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i哨向
1
在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大厦间，普通人类像蝼蚁乞食一般艰难存活。
“注意！注意！77258的逮捕指令是活捉。”
两个电子警察，举着麻醉手枪。
下雨的环境，并不能影响定位器发生作用。他们不断朝着红点闪光的位置靠近。
在把垃圾桶踹倒后，看到了滚到眼前带血的芯片。
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
“77258应该在附近，我们分开找。”
听到上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卸了力气，靠着下水道的墙，慢慢坐了下去，我摸了摸还在流血的后颈，用牙咬着衣袖，强行撕下一块布料。
“不行，我要回家。”
失血让我的体温持续下降，再继续下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放弃了包扎想法，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墙向前走。
“77258在前面。”
听到警察的声音，我立马朝大腿扎了一刀，疼痛让我意识清楚了不少。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精棍，钻进了一个岔路口，我在路口等着警察的靠近。
一个警察在进入过道后，被我一棍打晕了过去，另一个人见状，举着枪就对我射击，我咬着牙，用晕倒的警察做掩体。
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眼前的景物变成了摇晃的几个。
2
再次醒来，旁边多了一群人，他们穿着破烂不堪，多数都是残疾人，各种发色和瞳孔都有，在昏暗的地下道里，让人心生恐惧。
“你们是谁？”
大腿和后颈的伤口已经愈合，周围没有可以攻击的东西，我靠着墙，试图站起来。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着干净，带着银边眼镜的金发碧眼的男人，开口说。
“亚洲人?”
“是。”
记忆的混乱让我有些许迟疑，看着对方说。
“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动了动眼睛，对我伸出了手。
“拯救者组织，第十队的队长，我叫安戈洛。”
“你还有其他同胞吗?”
我扫视一圈，没看到黑头发。
“又来一个，你们中国人真奇怪。”
他对后面摆了摆手，上来一个残缺不全的机器人。
我摆出了攻击手势，眼神狠狠地锁定他。
“别紧张，它没有攻击性，是医用扫描器。”
机器人眼睛冒出红光对着我扫描一下。
“未检测到芯片。”
安戈洛这才向我靠近。
“小姐，恭喜你通过基础检查。”
我伸手摘掉了眼睛上绑的布条，望着安戈洛，无机质的蓝色光线在我的眼睛里闪动。
“现在你需要带我去找中国人。”
安戈洛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把我抱在怀里，带着我朝地下道的更深层走去。
精神力的衰竭，让我头疼欲裂，眼睛的视物的能力被剥夺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安戈洛的手臂收紧了一下。
不远处传来的高跟鞋哒哒踩到地面上的声音。
“安戈洛，你还真是有闲心，这又是你从哪里捡来的废物？”
听声音感觉很年轻，语调上扬，让人觉得十分挑衅。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射。
“这次这个看上去比较健全，长得也不错，就是感觉快死了。”
安戈洛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说。
“安，她是中国人，你就不能对你的同胞表示友好吗？”
安娴双手环抱着胸口，语气缓和了一点，哼了一声。
我拉了拉安戈洛的衣服，示意我自己先下来。
“你好，我叫云安”
我友好伸出了手。
嘭嘭嘭……爆炸声在身后响起，感觉离得很近，安格烈立马把我压在身下，替我挡了一部分伤害。
“安，通知其他人，有袭击！”
“不用你说，安澜传信息说智脑的网络排查到这里了，让我们带人去1队的基地。”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妙，但周围嘈杂的环境让我没办法冷静思考。
安戈洛大声吼道。
“精神体断后，其他人跟着安。”
安戈洛是哨兵，这个信息在我脑子一闪而过。
安娴拉着我的手，开始了一种很诡异的加速，我的双腿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
后面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远。
4
我不知道到了哪里，但应该是逃离了危险区。
安娴嫌恶地松开了手，恶声恶气地说：“累赘!”
我不搭腔，心中暗自嘀咕，安娴是个有特殊能力的向导，我现在不能得罪她。
兀自搜索着周围的环境，距离我使用能力已经过去5小时了，再等一个小时我的眼睛就不受影响了。
安娴冷哼着看着我在周围瞎摸，远处细小的脚步声引起了我警觉。
我将身体紧绷迅速退到安娴身旁，打手语示意安娴警惕。
安娴抓住了我的手，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一个男子出现在前面，安娴迅速放开了我的手，但依然站在原地，我感觉到安娴的手动了动。
之后是她边跑边兴奋地尖叫：“哥，能见到你太好了！”
“嗯。”声音带着久居人上的压迫。
“安戈洛捡回来的。”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几度，“我没闻到向导素，她也没有精神体，应该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半盲人……”
男人的脚步声开始向我靠近，大概在我面前三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小姐，我是拯救者联盟的一队的队长，我叫安军渊。”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疑虑，安军渊主动解释道，“我们专门和智脑对抗，为普通人争取合法权益。”
我还没有回答，安娴便不满的叫嚷了起来：“哥，你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找个安置营把她放过去，不就好了！”
安军渊没搭腔，他拍了拍安娴的肩膀，继续对我说：“云博士，安戈洛对我说你在找中国同胞，一队的基地安置了许多中国人，也许有你要找的人。”
听到他的称呼，我不由得呆愣了一秒，随机便习惯性的扯出一抹微笑。
“嗯，麻烦安队长了。”
他认错我的身份了，我从实验室出逃前，曾经详细阅读过拯救者联盟的资料，一队基地虽然不是这个联盟的核心区域，但也是最重要的基地了，而且里面安置了许多改造人，也许能找到我眼睛。
我低头见了水洼映照出的脸，云博士吗？对不住了，我要先征用你的身份了。
5
一队的基地十分破旧，到处是铁皮和塑料搭成的捡漏居所，一个接着一个，混乱、拥挤，却不肮脏，人们在狭隘的空间各司其职，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脸。
我平视前方，底下管道的水滴在我的脸上。
我的心头生出一丝向往，又被自己狠狠压住。
安军渊的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都是一脸期待。
安娴抱臂在远处看着。
安军渊轻咳一声：“大家，最近都还好吗？”
“安队长，咱们的反抗起作用了吗？”众人中的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率先问道。
安军渊摇了摇头，一时众人的眼眶都红了起来。但他的表情却没变，目光突然投向我：“上次的行动也不是全然无用，这位是云博士，专门研究哨向潜力开发与分化问题，有了她在，咱们基地哨兵和向导的战力肯定会大大提升，到时候智脑就不会轻视咱们了……”
众人的目光转向我，我扯着僵硬的嘴角说：“实验室在哪里？”
一个白褂子的小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腼腆地说：“云博士，我也研究这个方向的学者，我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