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孔武有力的老头

“你俩觉得我会信？”

话音未落，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一阵剧痛蔓延在后背，像是被巨石砸击一样，痛入骨髓。陈起在出脚的瞬间就感觉意识到，自己几乎用了全力。脚底撞击脊冒的闷响让他全身震颤。

那个人向前扑去，尽管离那两人有些距离，但两人还是下意识往后一退。此人被陈起从后背一脚猛踹，力度之大让陈起自己都心惊肉跳。那两难民面色呆滞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人，他趴在地上扶着后腰痛苦的挣扎，嚎叫着惨声连连，身体弯曲，像是被挑了虾线的软虾，一时间，那人睁大双眼，眼中满是凶狠和杀性，理智退下。

“谁！妈的，我要杀了你！！！痛死你老子了，我要杀了你！！！”他大喊大叫着要杀了踢他的那个人，来宣泄自己的愤怒。忍着腰痛缓缓爬起，当他扭头看去，似要去寻找那个偷袭他的贱人！便见一人猛的冲上前，挥动手中的木棍，猛的一棍。

他的左脸紧贴着木棍，一道深红的棍印印在左脸上，他只感觉天旋地转，明明只有晚上才会有的星星，现在眼前到处都是。在他头上一道眼睛直视着他，一道犹如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戾气充斥整个脸庞。

被陈起用木棍打在左太阳穴的那人躺在地上没了动静，不知道是昏死了还是死了。见过一整个过程的那两人此时面色惨白，眼孔缩成针尖大小，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刚才还在挣扎咒骂的人，这时已经静悄悄的趴在他们眼前，一道视线看向他俩，俩人只感觉被凶物盯上了全身止不住鸡皮疙瘩往外冒，也顾不得争抢这件长衫，恨不得多长出一条腿，拼命的奔跑。

看着逃跑的两人，陈起站在原地眉头的戾气散去，但又察觉背后无数道视线，眉头一皱戾气顿时冒充，猛的向后看去，手中的木棍翻转将圆润的棍头换成了尖锐的木刺，陈起视线扫过一圈顿时很多视线消失，很多人纷纷低下头。

环视无害之后，走到老者旁边蹲下身，一把将老头扛在肩上，远离人群，在没有树皮和树叶的森林中找了一处空地将老头放下，再把一身灰色长衫扒下，把自己单薄透风的麻衣的丢掉，长衫便套在身上也不管合不合身了

从里头走出来，和很多人的目光对上，不屑于顾。继续跟着人流走，但这次他走在人群一旁，离人群也有1米左右。现在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被很多不怀好意的人给盯上，他得时时刻刻提防这些小偷小摸的人，走到一旁只不过是顾虑在人群中间可能会被偷袭。远离人群并只要多加注意左侧和身后的人，就可以了，倒也省去很多麻烦。他的手中依旧是木刺当头。

对于这些人来说，暴力的威慑足以让他们沉淀沉淀。“果然还是衣服够料，现在暖和多了。”陈起发自内心的舒畅。这件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长衫，并没有让他觉得恶心和不适，反而觉得比以往任何棉服中长衫最舒服的。看着垂落在泥土中的枯叶，不知道是秋中还是秋末？现在有了这件长衫，不知道在死人季，能不能活下来？

之所以这样做是他发现现在白天的气流也开始从凉气变成冷风，若是在夏季他或许会从旁边经过，但死人季的将至让他内心充满了后顾之忧。

“冬天啊。在这个时代落后处处充斥着危险不人道的地方，对普通人的不友好，真是和路边的杂草一样，自己的命都不属于自己。”陈起看着趁天还亮匆忙赶路的难民们，一股莫名的哀伤，将他的戾气打散，占据全身，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突然出现的长杉，也正好给了他解决后顾之忧的办法。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催眠自己，催眠自己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由不得他，就算他不这样干，那件长衫也迟早会以他这样的方式落入别人手中，一切都怪这个时代。

一件单薄的麻衣在冬天中硬扛，根本不用过一天，今天就死了。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在这里活下去，至于用什么方式活，那就得看他活着的时候有什么选项了。

甩了甩手臂，陈起看着覆盖在身体的灰色长衫，双手在衣服前后拍了拍。这套衣服一下子便解决了晚上的寒冷问题，也大大降低了感冒的可能性。

在这个没有药物的时候，单凭自身硬扛，无异于在自寻死路。还在思索着的陈起突然被一道声音拉回思绪

“嘿，小兄弟”还在思索着的陈起突然被一道声音拉回思绪。声音是从后面传来了的，陈起心中一激灵握紧木棍猛的向前突进好几步，又突然转身，警惕地看向后面，摆出攻击站姿，左手位于胸前，左腿与右手并且，右手拿着木棍垂下与右腿并齐，重心集在右腿既可以突击也可以后撤。

若是有一个人他或许会猛攻，但若是有好几个人他就会迅速跑路。

听声音好像是个中年人，当目光对视叫他是一个长得贼眉鼠眼身材矮小的白花花的老头，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中年人，看着非常恭敬这个老头，应该是手下。

陈起喉结动了动。他注意到老者面色红润，穿着华丽，棉鞋纤尘不染，在这个尸横遍野充斥着饥饿和死亡的官道显得格格不入。

陈起对于这个老头倒没觉得有什么危害，把目光警惕的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中年人，两人壮的跟牛一样，还很高，起码比陈起高出一个头，况且两人身后凸显出来的柄，类似于铁制武器，这才是最陈起命的，陈起不警惕也得警惕。

但既然两人以老头为首，那就先对付一下老头。陈起一瞬间想好对策，便立即开口出声询问。

“大爷，有何贵干？”陈起目光警惕时不时看一下他身后的两名壮汉，老头看着陈起神情紧绷的模样，呵呵一笑，陈起疑惑的看着老头，不知道搞哪出

“小子，别紧张，我是来收你为徒，我看你骨骼惊奇有猛虎之势。拜我为师，你以后可前途光明，定会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者。”老头连开口也依旧是笑呵呵的

陈起沉默不语，依旧紧盯着三人。

老头又道：“你这套衣服的由来我可是一清二楚，我对你的做法很满意。”

“什么意思。大爷你有何贵干？直接明了吧。不用跟我绕弯子。”陈起终于开口，直问老头。

那老头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沉默一息，一个瞬间，突然出现在陈起面前，陈起瞳孔猛缩面露惊骇之色，下意识，挥动木棍朝着老头打去。

李岩神情惬意，毫不在意，但陈起却是怎么也挥动不了手臂，木棍停留在空中，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巨钳夹住，只要巨钳稍微一用力，他的这只手怕是要废，。

“性情凶猛如虎，迅猛直接，我喜欢。”老头摸着白须笑道，又说：“大爷啊，我就是想收你为徒，让你替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陈起脸色苍白，弱小让自己落在别人手掌之中，肆意摆弄，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两人僵持在原地，陈起盯着面前的老头开口道：“那你身后的那两位是你的弟子吗？”目光又看向他身后的两位壮汉

“他们资质不行，仍需打磨。只能当我手下，但你可以。”李岩抓着陈起的手腕，食指按在他的血管上仔细斟酌，没有任何隐瞒直言道

“那我就一定可以嘛？”陈起开口，巨大的抓力已经让陈起意识到这个老者绝不一般。但他着实不敢相信这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除非身不由己。

李岩面露无趣，这小子和他遇见过的年轻人，都要谨慎很多，换做平常自己只需要这么一抓，那些人都会面露喜色，就会迫不及待下跪拜师。

李岩松开手，双手背于后，慢悠悠的四处闲逛，而陈起则看着那已经有些淤青的手腕，不敢有丝毫怒色。

声音传来，“后生，你是不是觉得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凭什么要收你为徒，或者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对眼就行，做什么事都有个缘分。”

李岩背着手在地上随意扫视，注意到在露在土地表层的石角。弯下身，用手捏住裸露出来的石角，一用力。

看着缓缓显现出来的石头，陈起的目光很怪，老头两指便将石头从地面拔出，沙土遍布石头全体，目测也有20来斤。两根手指将20来斤的石头夹起来，陈起内心受到巨大撞击。

老者伸出另一只手，在充满沙土的石面掌心缓缓旋转，蛛网状的裂纹顺着旋转轨迹蔓延，最终碎成齑粉从指缝簌簌飘落

老者抖落掌中石粉

“怎么样？”

陈起瞪大双眼，脸上弥漫着错愕和震惊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