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果闭环

无字碑上的露水映出陆沉鬓角白发时，檐角青铜铃第七次无风自动。他握着玉珏的手掌纹路间流转着幽蓝数据流，昨夜在实验室废墟找到的电子日志正在与玄天剑诀共鸣。碑林深处新立的桃木桩突然开裂，露出埋藏千年的钛合金舱体——那是初代青阳子的休眠仓，透明舱盖上用甲骨文刻着“陆沉“二字。

“师尊！“楚燃的惊呼声裹挟着血腥气撞破晨雾。他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林晚，少女腕间玉珏正在消融，化作光粒渗入背后追击的赤血魔影：“药田...全被改造成培养舱了...“

陆沉剑指划开虚空，千机棋盘笼罩百里。当看到魔气中浮沉的试管婴儿舱时，他终于明白所谓“药灵之体“的真相——每个舱体底部都刻着青阳集团的LOGO，营养液里漂浮的胚胎颈后都有凤凰胎记。

赤血老魔从数据流中凝形，手中青铜剑缠着双螺旋金光：“我的好徒儿，这场持续三百年的实验，你才是最佳观测者。“剑锋扫过之处，古代修士与机甲战士同时显形，“看看这些轮回里，你杀了她多少次？“

暴雨骤降，雨滴却在触及电子符箓时凝成悬浮代码。陆沉看着怀中逐渐透明的林晚，她指尖正浮现出与休眠仓相同的指纹锁：“第九十九次轮回时...你说过...要带我看看真正的桃花...“

玄天剑魄突然发出裂帛之音，剑身“越王鸠浅“的铭文褪去，露出底下激光刻印的编号：TS-099。陆沉额间道纹炸裂，海量记忆涌入识海——他看见自己既是战国铸剑师，又是现代科研组长，每次轮回都在林晚心头多刻一道疤。

“是时候终结了。“赤血老魔的躯体突然坍缩成黑洞，整个修真界开始数据化崩塌。陆沉却将剑锋倒转刺入心口，金色血液在虚空绘出基因链图腾：“你忘了，最初设定程序的人...“

林晚突然睁眼，瞳孔流转着量子光辉。她颈后胎记脱离皮肤，化作金凤衔住青铜剑。当剑尖刺入黑洞核心时，万千时空的林晚虚影同时轻笑：“TS-100实验体，记忆解锁完成。“

惊天白光中，陆沉看见实验室爆炸当天的自己。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颤抖着推开培养舱，将编号100的克隆体护在身下。而赤血老魔的惨叫化作电子杂音：“不可能！监控显示你清除了...“

“情感变量，是唯一无法计算的参数。“陆沉在消散前吻住林晚眉心。他们相拥的身影坍缩成奇点，青铜剑与玉珏在强光中熔铸成双螺旋钥匙，插进时空管理局的主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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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后，玄天宗新人弟子指着祖师画像窃窃私语。

“听说陆沉祖师爷当年一剑斩破虚空，带着药灵圣女羽化登仙了。“

“那为什么画像里的圣女在给祖师爷编辫子？“

“嘘——你瞧檐角铃铛！“

青铜铃在春风中轻晃，铃舌是半枚玉珏形状。当阳光透过铃身双螺旋纹路时，在后山桃林投下道朦胧人影。正在练剑的楚燃第一千次抬头，总觉得那株最老的桃树下，依稀有两个相偎的身影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