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思难（1）
姬郸迅速带领士兵们奋起反击，战斗在瞬间爆发。战场上火光四起，硝烟弥漫，整个北域的边境化作一片生死搏杀的炼狱。姬郸挥舞着长剑，英勇冲入敌阵，剑影如龙，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溃不成军。
士兵们被姬郸的勇气所激励，纷纷奋勇杀敌，奋战至最后一刻。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在姬郸等人逐渐力不从心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震天的战鼓声。援军终于抵达，带来了生死攸关的转机。
双方开始进入最后的拉扯，姬郸明白，这是他们与鬼煞最后的博弈。
这将是，最后一战。
最后决战的前一个晚上，姬郸消失了。
夜色深沉，酒窖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微弱的光线在橡木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姬郸坐在角落的木椅上，手中抱着一坛酒，酒液轻轻晃动，折射出暗淡的光泽。酒窖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橡木和酒精混合的气息，厚重而沉闷。
他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思绪却早已飘远。这杯酒是项司南最喜欢的种类，她总说这酒里有阳光的味道，像极了他们初遇的那个下午。可如今，酒还在，阳光却早已消散。姬郸抿了一口酒，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我真是个废物。“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酒窖里回荡。他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的狼狈模样，若不是项司南及时赶到，他早就成了敌人的刀下亡魂。可他却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
姬郸又倒了一杯酒，这次他没有急着喝，而是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酒液看向那盏昏黄的灯。灯光在酒液中折射，仿佛变成了无数个细小的光点，像是项司南眼中的星光。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的眼睛就是这样，含着笑，却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忧伤。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曾经以为，只要按照系统的指示完成任务，就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可他却忘了，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项司南教会了他太多，可他却没能保护好她。
姬郸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刺骨。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项司南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明亮。可如今，那笑容已经离他远去，再也无法触及。
“系统，告诉我她在哪里。“他在心中默念，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个赋予他强大能力的系统，此刻却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
酒窖里的空气越来越沉闷，姬郸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站起身，踉跄地走到酒架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酒瓶。每一坛酒都承载着一段回忆，可如今，这些回忆却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他的心上。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北域的极光。“他对着空荡荡的酒窖说道，仿佛项司南就站在他面前，“可现在，我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拿起一瓶酒，打开瓶塞，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在他的衬衫上，可他毫不在意。此刻，他只想让自己醉得更深一些，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我多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
酒窖里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昏暗，姬郸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靠在酒架上，手中的酒瓶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液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醉意。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空虚和悔恨。
“对不起......“他喃喃道，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他的身体缓缓滑落，坐在地上，背靠着酒架，头无力地垂下。
酒窖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那盏昏黄的灯依旧亮着，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个被遗憾吞噬的男人。姬郸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他包围。他知道，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可他的世界，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千里之外，寒山秘境。
“师傅，不好了！”
“元庆和，你怎么总是这样慌慌张张的，为师不是说过吗？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淡定。”
“好的师傅，项小姐带着您的弟子姬郸师弟逃出秘境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粗略地算下来，已经过了三天了。”
“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那时大家都出去采集草药了，除了您收留的其他‘天外之人’，没有一个弟子留在秘境里。我们一回来，就发现禁制已经被破开了。”
“禁制一破，外界时间流速与秘境内无异，发布通告，通知全部弟子外出寻找项司南。”
一天一夜，一遍又一遍，对整座寒山的搜查从未停息。
“我知道你们都很急，也很疲惫。”玄微子缓缓地盘坐在地上，“但在找到项司南前，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师傅您放心，若是那个姬郸敢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一定要他好看！”元庆希这时走来说道。
“你不懂，我不是在担心项司南的安危，我是在担心整个北域的安危，或许只要项司南一个念头，整片北域都将在三个时辰内毁灭。三天的时间，足够她将整个大乾王朝搅得天翻地覆了。”
与此同时，庆岭镇的废墟中，项司南独自一人站在风雪中。她的身上布满伤痕，手中的长剑早已断裂，但她依然屹立不倒。她的目光冷峻，死死盯着眼前的鬼煞，仿佛不惧任何挑战。
“项司南，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必再挣扎？”鬼煞冷笑道，手中的权杖泛着幽黑的光芒，周身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
项司南没有回答，只是紧握断剑的手更用力了些。她的体力早已透支，只有意志支撑着她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但绝不会让鬼煞轻易得逞。
“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别想得逞！”项司南咬牙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决然。
鬼煞发出一声冷笑：“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吧！”他挥动权杖，怨气如闪电般直冲项司南而来。
项司南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挥剑抵挡。然而，黑色的能量依然击中了她的胸口，将她击飞数丈远。
她倒在冰冷的地上，鲜血从口中涌出。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风雪的声音。她的脑海中闪过姬郸的身影——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他咬牙坚持的模样，还有他最后那句“你一定要活下去。”
“笨蛋姬郸……你一定要……活下去……”项司南低声喃喃，最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