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章 嘉奖和自行车票
回赵家河的路上,白潮的思绪还沉浸在两天来的离奇遭遇中。
敌特、叛徒、北长街12号、白世安......
这些碎片般的线索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打转,像是一张若隐若现的网。
他隐约觉的这些可能跟他的身世有关。
回到茅草屋,拿上清晨铁柱送来的土豆和红薯,意念一动便进了空间。
他现在每天晚上都是在空间四合院中休息。
虽然四合院中不分昼夜,影响一些睡眠,但谁让茅草屋实在太难熬了呢。
进到空间中,抬眼望去,之前种下的两亩小麦和玉米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尖,两只小母鸡在田埂上追逐,湖里鱼群游过,偶尔翻出水面涌起一阵浪花。
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小天地,白潮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豪迈地抹了把脸,心道:管他呢,有这方空间在手,就是他最大的底气。即便明年起风了,只要谨慎些,照样能活得滋润。
至于其他事?
且走着瞧吧。
白潮蹲在空间里,手里捏着土豆和红薯,按照记忆里的方法,将它们切成块,泡在盛满灵泉水的木盆里催芽。
清澈的泉水微微泛着莹润的光泽,浸泡下的薯块很快便渗出细密的小泡。
白潮心中一喜,照这个速度,明天就能移栽到黑土地里了。
他又从怀里掏出今天在后街换来的蔬菜种子: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辣椒。
每样他都小心翼翼地种在划分好的地块上。很快一亩黑土地便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半分多余的空隙都没留下。
望着眼前整齐的田垄,白潮忽然觉得这黑土地还是太小了。
他还想要在重点瓜子、花生,西瓜水果啥的,看来只能等下一批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潮渐渐适应了这个年代的生活节奏,甚至找到了一丝难得的惬意。
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拎着连夜捕捞的鲜鱼去供销社交货。称重、结账、寒暄,一套流程他现在已经走得轻车熟路了。
交完货后,他会顺道去孙家转悠转悠,每次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暗中留意着孙王氏。
下午,他则揣着调剂来的票据,带着小外甥女穿街走巷。
小丫头起初还怯生生的,如今都快成了他的小尾巴了。一见他就扑上来拽着他的衣角不放。
白潮倒也乐得宠她,时不时变出几颗水果糖,惹得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
但最让他心情愉悦的,还是偶尔晚上去老秦家喝酒,每次把秦大山灌醉后,都会趁机逗弄秦雪那丫头。
起初那丫头还红着脸躲闪,后来竟也学会了反唇相讥。
直到某个醉意朦胧的夜晚......
秦大山又一次醉得不省人事。白潮借着酒劲,一把将秦雪堵在了墙角。那是白潮重生以来第一次满足口腹之欲。
少女的嘴唇柔软而带着清香,厚重的棉袄下是一片滑腻高耸。
可惜时间太过短暂
白潮刚要再进一步,秦雪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挣脱开来,涨红着脸逃回了里屋。
自那以后,秦雪见了他就躲,连倒茶都隔着八丈远,再没给过他半点可乘之机。
这天送完鱼,白潮刚回到茅草屋歇脚,就听见铁柱火急火燎的喊声由远及近:“潮子!潮子!公安找你......“
“公安?”
白潮心中一动,估摸着是前阵子粮票失窃的事。
果然,不多时赵满仓便领着两名公安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闻讯而来的吃瓜群众。
白潮抬眼望去,阳光下那熟悉的藏蓝制服格外醒目,正是那日开车的老王和陈涛。
陈涛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档案袋,鼓鼓囊囊的。
白潮咧嘴一笑,快步迎了上去,“陈大哥,王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陈涛哈哈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档案袋,“当然是给你送嘉奖来了。”
这话一出,围观村民顿时就炸了锅。
“啥?嘉奖?
“俺的娘诶,潮娃子这是出息了?”
“我就说潮娃子不能犯事吧......打小我就看这孩子有出息......”
听着大家的议论,赵满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重重地咳嗽一声“都安静,听公安同志讲话!”
陈涛朝赵满仓点点头,郑重地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印着金边的大红嘉奖令。声音洪亮有力,“经正定公安局党委研究决定,对协助破获9.11特大要案的白潮同志予以表彰,并奖励人民币十元,粮票二十斤。”
白潮接过嘉奖令,神情有些恍惚,心里忍不住妈卖批。
这么大的案子就给了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
不过当看到众人投在嘉奖令上火热的目光后,他突然醒悟过来,这可是1965年啊!
这时,荣誉并不是虚名,相反有人看的比命还重要!
别看这薄薄的一张纸,用好了,效果不比枪炮差。
想到此白潮突然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感谢组织!我一定继续努力,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陈涛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努力!”
送走了各怀心思的众人,白潮把两位干警和赵满仓让进了茅草屋里。
四人在堂屋桌边坐下,赵满仓率先开口道:“公安同志,这潮娃子到底是干了啥事啊?”
说着眼角余光还在不住地往嘉奖令上瞟。
想他赵满仓这么大岁数堂堂支书都没有得到过组织上的嘉奖,他潮娃子凭啥?
陈涛端起粗瓷碗喝了口水,这才开口道:“老支书,白潮同志可是立了大功。他协助我们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保护了国家财产。不过,具体案情就不便多说了。“
赵满仓讪讪地笑道:“懂,懂。”
这时,王师傅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个信封,递给白潮,“这是县里特批的奖励,除了明面上的,还有一张自行车票。”
“自行车票?”
赵满仓猛地站起身,差点碰翻桌上的茶碗。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又讪讪地缩了回来。
白潮也愣住了。这年头自行车票可比钱金贵,有钱没票照样买不着。他接过信封时,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
好家伙,这下连代步工具都解决了!
送走陈涛他们后,白潮忍不住盘算起自己的资产。
这半个多月来,往供销社送鱼统共攒下了四百二十七块八毛,除去给姐姐和外甥女添置的布料、零嘴和平日里的烟酒开销,还剩下三百八十六块五。
他摸着下巴琢磨: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统共也就一百八,咬咬牙买辆“凤凰”也不过二百出头。想到以后不用再靠两条腿走遍红旗镇,白潮便忍不住咧嘴笑了。
可这笑意还没到眼底就僵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三百多块钱见不得光啊!
这可是够盖三间敞亮的土坯房的三百多块钱。
虽说都是他钓鱼赚来的,可这年头谁家能半个月挣这么多?
要是让有心人盯上,保不齐就得扣个“投机倒把”的帽子。
看来下次遇见陈涛要好好跟他请教请教,这位公安同志路子野,说不定能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