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生者的葬礼
2883年12月21日，晴空万里，酒泉实验室却被紧张与诡异的氛围紧紧笼罩。这座屹立在茫茫戈壁的科研堡垒，平日里是前沿科技探索的神圣之地，此刻却暗流涌动。量子观礼厅内，巨大穹顶下，一场名为“永生者的葬礼”的仪式正在进行，可这看似庆典的活动，却隐隐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量子鸡尾酒的荧光在宴会厅中流淌，光芒如幽魅鬼火，映照在众人脸上，勾勒出或期待、或紧张的神情。格力德教授站在舞台中央，背后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复杂的量子公式与璀璨的星空图不断闪烁变换，仿佛在诉说着人类对永生的渴望与追求。
杨日辰身着笔挺西装，眼中却难掩疲惫与警惕。他在人群中穿梭，看似随意地与旁人寒暄，实则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他手腕上的腕表发出尖锐蜂鸣，打破了宴会厅表面的平静。低头一看，辐射值300μSv/h的读数让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会这么高？这已经远超切尔诺贝利核心区的致死量了！”他心中大惊，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感谢诸位见证人类永生的黎明。”格力德的声音通过次声波段传遍全场，宾客们的瞳孔在这震颤中不自觉地放大。杨日辰赶忙开启量子隐形眼镜的特殊扫描功能，很快发现导师喉结处嵌着的纳米振膜，正发射着9.8Hz的脑波操控频率——那恰好是哺乳动物濒死体验时的脑电频率。“这绝对不简单，格力德教授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怀疑这场永生庆典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全息蛋糕裂开的刹那，冷冻舱的液氮白雾如汹涌潮水般喷涌而出，瞬间弥漫整个舞台。在白雾的笼罩下，240具克隆体同步睁开双眼，他们的虹膜纹路组成了分形几何网络，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杨日辰的视网膜投影仪迅速启动，自动解析出墨卡托投影坐标，而所有坐标竟然全部指向格陵兰岛正在燃烧的核电站。“格陵兰岛的核电站？这和永生技术有什么关联？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这是意识云备份系统。”格力德抚摸着最年轻克隆体的面颊，那22岁的面容在低温下泛着青灰，宛如一具冰冷的尸体。“当端粒酶重组技术突破后……”格力德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声巨响从实验室外传来，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宴会厅的防弹玻璃上映出了恐怖的画面：一群抗议者正将永生技术宣传画投入熊熊燃烧的火堆，火焰中扭曲的人脸仿佛是波提切利笔下《地狱图》的真实再现。
格力德冷冷地望向抗议者方向，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后他微微仰头，身体开始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光芒由弱变强，逐渐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拆解，化作一段段流动的量子代码，消散在空中。那些代码散发着幽蓝的光，如同神秘的精灵在空中飞舞，随后隐没不见。
就在这时，杨日辰的量子隐形眼镜突然发出提示音，一行二进制码出现在镜片上：11100110 10110000 10111001 11100111 10010100 10010001 11100111 10011010 10000100 11100110 10010100 10110110 11100101 10001001 10111100 11101000 10000000 10000011。凭借眼镜自带的解析功能，杨日辰瞬间得知，这段二进制码所代表的含义是——永生的收割者。
就在杨日辰被眼前的混乱景象震惊得不知所措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腕。他转头一看，是上官晚晴。上官晚晴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紧张，她的指甲刺入杨日辰的皮肤，渗出的量子墨水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了一串特殊的图案。杨日辰立刻明白，这是国安局的紧急暗号。“看克隆体的额头。”上官晚晴在杨日辰掌心写下摩尔斯电码。杨日辰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启动激光扫描设备。扫描结果显示，那些克隆体额头上看似普通的三角烙印，实际上是三维投影，展开后竟是无限递归的彭罗斯三角。“彭罗斯三角？这可是与高维空间有关的神秘符号，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杨日辰心中大惊。
当杨日辰试图记录下这一重要发现时，上官晚晴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串二进制风暴：01000011 01001110 00101101 00110001（CN - 1）。这串代码让杨日辰一头雾水，他知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至关重要的信息，但此刻却没有时间去深入思考。
紧接着，液氮管道突然爆裂，一股白色寒潮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在寒潮的侵袭下，克隆体们开始同步吟唱，那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大，仿佛要穿透这呼啸的寒潮，传向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今以生命为种，撒向星尘之间，借收割之力，达永生之境。生命循环，如道之周行，收割即播种，死亡乃新生。以众生之命，续吾等永生，此为天地之理，不可违也。”声纹分析显示，这是古苏美尔语的变调版本，歌词大意是“收割者播种星尘”。“收割者？播种星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杨日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与此同时，杨日辰的量子眼镜突然黑屏，在失去图像的最后一刻，他捕捉到的画面是上官晚晴在寒雾中举枪瞄准克隆体。枪口凝结的冰晶折射出彩虹海星图，那美丽而又诡异的图案仿佛是命运的暗示。
“晚晴，你一定要小心……”杨日辰在心中默默祈祷，他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降临，而他们必须尽快找出教授的目的，才能控制当下的局面。
“我们得离开这里，去实验室核心区，扑捉消散的代码，看看他要干什么。”上官晚晴低声对杨日辰说，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
“但克隆体怎么办？”杨日辰有些犹豫。
“他们只是实验品，”上官晚晴冷冷地回答，“我们现在要知道格力德的目的。”