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式敲定合作
“听众们早上好，欢迎大家收听沪海电台整点新闻，今天是一月八号，近日我市将于集体餐饮业试行营业定额包干经营责任制，这一举措将进一步增加餐饮业活力……”
林一快速嗦了几口阳春面，然后从位子上站起来，背上挂在一边的斜挎包。
“一一，你这孩子，还剩下这么多面，侬饭吃饱了伐？”
“妈，我吃饱了，傅奇先生今天一早会来厂里签订合作协约，厂长特意嘱咐我不要错过签约，所以我要去的早一点。”
听到林一的回答，林母钱秀倒是没什么反应，林父林家容却一把拉住了林一的手说：“阿仔，听说石慧女士也来了沪海，她会来厂里吗？”
“会来厂里，不过是去演员剧团，昨天徐厂长在音乐会后邀请了石慧女士来厂里和年轻女演员开座谈会。”
演员剧团虽然属于沪影厂，但是和沪影厂不在一个地方，不过两个地方的距离隔得不是很远。
林父抓着林一的手不放，双眼不时闪着光，诚恳的说：“仔，可不可以帮帮我，找石慧女士要个签名。”
林一没想到平常从不关注影星的父亲会有这样的一面，于是笑着回道：“爸，你还是一个追星族啊！”
“你不懂，那个年代的长城三公主，夏梦，石慧，陈思思都是我的梦中情人。”
“妈，你听听，爸有三个梦中情人。”
“诶，仔，话不能这么说，你妈妈才是我唯一的真命天女。”
话题越扯越斜，林母赶快打住说：“你们两个贫嘴贫舌的，家容，还不快放一一去上班。”
“好好好。”说完林父松开了林一的手并说道：“仔，记得签名。”
“晓得啦。”
…………
今天正式签约的地方是厂里一个很久不用的会议室，七拐八拐的，林一废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找到。
林一进来刚好就是徐厂长说开场白的时候。
“经过厂里的集体讨论，沪影厂即将与银都机构在《倩女幽魂》这部电影上达成深度的合作，现在有请银都机构总经理傅奇同志发表讲话。”
说完会议室里响起零零散散的鼓掌声。
会议室里的人不多，除开林一，就是徐厂长，几个创作室主任，以及傅奇。
毕竟这次的合作在没搞出点名堂前不宜声张，以免被中影公司的人知道后把它搅黄。
“槡储兄，我看我们没必要搞得这么形式，昨晚我在宾馆已经写好了一份合作协议书，现在只要我们双方都同意，那这个合作就正式确定了。”
只见傅奇拿出了一式两份的协议书，将其中一份递给了坐在他身边的徐厂长。
徐厂长看着协议书，大部分内容都与之前提议的一样，但是在投资金额方面却有非常大的出入。
“傅奇同志，这个投资金额怎么……”
傅奇开怀的笑了几声并说道：“怎么，槡储兄，被金额吓到了？”
“对，这真是个大惊喜，傅奇同志，你们竟然要投资150万！”
“槡储兄，我非常喜欢《倩女幽魂》，它值得银都机构投资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徐厂长嘴里不停念叨着：“150万，150万，我们两家加在一起就是200万，这可是内地拍摄经费之最了。”
在80年代初期国家每年给沪影厂的下拨资金是450万，200万的拍摄经费快赶上下拨资金的一半了。
“槡储兄，可以签约了吗？”
“可以，可以，这么好的条件，不签不是傻子嘛！”
就在即将签字的时候，林一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于是向傅奇发问道：“傅奇先生，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分成？”
傅奇非常欣赏林一，他十分耐心的回答道：“银都机构将得到香江票房的百分之75，沪影厂将会拿到剩余的百分之25。”
“那海外收益分成呢？”
傅奇没有料到林一竟然会想到海外市场的收益，连他都忘了考虑这个问题。
“林一，你倒是提醒了我。”
随即傅奇又对徐厂长说：“槡储兄，我看我们还要签一个补充协议，如果海外产生了任何收益，将与香江市场一样三一分成怎么样？”
“没问题，我们沪影厂举双手赞成。”
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林一又继续询问道：“傅奇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倩女幽魂》这部电影的海外版权归属是谁？”
“诶呦，槡储兄，没想到林一还懂得这么多啊。”
徐厂长笑着回应：“他的父母都是历经大时代的进步青年，说不定是他父亲和他说的。”
接着傅奇思考了一会说：“如今内地还没有正式的著作权法，我看这样，在协议里说明版权为两家共有，但是对外暂时归属银都机构持有。”
徐厂长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这个说法。
在协议的所有细节都弄清楚之后，终于一份跨时代的合作协议在一间满是灰尘的会议室里签订了。
…………
会议散场。
傅奇走到了林一身边对林一说：“林一，要不要陪我去看看石慧的座谈会。”
“好呀，傅奇先生，正好我还有许多有关电影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林一准备和傅奇谈论联系梁佳辉和于承慧的事情。
“行，那我们就在路上慢慢说。”
演员剧团位于徐惠区的武康路395号，从沪影厂开车去的话只需要十一分钟的时间。
两人坐的是文化局配给傅奇在沪海临时使用的沪海牌小轿车，也就是之前在机场接傅奇夫妇的那辆蓝色小轿车。
在车上，林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傅奇先生，不知道……”
“诶，林一，我看你以后就叫我傅叔叔吧，一直先生先生的，太生分了。”
“好。”林一稍微酝酿了下说：“傅叔叔。”
傅奇听到林一对自己的称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林一，你刚刚想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是这样的，傅叔叔，不知道银都机构可不可以帮我联系两个人，一个是正在拍《火烧圆明园》的梁佳辉，一个是之前拍过《少林寺》的于承慧。”
傅奇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随意的说道：“没问题，这两天我就找人联系他们。”
“傅叔叔，谢谢侬哦！”
“有什么好谢的，《倩女幽魂》现在也是银都机构的心头肉，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算什么。”
很快便到了演员剧团。
当林一和傅奇来到座谈会的时候，整个座谈会快要接近尾声。
座谈会的内容主要是石慧在讲述一些她在香江遇到的片场见闻，对于这个时候的内地演员来说这些内容听起来还是非常新鲜有趣的。
林一刚到座谈会，屁股还没有坐热便结束了。
演员剧团的演员陆续离开了座谈会。
林一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钢笔，向石慧走去。
“石慧阿姨，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随傅叔叔一起去看了你的音乐会。”
石慧笑着回应道：“当然记得，这么靓的小伙子，看了一眼就不会忘。”
林一虽然知道自己长相英俊，但是也不免被夸的脸红了起来。
“石慧阿姨，我的父亲是你的影迷，你可不可以帮他签个名。”
说着林一递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
“没问题。”
就在林一等待石慧签名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林一，你也来了座谈会呀。”
林一转头望去，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