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潮州和南澳

韩寒的电影总给人一种很深刻的感觉。

事件发生的光怪陆离，离奇又古怪。

但是总给人一种旷野般的舒畅。一种拥抱大海和山川的勇气。

福建的海岸和岛屿也多，但总觉得稍微小气了一点。娟秀但不大气。

但局限多了，以为大好山河都在这看的差不多了。

几个月前就有朋友约着一起去潮州和汕头看看。

当时顾虑颇多就没答应。

这次向学校请了个假，偷懒去走走。

出省的旅途很少开车走过。

福州这破位置，往哪个方向出省都得五个小时。

这破地方。

但总归是散心的，开车的路途也是散心。

当然，坐动车的旅途也是。

动车上始终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被更大的机器，更大的世界给带起来。

往南，走过沈海高速，贴着海岸线路过福建南方的一座座城市。

之前走到最远的地方是福建漳州的诏安，旁边就是东山岛。

那是另一个故事和电影了。

这次穿过整个漳州，才发现厦门好小，十几分钟就过了。

而漳州好大，开了几个小时都没出漳州界。

漳州到广东的这一段高速突然变窄了。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各类植物。

他们好似被无序的插满在高速周围。

有随着春天到来变得郁郁葱葱的，也有还没从冬季苏醒过来有些泛黄的。

然后在某一个桥头，一头扎进广东界。

到潮州了。

车在乡间小路和土洋结合的独栋洋房中穿过。

只有偶尔的老式豪华车交代了此地曾经的繁华。

潮州的古城有令人吃惊的规模。

街道和建筑仿佛停留在上个世纪从没出来过。

到处都有着卤味和水果的香味。

街道早就人满为患，几乎没有地方可以停靠。

可是澎湃袭来的旷野飓风仿佛拂面而来不断冲击本来稳定了一些的内心。

两边不断有骑着摩托车的人蹿过。他们仿佛都在回头看我。

虽然隔着一片黑的头盔，我感觉他们在看我。

在看一个狼狈不堪的旅人，抑或是一个迷茫的游人落入潮州。

还是一个观念被击得七零八碎的人，误入此地前来朝圣。

“我想猫猫了。”

我刚还在和彭老师说，要不是有猫猫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到这个家。

Here I am.

手中握着腐乳鸡翅，肚子里装着涮羊肉，嘴里还在嚼龟苓膏。

好吃惨了。

这个地方的冲击力主要在于远超过期待的感官。

睁眼就是阳光穿过参天大树，照在老红色房子的斑驳。

闭眼就是烟火气的喧嚣和不间断的美食诱惑。

我想要的可能是平静的感受内心的变化，在承受暴风烈火后能否坦然存世。

但间或时刻插入进来的现实，被餐厅老板吆喝和介绍的话语所打断。

然后我决定离开这个喧嚣的美好地方。

虽然很遗憾，没能有机会带你一起来。

那我就替你体验了吧。

然后一脚油门，继续往东走，再往东去。

潮州到南澳需要两个小时。

中间路过一个极其孤独的跨海桥。

窄窄的车道，两边就是大海，大海上飘满了雾气，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也看不到前方。

不能拐弯，不能掉头，只能继续向前看，开了好久好久。

这是唯一链接南澳和大陆的桥。

一座很没有安全感的桥。

环岛的路不像平潭，不像任何一座福建的岛屿。

窄窄的，慢慢的。两边都是热闹的街市。

也有精彩绝伦的表演和歌唱。

只是在疾驰而过的时候，显得脑海十分空旷。

半夜循着很老很老的街区，找到一个深夜还在开的咖啡厅。

都是摩托骑手在里面小酌。

此时脑海中回想着是师弟放的那首海鸥。

“熟悉的城市，已经变了模样”

“不变的是，依然没有你在身旁”

“也明白有些遗憾会永远留在心里，但愿那还风再起。”

唯一的不同是，我没有停下脚步，对着大海喊出谁的名字。

我默默的看着奔腾海浪，看着太平洋和远处的异国他乡。

未看完的风景。那我就先替你看了。

未写完的故事。那就先停停笔好了。

还有那些没有做到的，没有完成的，就先埋在心底。

活了也那么久。

处理情绪可能是练习的最擅长的事情。

我想把很多情绪放在潮州和南澳。

放在牛肉火锅里，放在南澳的灯塔边。

有一天，你路过了这些。

希望，这些情绪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