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0章 二妖图谋,红云之契
鲲鹏分身崩灭于煞气之中,失了鸿蒙紫气去向,正恼怒至极,见金灵圣母动手,也不示弱。
颈后翎羽炸起,妖相现出,扶摇鹏飞九万里,六爪金光撕裂罡风直贯而下。
一时间苍穹之上,妖云翻涌如墨,金灵圣母见之面如寒霜。
闻仲身系截教大计,如今生死不明,她心中亦是烦躁难安。
此时鲲鹏动手,正要泄发心中燥郁之气。
随即足踏星斗,祭起四象塔镇压,将鲲鹏六爪金光隔绝其外。
龙虎如意出手,虎啸龙吟,金锐之气直冲天际,化作双矛,直锁鲲鹏妖核。
鲲鹏心中一惊,没想金灵圣母如此凶悍,他为上古大妖,早跻身准圣之列,本以为随意出手便可拿捏。
岂知金灵圣母为截教女仙之首,虽只大罗之巅,却也不为好惹,两件重宝祭出,竟打了鲲鹏一个措手不及。
“哼,小辈,敢对本妖师无礼。”
鲲鹏将身一转,鹏落天宇,极北冥鲲沧海覆身,擎天巨尾轰然落下,朝金灵圣母拍来。
却见龟灵圣母凤目倒立,玄龟之躯破空而荡,背生七星,演先天北斗之妙,将冥鲲拍击化于无形。
三霄娘娘掐动上清法诀,流转云生妙意。
混元金斗倒悬天河,金蛟剪锐破八荒,其力之威,几欲荡平武夷山脉。
“你这老妖,老师手下留情,许一条生路,今日还敢造次,怕是命不久矣。”
鲲鹏也没想到他只是要去查探分身之态,竟生出如此祸患,数件重宝齐齐压来,使其顿觉呼吸一滞。
正欲再生神通摆脱,却见天边一道赤芒急来,大日金炎灼烧彩云,金乌之力乱入战局。
“何人敢辱吾族妖师,当真胆大妄为。”
陆压身形随音而至,手执斩仙葫芦,俯瞰截教女仙,言中轻蔑不加掩饰,只是目光扫过诛仙阵图之时,闪烁贪婪之色。
只是这话却是惹怒金灵圣母,只见其身一抖,身后现出万神古图,横展虚空。
万神为星,诸道为路,拱卫金灵圣母为尊,磅礴星神之力压下,怒斥陆压。
“尔这贪生怕死的杂毛鸟,还敢露头,也不怕箭出封喉。”
陆压闻言,面色骤变,恼羞至极,上古糗事被当众提起,此恨怎可轻易揭过。
“嘴贱下婢,竟敢如此辱我,简直找死,今日一战,不死不休。”
混沌钟锤再现世间,破碎星路,荡平云裳,突破玄灵龟甲,便要将金灵圣母镇压当场。
圣器之威席卷全场,玄都大法师眉心一皱,将手一挥,护住玉鼎真人,杨戬。
又见以身阻在闻仲,姜尚身前的哪吒,不由一叹,玄黄之气垂落,将之也包裹在内。
混沌钟锤凶威难破,同时迎战众多至宝,丝毫不落下风,还隐隐有倾轧之势。
陆压手持斩仙葫芦,眼神凶戾,扫过截教众女仙,面露残忍之色。
“妖师,此处由本皇镇压,你要行事,且去便是。”
见陆压姿态高傲,鲲鹏虽觉不爽,但事关鸿蒙紫气,他也顾不得计较,身形疾进,抓向诛仙阵图。
顺道朝闻仲方向,暗暗打出翎羽隐锥,要施毒手。
玄都大法师感知其祸心,心生大怒,将玄黄之气抖动,崩飞鲲鹏偷袭之力,刚要呵斥。
却见天地变化,二十四方诸天齐齐压下,一铁冠道人跨黑虎而至,手持双鞭,怒喝一声。
“何人敢动吾教弟子,伤吾妹之身。”
“截教外门大弟子,赵公明。”
陆压眼缝细眯,见鲲鹏其手马上便要落在诛仙阵图之上,登时将斩仙葫芦一揭。
其内飞出白光一道,有口有鼻肋生双翼,射入云霄娘娘泥丸宫镇压神魂,随即对着葫芦一揖,言道。
“请宝贝转身。”
斩仙之刃倏然而发,云霄娘娘被混沌钟锤镇压,神通受限,只得收回混元金斗护身。
混元金斗撤回,混沌钟锤再进一步,无上圣威倾轧而下。
赵公明见此大怒,也不顾上诛仙阵图,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猛的撞向混沌钟锤。
自身驱黑虎,手持双鞭砸下,直朝陆压面门而来。
“贼厮找死,纳命来。”
玄都大法师也见不好,三清毕竟一家,此时截教有难,他不可不出手。
太乙浮尘随即入手,划破虚空,抖动星河,护住云霄娘娘。
陆压见奸计得逞,面露冷笑,身形后撤百丈,将斩仙葫芦收起。
只待鲲鹏得手,若是能将诛仙阵图收入囊中,自是极好的。
只是鲲鹏之手刚触碰到诛仙阵图,却见其中煞气轰然爆发。
阵图展开,其内两道真灵面对面盘坐,正是红云残魂与闻仲神魂。
闻仲在内也见身周场景,截教五女仙与赵公明对峙陆压,玄都大法师护住众人。
妖师鲲鹏就在眼前,正欲行凶,此时见到红云残魂,内蕴鸿蒙紫气,眼神更显犀利,贪婪之色不加掩饰。
还有闻仲肉身手旁,龟灵玄甲之上,落宝金钱也开始不断抖动,似要挣脱束缚。
闻仲借诛仙之力向天外看去,只见一盏绿油豆火时隐时现,正驱动法决,要落下赵公明手中二十四方定海神珠。
此时此宝正与混沌钟锤相持,若被收走,后果不堪设想。
闻仲心中怒火升腾,虽是众多大能准圣环伺,但也不可欺人太甚,眼见就要暴起,却被红云残魂压住。
“道友,以你身之力,此时出手也是枉然,徒然送死罢了。”
“吾师受辱,师门受难,吾为截教门人,岂可坐视不理,即便不敌,也不可折吾教风骨。”
“道友此志,红云敬佩不已,可愿与吾换手,结一良契,也好彼此受益。”
闻仲闻言顿是一愣,眼观身前这个洪荒久传的老好人,不知其要何为。
“说说看。”
“吾观道友身怀异数,乃此劫唯一破局之人,可否助红云一臂之力,逃出囹圄,得享超脱。”
“恕吾之力微,做不得此事,还请道友另寻高明。”
闻仲想也不想便道出推辞之言,红云因果之大,涉及鸿蒙紫气纠缠,成圣之机,谁敢轻入其中。
便连此时与其对言,闻仲都觉心惊肉跳,若是哪句泄露天机,这鸿蒙紫气,成圣因果落下,岂是他能抗的住。
却见红运不慌不忙,侃侃而谈。
“道友,此时局面危急,吾可助你师门上下反压其势,将妖族因果一并解脱。
便连那天外黑手,也可尽入瓮中,道友横空出世,镇压四方,岂不威哉。”
“为显一时雄势,而将自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道友觉得仲某痴傻乎。”
闻仲虽也焦急,怕大势难抑,此时便有师门长辈受厄,但红云实在异想天开,便凭他一小小三代弟子,如何有能力插手成圣之机。
却见红云成竹在胸,继续开口。
“道友之忧多矣,吾之因果虽大,却还不至无解,道友身怀异数,运数却是淡薄,才有此前诸多劫难。
吾为运生,可助道友去了一身灾厄,自此洪福齐天,万事顺畅,道友所行之事,也可轻松不少。
且此运加身,与道友异数相合,未来究竟如何,已无定数,但这圣机一事,却是有迹可循。”
闻仲思忖半响,深知改变封神大势之难,量劫还未降临,便有如此多波折,他也不得不承认,此事希望渺渺,正踌躇间,却听红云再开口。
“道友身旁天命之人,此时天命将尽,命不久矣,天道必然要再次降下金光。
但到时其为何人,要行何事,怕是要与之前大相径庭,吾可助其不受此道牵制,自身清明。”
闻仲闻言,脑中一炸,心生怒火。
“此事皆为尔之手笔,此时竟抛出与吾讲做条件,红云大仙贤厚之名,看来不过谣传。”
红云闻言也不恼怒,自嘲道。
“吾天性仁厚,受天地眷顾,福云傍身,可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若再不生点心机,怕是早便烟消云散。
且此事为天命与鸿蒙之因,其果本为定数,但道友一念之间,便可倾覆,道友可有此想。”
闻仲目中生寒,双拳握紧,姜尚不可失,失则大谋倾塌近半,但红云也不可牵扯太多。
“吾只能许道友二事,至于其后如何,道友便要自求多福。”
“噢,何二事。”
“此时放开血海通道,使道友魂入幽冥,可去轮回平心娘娘处避祸,日后仲某自会寻人去助道友成道。”
红云闻言,自嘲一笑,不由开口。
“吾都到此地步,到底是何人,还可被吾信之如此。”
“天地同寿,地书之主,镇元子。”
闻仲一字一句道出,红云面色一变,尘封的记忆荡起波澜,挚友殷切之音尤响耳间。
“红云,福兮祸所依,得此机缘,亦有大危机伴随,你且随我归万寿山,我以地书护你千年,此事当成。”
可惜那时他自认洪福齐天,万孽不染自身,当此言为无物,终是大祸临头。
镇元子确为其同心挚友,有他相助,此事大有可为。
先有轮回之圣庇护,后有老友相助,此举可为眼前最优之取,总比靠闻仲之身缥缈异数要强上许多。
“可。”
红云思忖半响,终是应承下来,却听闻仲再言。
“你与此天命人有因,但其果,仲某望你有成圣之日,可救他一命。”
红云眼瞳一缩,心生惊讶。
“道友果然是异数,连天命人未来之厄都已见在眼前。”
天命金光在姜尚之身会如此轻易被抽取,原因便在于其命数只为其半,待得封神大劫之后。
诸多业孽加身,其结局极为凄惨,天命反噬,厄运缠身,终是魂飞魄散,封神之名只为传说。
“道友只说可与不可即可,不必探究此内详细,知晓太多,怕是误了道友成圣之机。”
红云闻言一愕,随即大笑不止。
“好好好,道友果然与众不同,待红云有成道之日,定于道友一个解脱。
你我之契已成,吾便助你行事,镇压全场,道友,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