵满仓家在这十里八乡定是数得着的人家。

白潮整了整洗的已经发白的粗布对劲褂子,又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点子,这才迈步走进了赵满仓家的院子。

刚走到当院,堂屋的榆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赵满仓披着一件半新的蓝布褂子,手里提着一个旱烟锅,正趿拉着布鞋往外走。

见着白潮,老汉眯起被烟熏得发黄的眼睛:“潮娃子,你这一大早的...”

“满仓叔”

白潮抢先开口,声音不卑不亢,“我想跟队上请一天假,去镇上把分户手续办了。”

赵满仓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白潮这身装扮,开口道:“这么早去钓鱼了?”

白潮晃了晃鱼篓,里头的草鱼立刻“扑棱“作响:“嗯,运气不错,碰上个鱼窝子。”

赵满仓没有接话,蹲在门前装了一锅烟。火柴“刺啦”一声,青烟缭绕中他忽然问道:“是不是家里断顿了?”

白潮心里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早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原主了。面上不显,淡淡的笑道:“粮缸里还有半斗苞米面,够吃着呢。”

说着,又从鱼篓里拿出了一条最肥的草鱼,递给赵满仓:“叔,早上收获不少,这条您留着下酒。”

赵满仓抽烟的动作一顿,他注意到少年眼角眉梢再不见往日的畏缩,递鱼的动作干脆利落,竟有了几分顶门立户的架势。

老汉心里蓦地涌起些说不清的滋味,这娃子到底是长大了...

“哎哟喂!潮娃子来啦?”何秀琴尖利的嗓音突然从里屋炸响。

这婆娘裹着件紫花布衫,像阵风似的刮到了白潮的跟前,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条草鱼:“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这么金贵的礼...婶子怎么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可她手上却利索得很,一把就接过了白潮手里的草鱼,这会儿已经死死攥住了鱼鳃。

白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些年他早领教过这婆娘的做派——但凡见着好东西,脸皮能当场揭下来揣兜里。记忆里,去年队里发救济粮,这娘们为多抢二斤高粱面,愣是在仓库地上打了三个滚。

“败家玩意儿!”

赵满仓气的直跺脚,烟袋锅子敲得门框砰砰作响。昨儿个这娘们刚被人收拾,今儿个竟还有脸收礼!这让他堂堂支书的脸往哪儿放!

何秀琴全当没听见,拎着鱼一溜烟钻进灶房,隔老远还能听见她嚷嚷:“当家的,中午给你炖鱼下酒!”

院子里一时静得吓人。

赵满仓老脸通红,半响才憋出一句:“去吧,我会跟记分员说一声。”

顿了顿,又补充道:“办完事早点回来,记得去队部找有福登个记。”

白潮心里打了一个突突。这老汉啥时候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了?莫不是还惦记着他那点工分?看来以后要小心些。

心里如是想着,但是面上不显,答应了一声:“哎,知道了叔,那我先走了。”

赵满仓放下烟袋锅子,摆了摆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哎!”

说完,白潮转身快步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